(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678)+番外
张良应该不是喝假酒的人,他顿时看向怀瑾,对方则是一脸坏笑。
“小八啊小八!可真有你的!”刘交摇头失笑。
怀瑾另拿了一壶酒倒了三杯,笑道:“这回是真酒,四师兄快请吧!”
三人默契一笑,拿起杯子相碰,然后饮尽杯中酒,酣畅淋漓!刘交长舒一口气,慢慢起了话头:“不知道阿缠在楚国好不好。”
“他是楚国左尹,楚王是他侄子,他怎会不好?”怀瑾声音软下来。
刘交有些怅然:“他在楚营,我们在汉营,日后再见……可就是敌人了。”
“只有在战场上,我们和阿缠才是敌人。”张良揽着她的肩,轻声道。
夕阳的光温柔又朦胧,照在檀木扑就的地板上,反射出一层雾气。
怀瑾惆怅的饮了一会儿酒,忽想起了稷下学宫的六艺堂,黄昏照耀在木席上,他们洋溢着青春的笑脸相约出去喝酒。
可惜岁月流逝,年纪见长,他们都不在是纵情恣意的孩子了。
往后的时光,便在南郑定了下来。
其实她的生活和在下邳、在颍川、在城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吃饭、睡觉、玩乐。
唯一的工作,便是带孩子,同时也是最头疼的工作。
莺儿始终不愿意原谅父母,在府里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怀瑾一见到她就伤怀不已。
幸而小儿子听话懂事,时时陪在身边宽解她,舒慰了她的心。
张良也时时陪伴在她身侧,教她弹琴、带她打猎、爬山……
刘邦对张良十分优待,有要事相商时才会请他,平时大小朝会张良完全不用参加。
比起秦末那两年,张良可算有闲暇时光了。
“我把《湘夫人》练好了!”冬日里,怀瑾练了一天的琴,兴致勃勃跑到堂屋找张良,希望他能欣赏自己的琴声。
张良本在看书,闻言便放下书卷,颇感兴趣:“愿听夫人奏琴。”
不疑也期待的看着她,怀瑾颇有些自得。
这首曲子练得最久,她也自信是弹的最好的一首,于是她决定先吊足了胃口:“明日等我沐浴净身后,再弹给你们听。”
见她隆重正式,张良不免想笑,可若笑了,她必定翻脸,于是只好忍下。
第二日,怀瑾沐浴后换上一件青色大袖直裾,头发整齐的垂在身后,只在鬓角边戴了一朵白玉兰花。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颇有慵懒飘逸之风,满意的点点头。
她又命人在花园里熏香,等到功夫全做足了,才让人去请张良和儿子。
晨起韩信来访,与他商议军事,张良聊得入神,不小心把这事忘了。来请他的阿婉一说,他顿时就笑了。
韩信听说怀瑾要抚琴,阴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好奇,不过他却说:“那我便先告辞了,回头你有什么想法使人来报我。”
张良看出他的客气,便道:“一同去听一听吧,反正你要出去,也会经过花园。”
于是两人就并肩走过去,一到堂屋,就看到冰天雪地的花园,一个青衣女子坐在那里。
她头发未束,及腰的长发垂下,被微风吹起,似凌风的仙人,叫人十分想看到正脸。
只是化雪时节,南郑城里哪来的风?
鼻尖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焚香,嗯,形式做足了!张良看到假山旁,拿着巨大团扇使劲扇香炉的韩念和韩谈,十分滑稽。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连忙收住。
听到后面动静,怀瑾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韩信她一怔:“韩兄几时来的?我都没看到你进门!”
她可是一沐浴完换好衣服就来这里坐着了,大门处一直没有人过来的!
“清早就来了。”韩信闷头闷脑的说,眸子里笑意一闪而过。
“好吧。”那时她都还没起床了,怀瑾指着堂屋外木廊上的席子:“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吧。”
一会儿,不疑也被叫来了,乖巧的在张良身旁坐下。
廊下,府里的门客们也三三俩俩的过来围观,更别提其他年纪小的侍女和仆从了,一时间竟十分热闹。
这时怀瑾便准备好了,她朝假山那边摆摆手,韩念和韩谈就不再摇扇子了。
怀瑾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思想进入空无境地,然后拨响琴弦。张良说过,弹琴除了技巧,便只关乎心境。她这首曲子已练得十分娴熟了,心境这会儿也有了,虽不能达到高山流水的境界,但想必也是能听出一些功夫的。
《湘夫人》是楚国歌谣,讲缠绵悱恻的情谊和久等不见心上人的相思,她光是想到这样的故事,心中便觉悲怆。
曲调渐渐高了,她感觉琴声越发凄婉悲凉,为自己的琴声所感动,怀瑾顿时催然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8章 奏魔音假伯牙真子期
沉水有護草遭水有兰花,湘夫人思念你啊无法讲;我盼啊神思迷惘向远望,只看到沅水澧水慢慢淌……
她沉浸其中,后面的张良和韩信都面色古怪。
张良更是忍得肚子都有些疼了,尤其是假山上韩念开始撒花瓣的时候,张良便撑着头无声的笑起来。
韩信侧头看了张良一眼,满眼笑意和疑问。
他虽不会弹琴,但六艺中的乐也曾沾过一些时日的,自然懂得品鉴。
怀瑾弹琴,曲调倒是没错,可琴音太过分明了,就像……就像一个小儿正在努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诗歌。
当真是……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琴声。
韩信纳闷的想,琴技不佳的人只会躲起来偷偷练,生怕人嘲笑,她怎么一点都不怕人笑话她?
而不疑听了会儿,眼巴巴的看着父亲,两父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不疑还带着些稚嫩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终于,一曲弹完,怀瑾感动得泪流满面。
擦了擦面颊上的泪,她幽幽回头,三人都端方的坐着笑看着她。
张良拍了拍手,温文笑道:“夫人琴艺出神入化,如行云流水,犹如天籁。良闻之,恐三年都吃不出肉味了。”
怀瑾是真的脸红了:“当真这样好么?”
张良微微笑:“我几时骗你了?”
怀瑾犹是不信,又看向韩信和不疑。
不疑表示:“好的琴师如伯牙、雍门周等人,他们若是听了阿母的琴声,也会如痴如醉的。”
韩信不会昧着良心说话,顶着怀瑾的目光沉默片刻,他说:“你与成信侯,便如伯牙子期。你为他弹琴,天下唯他是你知音,能欣赏得了你。”
怀瑾喜出望外,韩信竟也拿伯牙来比她?韩信可是从来没骗过她的!她顿时雀跃不已,觉得自己在乐器方面也算的上是天才了。
因为这件事,她高兴了足有半个月。
只是半个月之后,她高兴完了,觉得琴已经学到头了,于是又寻思着学学别的乐器。学什么呢?古筝?不行,太重了。笛子?她又不大喜欢。击筑?算了,一看到筑,就想到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