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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724)+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多谢女君。”阿燕抹了抹眼睛。

“唉,只可惜没找回你丈夫和大子……”怀瑾见到阿燕头上半白的发丝,同情的叹了口气。

前几年随刘邦入关时,张良整顿咸阳城的律法,她叫越照手下一个小弟去打听过民夫的事。可惜秦朝时征用民夫数十万,想找两个无足轻重的人,简直无从找起。

“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阿燕眼眶一红。连君侯这样有权势的,都找不到她丈夫和大儿子,他们又是多年前就去服了徭役,兴许早就不在了。

怀瑾想了一会儿,劝道:“等汉王赢了,天下稳定了,就不会再发生似你家这样的事了。”

“楚霸王那般威猛,这仗也不知打到何年何月了。”阿燕对天下太平似乎并不抱期望。

怀瑾转念一想,如阿燕这般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基本都没过过什么太平日子,有此想法也很正常。

想一想,除去嬴政一统天下的那十几年,其他时候基本上都在打仗。

想到这里,怀瑾忽然摇头,感慨的笑了笑。

桑楚问她:“你又想到什么趣事了?”

“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出生的时候。”怀瑾说。

桑楚不相信的嗤笑:“谁能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

她来到这里,是投胎出生呢?还是算穿越呢?怀瑾又笑了一下。她刚刚只是想起,她穿越到这里差不多四十多年了,回想起来,她走过了战国末年的动乱、见证了秦国的统一、又看到了秦国的崩坏。

如今诸侯起、楚汉争,她又要再一次见到天下一统,似乎是个轮回。

而张良现在干的事,和从前干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战国末年时,他在各国权利圈子里搞事情;现在,他仍然是在风云中心搞事情。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想法变了、初心变了、目标变了。

幸运的是,他们见证了如此多的世事变幻,走过遍地荆棘,经历了种种心酸磨难,此刻还是在一起。

但是怀瑾知道还没完,无论如何人生总要继续,她只盼望接下来的生活在没有苦,只有乐。

她也相信一定会如此,张良已经走上了历史上的谋圣之路,她只需要等着安定的到来;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一家必定会过上和和美美的安乐生活。

很快就到年关,刘邦犒赏三军,杀猪宰牛,汉营里演兵的声音都持续了三天。

张良这三天自然也是忙得团团转,直到年三十他才回来。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怀瑾挂上了红灯笼,整个院子被映得通红,张良回来时远远看到银白的雪地上一片红光,顿时就笑开了,加快步伐赶回去。

他一进门,就受到妻子的热情相待,给他脱大氅、拍落头上的雪、然后拉着他进屋。

一屋子人喜气洋洋,独独没看到桑楚,张良便问了一声。

“他说不忍心丢下老友,去孙叔通那里了。”怀瑾拉着张良在桌案边坐下。

她养病时,桑楚在这里住着不走;她病好了,桑楚便时常住到孙叔通那里。反正桑楚行踪无定,怀瑾都是随便他,不来也行,来了就给他准备房间。

张良笑了一声:“刚从大王那里出来,孙叔通有些喝大了。”

“看来今晚桑楚要给老友准备醒酒药了。”怀瑾笑道,而后又问:“你出来时,陈平还在大王那里吗?”

知道妻子邀了陈平夫妇来过节,张良道:“他和我一同出来的,去接他夫人了,分别时跟我说,若他们迟了便别等了。”

说是这么说,等自然是要等的。

幸而今天做的菜够多,厨房至今仍在准备,等陈平到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就上菜了。

不疑和甘琪凑在一起吃果子;思之小心的给甘罗喂水,甘罗眼睛发直的盯着前方,思之给他喂水就咽,喂吃的就吞;越照和韩念坐在靠门厅的席上,两人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阿燕拿着帕子坐在不疑身后,时不时给他擦手……

怀瑾就和张良先对饮起来,小小几杯暖暖胃,夫妻俩相视一笑,如糖似蜜。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陈平的马车到了外面,张良和怀瑾便迎了出去,将客人引进来。

陈平和陈文氏前不久成了婚,这会儿陈文氏正含羞带怯的笑着,看到怀瑾连头都抬不起来。

怀瑾知道陈文氏的心病,都是因外面的风言风语,再加上他们成婚时去吃喜酒的人也不多,让陈文氏几乎不敢出门与命妇交际。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太看重陈平,才会为他的名声感到焦急。

“成婚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一副新娘子的模样!”怀瑾打趣道。

她和陈平算是患难之交,她很乐意对陈文氏好。

“她就是这么个人,面皮子比树叶还薄。”陈平笑着说,他将披风解下,张家的仆人就自发上来替他收走。

陈平又替陈文氏把貂裘解开,随后两人才落座。

厨房也已经备好了菜,怀瑾拍了拍手,仆人们就鱼贯而入准备上菜。

“你们家人多,好生热闹!”陈平常来这里,平时也不觉得有多少人,今天这一满屋子坐着的,倒让他十分羡慕。

怀瑾一边指挥仆人上菜,一边回答:“南郑那边还有两个小子呢!他们要是也在这,恐怕这个小厅堂就坐不下了,还有我家大姑娘……”

说到莺儿,怀瑾不由就有些惆怅。

陈平与她交好,张家的许多事别家不清楚,他却也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怕她提到女儿伤心,陈平连忙道:“那怎么不换个大点的宅子?大王有时也诧异呢,每回赏赐众人,张兄总是什么都不要。”

张良莞尔一笑:“这儿住习惯了,若换个大宅子,我们通共这些人,住起来便空旷。夫人说了,一家人紧挨着住才有一家人的样子。”

说话间,菜已上齐,大家先一同举起了杯子饮酒。

“这么大的雪,兆头好!”陈平看到院子里堆积三尺的雪花,笑道:“捷报连连传来,彭越送的十多万斛谷物也运到了这里……”

不等陈平感慨完,怀瑾连忙打断:“大过节的,就不要聊公事了!”

陈平连声告饶,自罚了一杯,随后看着张良,玩笑道:“张兄啊,在外时常见你能言善辩,在家里却讷口少言,是何缘故啊?”

张良心情亦好,回应他的玩笑道:“众所周知,在家里都是夫人做我的主。”

“您是成信侯,我哪里敢做您的主?”怀瑾觑了他一眼,然后给他把酒满上了。

她喝了酒眼下一团红晕,不经意的这么瞟他一眼,风情满满,叫他心中一荡。

“啧!这才刚吃上饭呢!”陈平高声道,那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让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些受不了。

然而一看张家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怀瑾抿嘴一笑,嘱咐不疑给陈平去倒酒,而后道:“你习惯了就好。”

这话说的陈平哑然失笑,见张不疑年纪虽小却举止文雅如君子,他悄悄凑近陈文氏耳边说了句什么,陈文氏不知不觉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