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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736)+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见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怀瑾只好把一切话全吞进了肚子。

如此到了十一月,怀瑾出了月子,张良的消息也传了回来。韩信、彭越这两路军已被张良策动,全都赶向战场。张良在信尾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他会把女儿平安带回来。

她坐在院子里,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空落落的。

思之抱着小儿子坐在甘罗身旁,给一点神志也无的甘罗说着笑话;不疑和甘琪在廊下练剑;犬夜叉在角落里睡懒觉……怀瑾心中一痛,莺儿也本该是这安宁院子里的其中一员。

桑楚只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便把她手中的信抽出来看了一眼,想转移她的视线:“看来中原很快就要太平了。”

“嗯。”怀瑾沉默的笑笑。

日光静悄悄,桑楚看着她尖削的下巴,说:“我要走了。”

“嗯?”怀瑾目光立即聚焦,问:“你去哪里?”

“不知道,”桑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高云淡的疏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笑着看看怀瑾,道:“也许会继续出海,去看看新的风景。”

听他的语气,似乎早早就有这种打算了,至于为何碍到今日才说,怀瑾心知肚明,对桑楚充满深深的感激。无论多么想留下他,怀瑾也只能微笑:“现在兵荒马乱的……”

“我何曾惧怕这些!”桑楚的目光深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9章 如故前缘离别终曲

怀瑾黯然:“你准备何时走?走之前喝一顿离别酒吧,不然你下一次回来又不知何时了。”

“今日就准备走了,”桑楚说。

怀瑾吃了一惊:“这么突然?稷嗣君那边你也还没道别吧……”

“他活到这个年纪,早已万事看淡,无所谓告不告别。”桑楚站起来,黑色的短打因为久坐而多了很多皱褶,他随意掸了掸,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觉得……可以离开了。”

她已平安生下孩子,和张良也夫妻情深,至于她的忧愁——不应该由他来开解。

他们一家子的事,他也不能过多干预——她往后的人生,不属于他。

桑楚说:“你家的好马,我带一匹走,就当是你和张良的谢礼了!”

怀瑾没有反应过来,桑楚已经去了马厩,一会儿他牵着一匹青色的老马到了门口。

犬夜叉看到他牵马,远远问了一句:“侯先生,你又要出去啊?”

桑楚本就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院子里的人只当他又要去哪里办事了,没有人多嘴过问。

怀瑾的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立即走出去,愣愣的问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又露出不大正经的笑:“嗯,走了。”

连离别,桑楚都与旁人不同。

怀瑾想到多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又利落的消失不见。如今也是,忽然而至,性起时又离开。

他是真正洒脱之人,怀瑾一瞬间就释然了,不由有些羡慕起桑楚。

“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怀瑾绽开一个笑容,暖阳一般温暖。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桑楚摇摇头:“没有。”

“那你……保重。”怀瑾说。

她至今也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他的过去,只知他的洒脱不羁。他活得如此随心所欲,任何世俗都无法束缚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能牵绊他,他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怀瑾没有说再见,她知道也许不会有再见那一日,可她与桑楚之间的故事在时间长河中溅起过小小的水花,无从磨灭。

只要她心中永远记得,那便是对桑楚最好的祝福。

桑楚上了马,她就忍不住说:“人间寂寞,祝你这一次出游,能找到一个同行的伙伴。”

“我曾遇到过最契合的伙伴,已经足够了。”桑楚立于马上,仍是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黑衣短打,一双朴素无华的皮靴踩着鞍,指关节粗大带着厚茧的手勒着缰绳。

桑楚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调转马头沿着大路前行。

他愿意护送一面之缘的犬夜叉回中原,本就是存了再见她一面的心思。

想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帮她化解了危难,照顾她平安生下孩子,桑楚答应了她的一切请求。

他知道有张良在,她的以后会平安顺遂,她会和张良白头偕老,儿女绕膝。

确定了她的幸福,他仍要走上自己的道,他的归宿是不知何时能见到尽头的长路,他也要继续走下去了。

桑楚没有回头,可他耳力极佳,他没有听到怀瑾转身的脚步。

笑了笑,他从袖袋中摸出两个圆头小罐子。雕刻在圆盖子上的两张笑脸,一张是她,一张是他。

刻着女子五官的盖子,显然是经人长年摩挲,都有了晶莹的光泽。

你也保重,赵怀瑾。

怀瑾看着桑楚慢悠悠的往前行,一人一马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她默默的垂下眼睛,转身进了大门。

“阿母,侯叔叔去哪里了?”不疑从桌案前抬起头,问道。

他应是去找什么好玩的地方,求品那里的美酒,认识新的朋友去了。

怀瑾微微一笑,看着儿子的背有些弯,道:“看书的时候坐直一些,回头把眼睛给看坏了。”

不疑点点头,立即坐正了身子。

看了一会儿小儿子,把他哄睡了,怀瑾和院里的人用过了饭,便准备回房歇下。

穿着寝衣坐在铜镜前拆头发,怀瑾发着呆,心不在焉的把束发的簪子放进妆奁盒里。开合之间,余光中瞟到盒子里似乎多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狐狸面具,怀瑾一怔,把面具拿起来。

是上了年头的东西,面具上的色彩都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她疑惑的嗯了一声,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琢磨了一会儿,她把狐狸面具放在了一旁,独自歇下了。

第二日起床,她拿着老旧的面具把家里的人问了一遍,都说不知道。能进她卧房的就这几个人,怀瑾哄小儿子时发了很久的呆,最后终于意识到,这个面具可能是桑楚留给她的。

桑楚把这个给她做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吗?怀瑾又思量了半日,还是没有头绪,最后决定不想了。

她打开一个落锁的盒子,把这个面具放了进去。盒子里还有老旧的排箫、满身裂痕的玉簪、发黄的绢布、落灰的香囊、精致的金锁……

这些年的记忆都尘封在这里了,怀瑾趁打开了,特意把盒子清理了一下,把这些陈旧物件上的灰全都擦掉,她再度上了锁。

旧物承载着过往的精彩,怀瑾有时看到这些,便会想起过去的人和事。

记忆里的鲜活色彩,永不会因岁月而积灰。

过往种种,恍如隔日,却已经年。

入冬后,怀瑾又收到了张良的来信。

张良道他去了战场上,信中再三交代说他一定会把女儿平安带回,让她宽心。

信的末尾又把小儿子的名附上:辟疆。

张良说,写信时刘邦在旁饮茶,听闻他的次子出生,兴致勃勃给起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