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凤圣轩捂着胃，痛得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面色极为苍白。
他双唇紧闭，狭长的凤眸中尽是疼痛的苦涩。
也不知道是胃痛还是心痛。
电话被他握在手上，捏得嘎吱嘎吱的作响。
“我的傻妹妹什么时候情商变得这么高了？”
“可能是怕你受到更深的伤害，所以提前有了预感才想着要告知你一声吧。”
凤圣轩只觉得胃部痛到了一定的程度，突然一阵绞痛翻涌，“噗”一声，胃酸逆流，一股腥甜从食道涌入口腔，猛不丁的喷涌而出。
“老大！”
一名属下见凤圣轩突然吐血，吓得忍不住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第487章 暴戾
而一旁的属下虽然都震惊，却是个个正襟危坐没敢出声。
鲜血有的喷洒在了桌上，有的还在口腔里。凤圣轩伸出手，流成了一条线的鲜血便滴落到他微微抬起的手指上，在修长白皙的手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再缓缓从指腹滑落。
“大哥，你怎么了？”
钟暖暖听到了下属的惊呼，眉头皱了起来。
“你吐血了？是胃痛吗？我给你研制的药物你都没好好吃吗？”
“谁说我吐血了？”凤圣轩阴鸷的目光朝着会议室扫射了一周，整个会议室噤若寒蝉，没人敢再说话了。
“我听到你噗了一声，还听到有人惊呼。”
“因为我刚才被你说的话气喷了，所以心情一不好，就杀了一个人。他们看我杀人，就吓到了。”
钟暖暖：……
好吧，这的确是凤圣轩能赶出来的事。
“真的没有吐血？”
“骗你我出门就被乱枪打死。”
好吧。
他都把话说得那么绝了，钟暖暖也就不再追究了。
“就算没有吐血，你也要好好吃药知道吗？不然你这胃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胃癌。”
听到钟暖暖关心自己，凤圣轩已经被蹂躏成一滩血的心这才好受了一些。
“你不是嫌弃我吗？怎么还关心我？你让我死了算了。”
一众高层对这种弃妇才说得出来的话已经免疫了。凤boss在别人面前都是杀伐果断，甚至可以说是残暴不仁的。唯独在他妹面前，是个求而不得的弃妇。
钟暖暖无语：“我哪儿有嫌弃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为什么不关心你？”
凤圣轩扬唇，带着鲜血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妖艳的绝美，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啊呸呸呸！”钟暖暖赶紧帮他呸掉，怒不可遏地骂道：“凤圣轩，你好日子过长了皮痒了是不是？别以为你年纪比我大，被我叫成大哥我就不会修理你了。凤圣轩，我警告你，要是以后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老娘直接飞到赛博国来打你你信不信？”
被骂了一顿，凤圣轩的毛立刻就被抹顺了。
“好了，知道了，真凶！你说你这暴脾气谁会受得了你啊？以后你喜欢的男人估计都会嫌弃你的。我估计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我不会嫌弃你是个暴脾气姑娘了。”
钟暖暖：……沉默片刻，便底气十足地回应道：“才不会！我喜欢的人，以后他也一定会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会嫌弃我。”
电话那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凤圣轩才不悦地问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原本这个时候是该应下的，可是钟暖暖知道，一旦应下了，赤阳可能就要面对一个强大到没边的敌人。
她不想凤圣轩和赤阳为敌，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陪着她长大的哥哥，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所以她只能等自己已经结婚了，木已成舟了才能告诉他。这样也能让他彻底死心。
第488章 人生很长
所以钟暖暖回答道：“没有。”
电话那边，凤圣轩已经彻底阴鹜下来的眼神又回归到了柔情的宠溺。
“没有就好。没有，那证明我还有希望？”
“大哥……”
钟暖暖正要反驳，凤圣轩就先她一步说道：“人生是很长的，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未来，有可能呈现出任何结果。
就像你，3岁的时候就被人卖到组织，看着那些比你大很多的小孩子都在一次次残酷的竞争中相继死去，那时候你有想过你会成为他们之中的异类，成功地活下去吗？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与King并肩齐名的Queen吗？有想过有朝一日，连组织的首领King都会被你打败，而你，则在17岁就灭了国际上最大的佣兵组织，成为了能够号令整个佣兵界的王者吗？”
钟暖暖：……
“所以人生充满了无数的可能。在我或者你没有死之前，我们谁也无法断定未来会不会按照我们想的那个样子走。对吗？”
“不对！”
钟暖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凤圣轩因为她的回答而微微发愣。
“虽然被拐卖到组织的时候我只有3岁，可是不管心中有多害怕，我也有活下去的执念和信心。不管当初有没有你救我，在同龄的孩子中，甚至哪怕面对比我大的小孩，我也有信心不会被他们杀死。而我，做到了。
至于你说的，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我们都不会知道未来会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发展下去，也许对别人的确是这样，但是对我，却不是这样的。
我的未来，一定会按照我的设想发展下去。如果有偏差，我会想办法消灭这个偏差，至死方休。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死了，我管未来会不会按照我的设想发展下去呢。你说是吧？”
她三岁就被卖到组织进行残酷的搏杀训练。
在知道自己必须杀死别人才能活下来，在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杀死一路保护着她的一个小伙伴以后，她被吓傻了，也在那个时候，她出现了异能。
她能看清楚每一个人身体薄弱的点，然后不要命地攻击他们最弱的地方。
她发现自己只要努力去观察，不但能够看到别人的弱点，就连速度都比那些小孩子快出许多，她就知道她一定能够活下去。
而听着钟暖暖那么霸气说话的凤圣轩，此刻也是被她萌出了一脸的血。
这个世界上，敢这样反驳他却不会死的，只有她了。
没办法。
他就是愿意这样宠着她。
因为这样的暖暖好帅！
从她3岁的时候，别的小孩子来到组织都是一脸惊吓和恐惧，可是她虽然恐惧，眸光里却闪烁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信念和璀璨星芒的那一刻，他就被她的眸光深深吸引住了。
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女孩子的眼睛长那么漂亮。
那一年，他13岁，她才3岁半。
所以此刻面对钟暖暖的反驳和抗拒，凤圣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彻底柔软了下来。
然后颇有些耍赖的口吻问道……
第489章 至死方休
“那也就是说，如果一旦你喜欢上我了，也会至死方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