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618)+番外
如今大长公主给了谢玫与谢昭一同来请安的荣耀,她自当要谨慎而行,小心珍惜。
“二妹妹……”
走在路上,谢玫看了看谢昭平静的脸色,不由小心翼翼地与她聊了起来,“那一日上已节我仿佛瞧见栖霞放了两个鸡蛋入水,可是帮你放了一个?”
谢昭一怔,随即缓缓点头,抿唇道:“是。”
她总不好说是谢栖霞不经允许私拿了她的印章,这才以她的名义放了个鸡蛋入水,好在那枚蛋如今已经沉了湖底,她不用过多的操心,但反过来与别人说起谢栖霞这样的作为却是不好,她不若大方地承认。
“也不知道二妹妹的鸡蛋是被谁给拾了起来……”
谢玫小声地说着话,面上却渐渐泛起一抹红晕来,谢昭看了心领神会,“我的那枚鸡蛋已然沉了底,谁也没拾到,”微微一顿又道:“倒是听说大姐姐的那枚鸡蛋是被诚意伯顾家的三公子给拾到了。”
谢昭听说事后顾家也找人来打听过谢家的情况,知道这是二房的大姑娘,心里也有了些谱。
顾家在南齐算只能算是二三等的士族门阀,诚意伯家的三公子又不用支应门庭,虽则娶个庶女有些不好听,但这可是谢家的庶女与一般人家不可同日而语,又与皇室沾亲带故的,想来这门亲事也是作得,不然顾家也不会巴巴地让人来打听消息。
“是,我也听说了。”
谢玫咬了咬唇,面上更添了一抹羞涩,“不过这事也作不得准的,横竖也要看顾家的意思。”
“只要顾家有意,想来也算是一桩好姻缘。”谢昭点了点头,又道:“皇后娘娘昨日也与我说起过,大姐姐不必担心。”说罢轻轻地按了按谢玫的手。
谢玫不由惊喜地抬了头,有谢昭这话她就放心了,想来只要顾家使人来提亲,这亲事十有*是要做成的。
眼见着要到四月初一了,谢栖霞终于捧着抄好的经书到了宝墨轩来,将厚厚的一撂经书往谢昭跟前一搁,下颌微扬颇有几分得意道:“二姑姑,您说的我都照做了,您要不要亲自查验一番?”
谢昭瞧了谢栖霞一眼,又慢慢地翻看了几页,缓缓点头道:“字迹尚可,不过少了些风骨,还需要多加练习!”
这样就完了?
谢栖霞在一旁干瞪眼,她还以为二姑姑会好好表扬她一番,再不济也要赏些什么以示嘉奖,怎么这样就完了?
“怎么,还有事?”
谢昭抬眼一扫,谢栖霞如被淋了盆冷水彻底歇了火,只垂头丧气地道:“没事了。”
“过来陪我坐坐。”
谢昭抿了抿唇角,一抹笑容从唇角划过,谢栖霞却因为低着头而没有发现,只觉得脚步都沉重了几分,慢慢挪动着坐到了谢昭身边。
“这段日子抄写经书,你可有什么收获?”
让墨玉将这些抄好的经书放到了匣子里收好,谢昭这才转向谢栖霞,道:“我倒是觉着你沉静了不少,不止大嫂很高兴,连祖母都夸奖了你几句呢!”
“真的?”
谢栖霞这才眼前一亮,尤如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欢喜地在谢昭身边蹭了蹭,“二姑姑,她们都是怎么说的?”
“瞧瞧你,这样就经不住表扬了?!”
谢昭轻笑一声,顺手理了理谢栖霞垂落在颊边的乌发,“如今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性子要沉稳些,有空的时候多向你母亲学学管家理事,你没瞧着孟姬如今已经上手了?”说罢微微一顿,“孟姬是个事事掐尖要强的,虽没让你和她较劲,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清楚,多给你母争口气。”
“二姑姑……”
谢栖霞听了微微有些脸红,又扭开了脖子,“我还小,嫁人的事情早着呢,您不也没出嫁么?”又想到谢昭说起谢孟姬来,心里到底闷了闷,只低声道:“您说的我明白,大姐姐本就在曾祖母跟前得脸,不过我会好好努力,绝不让任何人小瞧了去!”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谢昭点了点头,下一刻话峰一转瞥了谢栖霞一眼,道:“不过我的事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谢栖霞笑着吐了吐舌,被谢昭这一通说道她心情也开阔了几分,虽则二姑姑总是教导她,也没什么好听的话,可怎么听怎么顺耳,又在宝墨轩里蹭了些吃食玩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想着后日里谢昭就要去慈安寺上香了,墨玉不由问道:“姑娘要不要提前知会七皇子一声?”
“不用了,到时候多带些家中的部曲就是。”
谢昭摇了摇头,虽则现在城外的流民已被清剿了,但朝廷又增派了好些兵士来回巡视,至少要保证京畿附近的安全,想来沿途再不敢有什么人随意生事了。
“是。”
谢昭这样说,墨玉自然便没有再多问,回头便去收拾整理要带的东西。
第二日余妈妈又赶了回来,到了谢昭跟前也是好一通劝导,“姑娘也不再多歇息一阵,老奴瞧着最近风声紧呢,虽则姑娘有孝心,可也该顾念着自己,若是再出了上次的事可怎么好?”
“妈妈多虑了!”
谢昭摆了摆手,又将朝廷对那些流民的处置以及安全保障措施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如今来回的路上都有士兵巡逻,若是妈妈这还不放心,那就真没什么太平的地方了。”
余妈妈叹了一声,知道拗不过谢昭倒也作罢,只道:“那就让老奴与您一同去,再不济到了关键时候老奴也能为您挡挡!”
“挡什么?挡箭么?”
谢昭捂唇轻笑了起来,又指了一旁的墨玉绿珠道:“这两个丫头被妈妈调教得忠心不二,有她们在哪里用得着妈妈,您真是想太多了!”
绿珠与墨玉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自然是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如今朝廷已经重视起了这事,流民又被清剿,沿途都有巡逻的士兵,她们就不信还有哪些不开眼的再敢出来蹦达。
余妈妈老脸一红,只嗔了谢昭一眼道:“姑娘眼下也会取笑老奴了!”
“不敢取笑妈妈!”
谢昭赶忙摆手,又挽了余妈妈的手道:“知道您老是关心我。”又问起余苗的事来,“可是好多了?”
“好是好些了,只是这头还不时地犯晕,老奴就怕是落了什么后症……”
余妈妈说起余苗来还是一脸的担忧,毕竟是伤在了头上,若是将来真有个万一,她都不敢往下去想。
好好的儿子变成这样,不也怪那些北地来的流民,若是那些北方士族没有南迁就罢,眼下又怎么会平白地带来那么多的事端?
余妈妈此刻的想法与如今许多南方人一样,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排外!
“那您就更应该待在他身边。”
谢昭按了按余妈妈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些拒绝的话,又对一旁的墨玉道:“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黄太医看看余苗,总不能让他落下了什么后症。”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