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王爷(114)
想那云芝兰贵为当朝宰相,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势力之大远不能衡量,而她这次绑的人是她的儿子,云芝兰断然不会站在她那一边。
而青弈峰乃是凤天皇朝得高望重的武将,虽已五十开外的年纪,但在朝中的声望也极高,多少将军都是出自她的门下,这份关系也理不清啊。
如今,女皇在场,文有云芝兰,武有青弈峰,再加上那证据在手,她还能如何辩驳?
但是她不甘心啊,她这次竟然错算了凤九歌,以为她还是当时那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以为她还是那个明知自己带了绿帽子,仍然接受着的软弱女人。
但是,没想到,凤九歌变了,这一趟游龙之行,让凤九歌也多生了心眼,算计到她的头上来了。
凤九歌,如果她还有命出去,她绝对要将凤九歌千刀万剐!
“母皇,你竟然与凤九歌一起下套害我?”
这时,凤九霖还是不知悔改,仍然声声指责地怒视着女皇。
女皇痛心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九霖,事到如今,你当真还不回头吗?”
“我为什么要回头?母皇,是你,都是你,你一直信心于凤九天,现在,又向着凤九歌,你为什么从来不看向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可是,在你眼中,从来没有过我的存在,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如果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只有凭我自己,如果你不给我,我就抢!所以,今天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是你!”
凤九霖有些歇斯底里地对着女皇疯狂地吼道。
凤九霖的一字一句仿佛一把带着血泪的利刃一般,直直地击在了女皇的心上,女皇胸口一痛,脚步不稳,向后踉跄了一大步。
凤九歌一把扶住了女皇,关切地问道:“母皇,你没事吧?”
女皇痛苦地闭上了眼,掩住了心里所有的震惊与伤痛,她的女儿竟然在声声地指责于她,作为一个母亲,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那骨肉相连的女儿,那在她心头落下的一滴血肉啊,如今,却在指责着她的不是?
或许,她真的有错吧,作为一个女皇,她无愧于天下,作为母亲,她对凤九霖的疼爱是有欠缺的……
但是,只要凤九霖能够迷途知返,她会包容她,她会疼惜她,用她的后半生弥补凤九霖曾经有过的缺失。
可是,现在,她不能流露出对凤九霖一丝一毫的关爱,在这个时候,她是女皇,她是一国的主宰,是万不可流露出一点情意的。
如今,凤九霖绑架云若青已成事实,她也亲口承认了与龙子御私通叛国,再加上凤九歌手握的语气,一文一武的两位重臣皆在,这个时候,她是没有理由偏袒凤九霖的。
证据在,公理在,只要凤九霖愿意伏法,她会从轻处理的。
再次睁开眼时,那万千波涛也已沉沉退去,女皇定了定神,对凤九歌道:“九歌,母皇没事,放心!”
眼神一转,犀利的眸子再次射向了凤九霖,女皇冷声说道:“九霖,眼下摆在你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就地伏法,在朝堂之上,陈述你过往的种种罪行,不求得到天下人的谅解,起码无愧于你的心;第二,如果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母皇无情了。
女皇心里是希望着凤九霖听进去她的话,束手就擒,她怎么会愿意和自己的女儿刀剑相向呢?
“无情?”凤九霖冷笑道:“母皇是不是说要斩杀孩儿,你对孩儿从未有过情,又何谈‘无情’?要我束手就擒,那是妄想!”
凤九霖眼中闪着肃杀的光芒,一指哨音之后,立时一帮黑衣人便从竹林间闪身而出,护在了她的左右。
“主上,如何处置?”其中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对凤九霖道。
再次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其中,有她的母亲,有她的妹妹,还有朝中的两位重臣,以及一个曾经属于过她的男子……
这些人貌似都和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但是,挡住了她前进道路的人,她都留不得。
“杀!”
一个字便道出众人命运的归属,可是这些人的命运,又岂是凤九霖能做得了主的?
这一个“杀”字也生生地嵌进了女皇的心里,直直地揪住了她的心,她们母女也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她多怀念孩童时候的女儿们啊,那时候只有天真,只有烂漫,凤九天会安静地呆在她的怀里,凤九歌趴在她的脚下,而凤九霖总是缠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她那甜甜的声音叫着她母皇……
那样的日子,那样的岁月,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如今,留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又是怎么样残缺的记忆?
一滴清泪就这样直直地从女皇的眼角滚了出来,滴在了脚下湿润的泥土里,混合着竹叶的清香,淡淡地萦绕在周围,久久不散……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秒的时间,女皇握紧了拳头,袖袍一挥,精骑十二卫立马闪身而出。
“如遇反抗,杀无赦!”
女皇冷声下达着命令。
“是,陛下!”
整齐划一的声音之后,便是刀光剑影地闪烁。
凤九歌自是也袭了上去,她与凤九霖还有帐要算。
从落崖开始,到游龙国,凤九霖能两次想致她于死地,而今,再加上云若青所受的侮辱,她可不会轻饶了凤九霖,她自己的仇,她要自己报。
凤九霖的暗卫再多,但在精骑十二卫面前也渐渐失了势,倒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红色的血液融入了泥土里,暗黑成一块一块的,也昭示着这场打斗的惨烈。
凤九歌挽着剑花,毫不留情地刺向凤九霖,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多道血口,手臂、腿上、背部血丝飞舞……但都避过了要害部位,她不会让凤九霖死,只是一剑一剑地讨回她的债,发泄她心中的恨。
“嗤”地一声,凤九歌的长剑划过了凤九霖的脚腕,凤九霖顿时失了脚力,就要向地下倒去,只她剑花一舞,长剑一下深深插入地面,另一支脚跪地,支撑着她各个身体的重量。
凤九霖的发丝有些绫乱,有几缕不顺的发丝和着汗水紧贴在她的面上,也显示出了她的落败,与不甘……
“如何,还不投降吗?”凤九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凤九霖。
凤九霖狠厉地抬起了头,眼神如利箭一般地射向了凤九歌,阴鸷地说道:“要本王投降,简直是妄想!”
“你的人已经尽数被歼灭,难道你还想等着林然与齐了园的救兵吗?”
凤九歌一眼洞穿了凤九霖最后的打算,可是,连最后的路她也给凤九霖掐断了,凤九霖现在是退无可退了。
“你……”
凤九霖惊诧地看着凤九歌,难道林然与齐子园都已经受制于凤九歌了吗?
“二皇姐,林然与齐子园的家眷如今都在皇宫里做客,看来,她们是帮不到你了。”
凤九歌一句话便断了凤九霖的心,将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