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178)+番外
他认真的擦拭她的脸,在指尖划过顾九殷红的唇时,终是一滞。
他哽咽的开口:“对不起……”
“说多了,我便不在意了。”她答的浅淡,却让他猛的震了一下,薄唇紧抿,握着毛巾的手也颤抖起来。
他替她擦好脸,又走向衣柜里拿出包袱里的药来,替她上上。
“我不会再……这样了。”在他没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之前……
他柔声说道,清澈的凤眸满是坚毅。
顾九不答话。
一宿无话。
——
次日清晨
一身三品朝官服饰的女子跳上马车。
“小姐,你去哪里?”马车车夫问道。
“谢相府!”女子轻快道。
那小厮方愣了一下,驾着车马朝丞相府而去。
大雍谢相府。
谢赟瞧见来人为萧家嫡女时无疑是怔动了下,他从未与萧家有过过多的往来自然不知萧槿此番何意?
“萧大人找本相何事?”谢赟命一旁的丫鬟们看了茶后才问道。
萧槿看了眼旁侧的丫鬟们。
“都退下吧。”谢赟吩咐道。
“萧槿今日前来,是投一份帖子给谢相。”萧槿从袖中拿出那已裱在了帖子上的一首辞赋。
话已至此,谢赟自是明白萧槿今日来所为何事了,他与璃王被认命负责今科,不是为了举荐人才,又是为何,他匆匆看罢,眼中虽露惊色,却是笑道:“不过一首辞赋而已,先不说到底是何人所作,首先这一首词就想定今科乾坤是否,想得太容易了些?”
“哦?”萧槿从座椅上站起,“谢大人这几日来投贴拜门的人定是很多的,那谢相这贴是否是所投之中的‘上筹’?”
“非也非也。”青年大笑。
萧槿一震,颇为不解的望着他。
“不是‘上筹’是‘上上筹’。”
此话一出萧槿愈加不解的望着谢赟。
“话虽如此,但你可知此次圣上给的官衔,今科状元翰林六品!”谢赟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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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实话吧:寡月属蛇的,很记仇……
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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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居榜首!
“翰林六品,如今又有多少举子对这一职位虎视眈眈,同是饱读诗书,同是寒窗数十载,今科才子又是多历经磨难,才绝一流者,绝不乏少数。”谢赟顿了一下,深望一眼萧槿,继而再道,“再或者即便是我许他会试第一,还有殿试,殿试之事如今圣上交与璃王亲自打理!”
闻言,萧槿杏眼微眯望向谢赟说道,“谢相,若是此人却有甲天下之才,谢相也不愿意相帮吗。”
“萧大人,能否透露此人名姓?”谢赟负手挑眉问道。
“靳南衣。”微愣片刻后萧槿答道,“轩城北路,璃王亲点的解元,想必谢相早有耳闻。”
青年勾了勾唇角,笑道:“原来是轩城北路靳南衣,我的确早有耳闻。”
萧槿更上前一步,语声放柔了许多道:“先生……”
谢赟眉目也放柔了许多,萧槿唤谢赟为“先生”也因一段渊源,昔日谢赟未曾发迹之时,曾于太傅家中教导太傅一子一女,那时萧桢与萧槿年方五、六岁,他曾言萧桢生性随和,也不喜萧槿女儿娇气。
谢赟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未多说。
“先生,靳南衣此人不迂不腐,虽说此举有投机取巧之嫌,但他行事极有分寸……”萧槿凝着谢赟眉目里似有央求之色。
谢赟心中微叹,越过萧槿走开了些,似是心有心思。萧槿之性情或随其母长孙氏,能让萧槿这般孤高的人低下头来求他的定是她上心之人,他一日为萧氏兄妹之师,就将其兄妹二人视作自己的孩子,她那时年纪小还能记得当初他做他们先生的事情,不是不无感动的……
许久,他转过身来再望向萧槿,目光颇是复杂,“你特意来找我替他说情,却不想他是否会承你这份人情。”
萧槿一震,拽着帕子的手一紧,喉中一哽,有些发酸的道:“靳南衣是何等聪慧男子。”
她虽说是这般说着,心中却似乎隐隐觉得,不过是自己一方的想法,靳南衣不曾表露过什么……
他的确是聪慧男子,虽棋行险招,却也步步精明,进退有度,极有分寸,这样的男子她自知招惹不起,却又不甘于就此放手。
因为,那双麋鹿一般清澈温润的眸子里,虽有阴鸷沉郁的激流,更有世间寻寻觅觅求而不得的真情与专情,这样的男子能对万人凉薄,却能对一人衷情、至死不渝。
“会试之后还有殿试,璃王与皇上那一关,你就料定他靳南衣能一夫当关,平步青云?”谢赟沉声再道。
萧槿摇摇头,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她微退一步,朝着谢赟深深一揖:“先生,萧槿今日来此,只是恳请先生,若是三月春闱,靳南衣之才能打动先生,先生万不能为他人所惑,改变自己你的初衷,若靳南衣真有甲天下之才,还请谢相不要吝啬一个名次……”
谢赟抿唇不语,萧槿上前一步,杏眼一沉,又道:“如今之翰林多是大雍旧臣,一年前的科举舞弊一案,虽是清理了不少,可朝堂势力攀枝错节,外戚之势力更是根深蒂固,翰林老臣顽固不化者众,新的血液注入翰林,难道不也是谢相想要看到的吗?”
谢赟脸顿时沉了许多:“不得放肆!今日这话听到的是我,若是换了其他人听去,你想过萧府的安危没有?”
萧槿心中一震,却是不依不饶再道:“先生与璃王一起清表奏明陛下请求恢复科举,先生心向天下学子,正因如此萧槿才来求先生,而且萧槿只能求先生了……”
太傅萧时也就是萧槿之父在江南时候将“靳南衣”除名,萧槿自是不敢再折回去找她父亲的帮忙,转而来找谢相来投帖,亦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回去吧。”谢赟打断了她的话,“今日我就当你从未来过。”
“先生,你……”
青年从正堂里出来只留下独自站在那处的萧槿。
萧槿心中徒增几许惆怅,谢赟之言虽说是明显拒绝,但她绝不相信谢赟是如此迂腐之人。
她站了一会儿,随即就有一个着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正堂外走来。
“相爷命我来送大人离开。”那灰衣年轻男子躬身行礼,有礼的说道。
“谢相没有其他的话?”萧槿凝起眉问道。
“回萧大人,相爷别无他言。”那人答道,春风满面,眉目含笑。
萧槿身子松垮下来,却也未曾面露惆怅,的确尽人事听天命,再者谢相这里还可以搏一线生机!
——
次日寡月去官设行馆报道,又填写了礼部给考生的明细,便带着顾九,卫簿和慕华胥他们去找宅子,只是醉仙楼的甲层一号房未退,因寡月填写的礼部明细上还是填写的住在醉仙楼,若是日后得了功名便是礼部的函使直接去醉仙楼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