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551)+番外
顾九本想戏弄他一下的,可是瞅着他憔悴的面,长满胡茬的下颌倒是说不出什么戏弄他的话了。
“不碍事,诸葛御医说了,挨过这几天就好了。”顾九低头浅浅道。
“嗯,我陪你一起熬!”寡月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要看到他健康的出生,快乐的成长。”说着在顾九额头落下一吻。
苏娘有些忍不住了,帕子拭了泪,趁着出去了。
末了,等寡月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却是瞧见苏娘就守候在门口,像是有话要同他说。
“苏娘,有什么事吗?”寡月问道。
苏娘显得有些扭捏,“爷啊……”
“嗯?”寡月一笑方才顾九已在房里同他说过苏娘和李御医的事情,还有卫簿和於思贤家的小丫鬟的事情。
“爷啊,夫人有了身孕了,你们就不能再同房了……”苏娘说道红了老脸。
寡月只觉得额头一阵乌鸦飞过,怎么说来说去说成了这个,他岂能不知怜惜九儿……
“咳咳咳……”他手抵着唇,面色潮红,一面点头一面道,“苏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我先走了。”
寡月自己洗了发洁了面,便去了兵部尚书家中。
这日不是段逢春和萧槿大婚的日子吗?他这个相爷定是要去的。
等到了兵部尚书段府,果然那新娘正在行入门礼,他骑着枣红马赶至。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相爷到了。”
这时候众人都瞧了过来。
“是的,阴大人来了。”
“相爷吉祥。”他刚下马就有很多人来见礼,倒是一瞬间抢走了新郎官的风头。
那新郎官段逢春倒也只是笑:“相爷能驾临蓬荜生辉,今晨相爷家的管事前来,还以为您不能来了,没有想到相爷还是来了。”
“我代圣上前来祝段大人与段夫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他一番话说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只是祝福,发至内心的祝福。
这话音里的平淡终是砸在了某些人的心里……
无人瞧见那盖着喜帕的新娘身影一震,只是握着她手的那只手更紧了些儿。
“下官多谢相爷。”段逢春笑道。
萧槿心一沉又一沉,她所有的狼狈都逃不开这个男人的眼,他知道她一切的不堪,过往的孤傲,还有曾几何时的疯狂……
终于还是嫁给了这个能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人……
往日,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
阴寡月,靳南衣。这两个名字在她脑海里盘旋着,在记忆里砸下两个血窟窿。
还好一层喜帕相隔,她可以让段逢春看到她的所有不堪,却不想阴寡月看到她的狼狈……
她爱的是长安城中见到的“靳南衣”啊!
而这个“靳南衣”是谁?他是昔年她言辞相讥过的阴寡月!
原来不是来得早来得晚,而是错过便始终是错过了。
什么萧槿,什么大用第一的女进士,她在他眼里,不过俗人一个。
鼓乐声中,她被她即将的夫郎,牵着走进府中。
那嘈杂之声中,他觉得自己乱了,很乱了……
她喜欢的人可以这么淡然的出席她的婚礼,慷而慨之的说出他对他们夫妇的祝福之辞。他对她,阴寡月对昔年萧槿,是无情无绪……恨她?终究是她想多了……
这一月的最后一日,风武帝逝世的消息终是传了出来。
寡月在卿夜阑的灵牌前将他有后的消息告知夜阑,这个后辈来得太晚,终是没能看到他的表叔……
遗憾,人生中不是没有的。
没过多久宁王奉风武遗诏登基,是为大雍史上登基年龄最小的帝王。
六月。
清晨的长安街市已显匆忙之景,街边的包子铺蒸笼里冒着大白烟,屠户家的摊子前已围观满了看杀猪分肉的人,米面店的老板娘正命小厮将那粮面抬出去……匆忙之中也不乏闲人。
那处接近巷子的地方蹲着几个交头接耳的人,似乎是在议论什么,不光这里,还有茶楼、说书楼、戏楼,春香苑……
一天天的,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呢?
“昨日又有几个进了天牢,怕是出不来了。”
“这一连着三个月,只进不出,只迁不升
,这朝野之上是人人自危,连着四大国公谁不是明哲自保了?”
“再说这新帝年幼如何能管?还不是任那人如此为之,然后那风武所立的管事大臣各个官官相护?”
“……”
至这年六月,只要是关于摄政王也就是相爷的传闻传出来就会不胫而走,最终传得满城风雨。
传昨夜里有个臣子进了天牢不夜就自刎了。
传阴氏丞相权倾朝野,为己铺路不择手段。他利欲熏心,他权倾天下!
传新帝登基之前阴氏去蜀地将废太子和晋侯等人捉拿,当日夜帝废太子卿灏就自刎了,他押解着晋侯和太子妃回京。
传朝野之上人人都对他生畏惧之心,胆小者俱为他马首是瞻。
……
再传丞相夫人有了身孕后,要吃岭南的荔枝,丞相大人命人快马加鞭去岭南一路跑死了几十匹马。
再传还没有到下半年那夫人却要吃橘子,丞相无可奈何,在自家院子里摘陪橘子树模仿南方的气候,没有成功却吓坏了卖树苗的商人,连夜里赶回淮南去了。
……
似乎关于丞相的事,鸡毛蒜皮点大的都会被传出来,连同的他的夫人也是极受关注。
奇怪,相府的管事各个冷面,仆从各个嘴严也从不见他们搭讪,这些话儿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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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爷宠妻(2)
清晨很快就过去,又到了六月的正午,天气燥热,艳阳高照着,街上走动的人已是不多了,路边几个男人蹲在音量处,似乎是在等活,孩子们也玩累了,到一旁歇息着,顺便找自家大人讨杯水喝。
长安城东的榴树林火红的一片,从春香苑至十四桥,边走边瞧竟是让人一阵讶异,似乎是变了样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了。
待仔细一瞧后才瞧见,原来这里的秦楼楚馆都不知去了何处……
“这倒是好连个消遣地儿都没有了!”
“听说再过几日桃阁都要被遣到洛阳去了,长安城啊什么妓子小倌都不能呆了!”
“那青苑呢?”又有人指着十四桥处的一个阁楼说道。
这时候有一人上前道:“早些年就不知走了几多个有名的小倌,这些儿年也没见好的往里头送,这会儿相爷又大肆打压,所以是在长安维持不下去了,都走光了吧,再不拿青苑的老板应该去别地另谋生计去了!”
有年轻的少年走过来插话:“哎,如今这摄政王爷真是然后让人闻风丧胆,听我家大人说一天天的大牢里头是只进不出,那官员都是成把成把的外放,也不知是得罪了他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