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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嫡女(279)

可说到和离,王妃那边也丝毫不松口,女子要求和离,那就是男方有问题,谁愿意自己的子女不好过呢?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她与王妃彼此都不买帐。

可舒华是个倔强性子,这下说破脸了闹到太后跟前,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歹会有个公平,可太后如今将所有人都遣走了,独独留下他们两家,意味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可舒华还不开窍,硬要往枪口上撞去,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思及此,文夫人已经暗自捏了把冷汗,只希望文舒华能够清醒些,别再自个儿犯糊涂,否则赔了自己这条老命也救不了她!

“文大人对皇上的忠心哀家自然是知道的。”

太后舒了口气,淡淡地点了点头,垂了眸子沉吟半晌,才道:“哀家也不是老古董,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也不甜……”

文舒华听得心中一喜,抬起了一双期待的眼,连文夫人都是半惊半喜地看向了太后,只王妃微微皱一眉,她了解的太后可不是这样的,皇家人唯一的特性:护短,极其护短!

就算是自家人不对,那对方肯定也错一半,太后可是抱持着这样的态度活了六十六个春秋了。

“也罢。”

太后挥了挥手,显得很是疲倦,“素秋,东西拿上来吧!”

随着太后这一声唤,只见得一打扮得宜的嬷嬷手中捧着一个桃木托盘从帘后绕了出来,托盘上盖着一层明黄色的锦绸,锦绸下有一物凸起,看那形状似卷轴一般。

文舒华一喜,正待双手接过,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了这纸休书,从今往后,你和沐亲王府便再无半点干系!”

文舒华举起的手倏地一僵,脸色瞬间青白,不可思议地看向太后,惊诧得吐不出话来。

太后这一招可真正是高,锦韵忍住心中的低笑,即使是不在一起了,太后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只有皇家不要的人,哪有人敢不要皇家的人?有不要的,那都是假的,她自会拨乱反正,让一切重归正途,这点绝对不马虎!

“怎么,不乐意?”

太后倏地搁下手中的瓷碗,在大理石的小几上“嗑”的一声碰撞,溅出些许水沫,抖了抖指间,冷笑道:“不接这休书也行,哀家还为你备着三尺白绫,一了百了,也全了你的孝道和妇道,自个儿选吧!”

“谢……谢太后!”

文夫人赶忙从素秋姑姑手中接过了那桃木托盘,拉着文舒华便要谢恩,双手却还因为刚才太后那番话而哆嗦不已。

能活着,谁想求死?

如今保着命才是正途,休书也到手了,那算是和沐亲王府正式摆脱了干系,目的也达到了,他们啥都不求了。

虽然这被休弃的名声不好听,但好歹这条命还在,只要人活着,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文夫人虽然也有不甘与怨愤,但仍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是文舒华那张脸比哭还难看,整个人僵傻了似的,满腔怨恨无处发泄,最后只在离开时化作了对锦韵饱含恨意的深深一瞥。

锦韵只当没看见,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谁怕谁?

正在这时,太后的目光却是不经意地扫向了锦韵,微微挑了挑眉,做了个你知我知的表情,锦韵一怔,忙低下了头,心中却忍不住猜测道,敢情是沐子宣早来太后这里打点过了,今日唱的这一出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却借着太后的手将这纸休书顺利地给了文舒华,到了最后,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但文舒华被休了,她也不一定能立马上位,这一点锦韵还是清楚的。

果不其然,太后清了清嗓子,又道:“子宣家的是叫韵丫头吧?”

“儿臣在。”

锦韵上前一步,低眉顺眼垂首而立。

“如今我那孙儿便只有你在一旁照顾了,”太后叹了一声,“凡事多思量,想妥当,可别像有的人那样,真正是丢了祖宗的脸!”

“太后,是儿臣治家不严,请太后责罚!”

太后这一说,王妃立马便跪了下来,满心的愧疚。

“这家也不是你一个人在管的……”太后这样说着,目光却是瞟向了柴侧妃,看得她心中“咯噔”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

“儿臣也有不对,没帮着姐姐好好管着这个家,才出了这档子事,儿臣难辞其咎。”

柴侧妃虽然一脸愧疚之色,唱作俱佳,但太后只是轻哼一声,显然没把她这份告罪放在心上,又转向了郑芳宜,颇有几分怨怪道:“你和子荣成亲这么久,这肚子怎么还是没动静,哀家想抱重孙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是儿臣无能!”

郑芳宜这下也撑不住跪了下来,生不了孩子是她心中的隐痛,这环节到底是出在哪里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太后瞟了一眼跟着郑芳宜跪倒的红绡,抿了抿唇,“如今纳了妾也好,不管是谁先生了这重孙,哀家一定重重有赏!”

太后目光一扫,当然这话里也包含了锦韵,三个孙儿媳妇,不分尊卑大小,谁先生了都是福气。

郑芳宜暗暗咬紧了牙,红绡有些喜上眉梢,只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情绪,不让任何人发现,锦韵却是暗自瘪瘪嘴,她可没想生那么早,影响生长发育。

太后又赏赐了一些物件,众人这才告退。

出了皇宫,与王妃一同坐在马车中,看着她那不郁的脸色,锦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得闭口不言。

马车摇晃了一阵,行至中街,倒是王妃先发话了,“这事你早就知道?”

锦韵一惊,抬眼望去,只见王妃的眸中多了一丝审视,赶忙摇头道:“锦韵不知,母妃何故这般问?”

毕竟不是亲生的母女,即使王妃对她的态度比从前好了许多,但若是发生了些什么,难免不会第一个猜忌到她的头上来。

王妃看了锦韵良久,见她神色坦荡,不似作假,这才叹了一声,“这多半是子宣的把戏,却是越过了我们先禀到太后那里,这个孩子真正是让人头疼。”

王妃抚了抚额,一脸疲倦,“若是他真要和文舒华分开,也不是不好说的,如今这般,怕文家从此便记恨上咱们了。”

锦韵摇了摇头,却将问题看得透彻,“母妃,若是文家真想好好谈,文舒华又怎么会这么多日子都不归家?生生让王府成了京城的笑话!太后毕竟还顾忌着皇室的颜面,这样做来也算是小惩大戒,回以颜色,若是真衬了她们母女的意允了和离,今后我们沐亲王府才真正是抬不起头来!”

若是皇室宗亲都被一般臣子欺负至此,那偌大天朝威仪何在?

锦韵倒是赞成太后这个做法,当真是响响亮亮地打了文舒华一个巴掌,身为世子妃,婆家不归,倒撺掇着娘家人上蹿下跳为自个儿寻后路,连带着王府也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这种失德之妇休弃了才是正理。

“你说得也在理,只是往后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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