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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歌手有点浪(75)

齐欣:“……”关大爷不是心情不好么,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又跟没事人儿似的?“你要是……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关大爷一个刀子眼扫过来,“你走一个试试。”

齐欣艰难地咽口唾沫,“那、那你把我带到你家,到底要干嘛?”

“你说呢?”

“我……”齐欣感到局促,他的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令她如芒在背。“是我答应让你爸爸上台演出……”

“他不是我爸爸!”关灯打断她的话。

齐欣知道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又说:“是我答应蒋老师的,你要是生我的气,要让我为你做什么事,我也没有怨言。”

关灯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喝水和果汁都行。”

关灯语气不善道:“今晚除了酒,你什么都不能喝。啤酒,白酒,红酒,自己选一个。”

“我……我能不喝酒吗?”齐欣可怜兮兮地问。

“不能!刚才还说没有怨言,现在又来讲条件?”

齐欣惭愧地低下头,“那……那就啤酒吧!”啤酒度数最低,在她看来,只要是酒,都很难喝,搞不懂为什么有人那么爱喝酒。

关灯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又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齐欣身边,把两罐啤酒塞到她怀里,自己拿着矿泉水。

齐欣懵逼,“你让我喝啤酒,你自己喝矿泉水?”

“有问题?”关灯拽拽地扬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是你自己说的,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没有怨言。”

齐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早知道就不说什么没有怨言了。在关大爷面前,她总是被他欺负的那一个,而且还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好悲催呐!

“走了,上楼。”关灯转身,沿着螺旋状的楼梯上楼。

齐欣默默无言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露天阳台,这里只有一把摇椅,关大爷二话不说躺在摇椅上,咯吱咯吱地摇了起来,整一个大老爷。

齐欣干巴巴杵在旁边,表情窘迫。他到底想干嘛?让她在这里罚站吗?

关大爷摇了一会儿,终于开了金口:“自己去搬椅子过来坐,要不然就一直站着。”

齐欣撇嘴,离开阳台之前朝他后脑勺瞪了一眼,还竖起中指。

关大爷慢悠悠地说:“别在我背后张牙舞爪,我后脑勺长了眼睛。”

齐欣:“……”算了,她还是去搬凳子吧!

两分钟后,齐欣从厨房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离关灯最远的地方。

关灯侧目,“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坐过来。”

齐欣默默搬着椅子靠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关大爷就是这幅死德性,他身边的人都得服从他的安排,偏偏她在他这里还成了抖M,习惯性服从。

“干杯。”关灯朝她举起矿泉水瓶。

齐欣无语地拉开啤酒罐拉环,跟他碰一下杯,仰头喝一口。她拧起眉,嫌恶地看看啤酒罐,真难喝,怪不得有人说啤酒是马尿做的。

关灯撇到她的表情,嗤笑一声,“你这是喝毒-药呢?”

“反正不好喝。”

“有多不好喝?”

她递出啤酒罐,“要不咱俩换换?”

“不换。”他不紧不慢地喝矿泉水。

齐欣撇嘴,“哎,你真的心情不好吗?”看他这嘚瑟欠扁的样子,跟平时没啥差别,一点也不像是心情不好。

“你把我最不想见的人弄到我面前,还上演一出苦情戏,逼我就范,你觉得我的心情能好吗?”他放下矿泉水瓶,双臂枕在脑袋下,“他既然事先把什么都告诉你,你也明知道我不想见这个人,你怎么还敢把他带来呢?”

“我……”齐欣低下头,沉默不语。昨晚蒋礼正和蒋擎宇找到她,把关灯的事告诉她时,她的确很震惊。但是,她也就明白了关灯录节目时为什么对蒋礼正态度那么恶劣,也明白了关灯的母亲关清在去世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义。

他母亲让他随心而活,要过得开心。这就说明,他母亲生前一定过得很不快乐,她备受压抑,郁郁寡欢,她为丈夫付出良多,牺牲良多,丈夫除了钱,却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才会患上抑郁症。虽然她并非死于抑郁症,可她的肾癌未必与抑郁症没有关系,关灯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跟随他父亲在香港生活。

后来他父亲再婚,要是一直隐婚下去也就罢了,偏偏他父亲还承认了第二任妻子,承认了与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儿子,却唯独漏掉他和去世的母亲,关灯心里不可能没有怨,不可能没有恨。

关灯从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他只会用行动来表示,于是他改了名字,再不认那个不称职的父亲。

齐欣听到这个故事,完全能够理解关灯内心的感受,也知道他不愿意见到这个父亲,可她还是答应了蒋礼正,答应让他们出现在舞台上,当着关灯的面,当着那么多观众和媒体的面,把事情说出来。

因为……她能感受到一个父亲的悔恨和哀伤,他想弥补关灯,想让关灯回家。

齐欣没有父母,从小缺失父母的爱让她极度渴望这种亲情,她无法拒绝蒋礼正的请求。她更希望关灯能够回家,享受父亲的关爱,别再和她一样,过着孤儿的生活。

关灯也许无法明白她的心情,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蒋礼正和蒋擎宇带过去。明天这件事登上新闻头条,他是蒋礼正大儿子的事全国人民都会知道,他更改名字,不肯承认亲生父亲的事,全国人民也会知道,他必然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所以,他要生她的气,她并不为自己解释,只能用这种听凭他差遣的方式,让他消气。

“你什么?怎么不说了?”关灯伸出胳膊,拽了一下她披肩的长发。

“没什么好说的,人是我带去的,你不高兴,要我喝酒,我喝就是了。”她仰起头,继续喝啤酒,咕噜咕噜,一罐啤酒喝完,她又开另外一罐。

关灯收回手臂,目光深沉地注视她,一语不发。

齐欣喝完两罐啤酒,肚子里涨得难受,还打了个饱嗝儿。她感觉脑子有点晕,视线也开始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的脑袋一下变成两个,一下又变回一个。

“你……”她双颊酡红,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在晃?”

“谁晃了?”他抓住她的手指,“你这个女人,两罐啤酒就能喝醉,酒量真够犀利。”

“我没醉。”齐欣摆摆手,“我就是有点晕。”

关灯盯着她不吭气。

她嘿嘿笑起来,“你肯定会说,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是不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嘻嘻……”

虽然醉了,但是思路还很清晰,看来没有醉糊涂。

关灯环着手臂,嘴角上扬,就这么看着她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