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170)+番外
又暗示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不派公孙喜去苍梧郡,“虽然阿喜告假探亲,这两天都不在,但其他下人服侍也很尽心,爹千万不要牵挂!”
盛兰辞十分愧疚的离开泻珠轩,经过朱嬴小筑时,有心进去提点几句女儿,但他今天确实很疲惫了,想了想女儿的性情,根本不是三五句话能说服的,叹了口气,心说还是明天养好了精神再去吧!
而这时候,小筑里头的盛惟乔正眉飞色舞的跟闻讯而来的盛惟妩描述事情经过:“……叫他吓唬咱们!要不是看他伤势未愈,怎么可能就让他在小池塘里长记性,非叫他去湖里喝一壶不可!”
盛惟妩鼓掌:“我就知道二姐姐最厉害了!”
又咬牙切齿,“那只盛睡鹤果然不是好人!还好应姜把真相告诉了二姐姐,不然咱们怕是要一直被他骗下去呢!”
“应姜也是不安好心!”盛惟乔捶了下软榻,哼道,“你前两天就把绿火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做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还不是因为被我找上门去兴师问罪,为了自己脱身,这才招供出盛睡鹤做的事情来,好嫁祸江东?!”
盛惟妩很生气:“什么?应姜也这么坏!那咱们也得给她个教训才是!”
“当然啦!”盛惟乔骄傲挺胸,“我方才故意把这消息透露给了盛睡鹤,想来盛睡鹤回头一定饶不了应姜!哼哼,想拿我当枪使?我还想坐山观虎斗呢!”
盛惟妩很佩服:“二姐姐好聪明好厉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机妙算了吧?”
“七妹妹还小,到了姐姐这年纪,也会跟姐姐一样聪明的!”盛惟乔毫不脸红的接受了妹妹的称赞,毕竟她自觉最近在勾心斗角上确实很有长进。当然重点是摸着盛惟妩的小脑袋循循善诱,“所以以后应姜再跟你说事情,你一定要来问过姐姐再相信,不然说不定就被她坑啦!”
——当着众人的面娇喝“徐世兄明明是我二姐姐的人,你不准离他这么近”什么的,这种事情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啊!
不过“神机妙算”的盛惟乔不知道,此刻的泻珠轩中,盛睡鹤刚刚换下孝服,穿回一身玄色袍衫。
容貌昳丽的少年负手立于窗前,打量着疏星无月的夜空半晌,睨了眼朱嬴小筑的方向,微微一笑!
第一百二十章 盛惟乔: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盛惟乔心情不错的送走堂妹,沐浴更衣后,特意叮嘱绿锦跟绿绮,明天早点喊自己起来:“如果旁边琼葩馆一大早就发生什么热闹的话,务必打听仔细了来报我!”
——就盛睡鹤那睚眦必报的小气劲儿,她不相信这人会不找公孙应姜算账!
“也不知道那只盛睡鹤会怎么收拾应姜?”盛惟乔在帐子里打了个滚,欢乐的想,“按说公孙家对他有恩,他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分……不过盛睡鹤这人狡诈的很,说不定就会让应姜吃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的那种——哼哼,应姜这下该知道蓄意利用我这个姑姑的下场了吧?看她以后还玩这种小聪明不了!”
“明天我一定要早点起来去看热闹,哦不,是给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的叔侄劝和啊!”
盛惟乔越想越开心,“到时候爹娘也一定会觉得我懂事乖巧听话,知道为他们分忧了吧?”
准·懂事乖巧听话还知道为父母分忧·乖囡囡抱着被子滚来滚去,乐不可支!
然后,她无意中一抬头,差点吓傻了——盛盛盛盛盛盛盛盛睡鹤?!
不待她惊呼出声,这只盛睡鹤已经出手如电的点了她哑穴,跟着在她四肢随意拍了几下,本来还想挣扎的盛惟乔顿时觉得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处使得上劲!
欣赏着她由于惊恐瞪大的瞳孔,盛睡鹤施施然的在榻边坐了下来,伸手轻抚她面颊,用温柔如水的语气道:“乖囡囡,之前在祠堂里用磷火吓唬你跟七妹妹,确实是为兄不对!”
你知道不对,那还三更半夜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盛惟乔心中咆哮:而且就算你要报仇雪恨,第一个要找的,难道不是把你卖了的公孙应姜吗?!
为什么是我啊!
她又惊又怕又委屈,无奈这会既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只能僵硬的瞪着盛睡鹤,希望他只是吓唬自己一下,过会就离开。
“为兄方才回去之后,经过慎重的反思,觉得应该将功补过。”盛睡鹤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如水——当然,在盛惟乔听来,这水一定是三九天的冰水——他用手指捏了捏盛惟乔的面颊,爱怜道,“所以,为兄决定帮乖囡囡克服对妖魔鬼怪的恐惧,让乖囡囡以后都不会被这类东西吓到!”
盛惟乔感觉后颈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果然!
盛睡鹤满脸慈爱的说道:“从今晚开始,为兄一定夜夜带乖囡囡去坟场啊、乱葬岗啊之类的地方练胆!保证乖囡囡将来别说碰见磷火了,就算是尸山血海摆你跟前,你也能眼都不眨一下的继续杀人放火……噢不,忘记乖囡囡不是为兄的部属了,那么就是保证乖囡囡将来即使是在尸山血海的环境里,也能够从容不迫的维持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
他勾起食指,亲昵的刮了刮盛惟乔的鼻尖,笑眯眯的问,“乖囡囡感动不感动?”
我……感动……我感动个鬼啊!
我现在就要吓死了好吗?!
如果真的把我带到坟场啊乱葬岗啊之类的地方,我说不定真的会被活活吓死在那里啊啊啊!
盛惟乔眼里蓄满泪水,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念在兄妹血缘的份上,给自己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但盛睡鹤温柔的为她擦了擦泪水后,露出高兴的微笑:“啊,果然乖囡囡很感动,都感动的落泪了——乖囡囡放心,这都是为兄该做的,为兄马上就带你出发!”
不!!!!!
哥哥!
亲哥!!!
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
看在大房子嗣单薄无论子女都只有一个的份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啊啊啊啊!!!
盛惟乔心中的咆哮显然没能感染到盛睡鹤,他二话不说,一把将薄被掀开,就好像没看见妹妹只着了肚兜跟一条轻薄如无物的亵裙一样,从从容容的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袭黑袍,给她利落的穿上。
盛惟乔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不要说同父同母的亲哥,就是盛兰辞这个二十四孝亲爹,现在也不可能半夜掀了女儿的被子给她穿衣服啊!
……难道他今天晚上打算???
某种恐怖的猜测浮现在脑中,盛惟乔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担心,以至于她接下来被盛睡鹤打横抱起,跳窗上墙,如履平地的掠过大半个盛府,继而穿街过巷,一路往城墙方向而去,都没顾得上惊讶与害怕,只不住祈祷:“他千万千万不要是对我起了什么心思……”
他们可是兄妹啊!!!
但事情的发展,显然朝着盛惟乔最不希望的方向而去了——半晌后,盛睡鹤趁城头士卒交班的空隙,抱着她几步蹿上城头,毫不停留的翻过箭垛,飘然落地,继而隐入一片树林,直奔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