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兄(217)
唯独遗憾的是宁家的那孩子是在市里上学的,如果是在本县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这些倒是宁一诺所不知道的。
听着对方的这些叹气声,宁家人就更满意了。
“中秋他娘,我这儿有个章程,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吃亏,那就按着老头子的来,觉得吃亏了,那随你们,要打官司也成呀,我们老宁家奉陪的。”
“三太爷您说,我听着呢。知道您老德高望重,指定公平的很。”
两人之间打了几句机锋,胜负未分。
老爷子历经世情,宁堂嫂也不是个吃素的,所以现在要紧的就是该怎么分这个家产了。
“这家里的东西,不管是存款也好,地也好,还是房子也好,按着道理的话都该是中秋的,这没毛病吧?”
“可不是,中秋可是我哥的独子,这些东西当然是要留给亲儿子了,难道还要留给外人呀?”
三老太爷横了一眼插话的年轻人,逼着他闭上了嘴巴,然后继续开始絮叨,
“不过既然有个什么《婚姻法》,上头也有些说辞的,咱们也都是良民,总不能不管不顾,这个家该怎么分?我是这样想的,你和中秋每人四成,丫头两成以后当嫁妆,你们觉得可妥当?”
老爷子显然也不是信口开河的,尽量地保证了公平。
不过显然这么个分法还是没法子让人人满意就对了,至少宁堂嫂觉得自己委屈的慌。
“三太爷,这个家以前是个什么光景您也知道的,这些年我也是苦死苦活的过来的,好容易地有了起色,可那个死鬼呢,丢下我们娘儿几个走了,这如今我一个人妇人,也不年轻了,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总不能让我上街去要饭吧?”
宁堂嫂说的凄凉,不过没人出声支援她就是了。
“那依着你的意思呢?”
三老太爷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平静地问道。
“这,最少我也得拿五成……不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的……中秋和红红的学费都是我大伯掏的,住校的学生娃娃平时也花不了几个钱……”
她之前想说个六成的,不过偷偷地瞄了一眼抽着烟,一言不发的宁爸爸之后,这才改口了。这样不算是太过分,应该是在人家底线范围内。
“五成也成,不过房子不算在内,算是留给两个小的一个落脚的地方,你看这样成吗?”
这种事情自然是得有商有量的,并没宁一诺以为的那样火爆,而是跟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一样。
最后达成的结果就是房子和地给兄妹俩留下,不过存款基本上就给了宁堂嫂。
“三太爷,这还有个赔偿的问题呢,好歹地能有个十来万,到时候这钱该怎么说?”
这个话题却是沉重的很,这话一出,引的宁家人狠狠地瞪着她,这会儿就真是仇人了!
“我也没说错,我知道这是他的卖命钱,可这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你能要来这钱的话尽管去要,百八十万的我们都管不着,如果你要不来这钱,以后也别上我宁家的门聒噪,成吗?”
宁爸爸沉沉地说道。
就算是再怎么混,宁堂嫂这几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也不会真就给钱晃花了眼,如果宁家人不插手,尤其是宁爸爸不帮忙的话,凭着他们的能耐,能要来多少?三两万地说不定就给打发了。
这宁家人大方,她就以为能在这事儿上也大方一把呢。可惜……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这是一万块钱,也算是我对着两个孩子的一份儿心意……”
临走之前,宁堂嫂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两个孩子,大方了一把,自己也算是对的起他们的爸爸了。
宁中秋推辞不要,不过宁堂嫂非塞给了他,宁堂哥的头七刚过,这个家也就彻底地散了。
宁堂嫂随着自己的娘家人,拉着自己当初的嫁妆箱子,自己的衣服,分出来的粮食这些的,走了,彻底地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这以后的人生路到底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希望她能一切顺利了。
不过想想她那个三角眼的嫂子,只怕这个心思是要落空的。
听说宁堂嫂并没有住进娘家,而是在村里买了个旧房子住了进去,理由是她自己重孝在身,也不好冲撞了谁,就算是娘家那也不行。
这个事儿倒是让不少人点头,那女人也没傻到家,还是有些心眼儿的。
“头七”之后,宁家人带着宁中秋和红红俩人离开了村子。
两个高中生,难道不用上学的么?
尽管丧亲之痛,可宁爸爸更希望他俩能振作起来,发愤图强,给自己争口气,也给死去的侄儿争口气。
也是借着读书,让两个孩子能走出伤痛,这才是要紧的。
家里的地都承包了出去,活物儿也都卖了,剩下了自家那只快要老死的老黄狗,宁爸爸决定拉去农庄,好歹地也能帮着看看门的。
“中秋你还一年高考,红红还两年,你就别折腾了,红红我给转去市里,让她和你大姑一起上学,也有个照应,你觉得咋样?”
自从侄儿走了之后,宁爸爸对着侄孙的态度就大变样,彻底地将他当成了一家之主来对待了,这孩子也的确是个好孩子,最起码孝顺,也知道护着妹子,的确是个好孩子。
“我没意见,不过这样的事情总得麻烦大爷,以后我和红红会好好儿孝敬大爷大奶奶的。”
这种伴随着疼痛的成长总是让人心酸,可又莫可奈何。
“肇事者那个你有什么想法?要钱还是要公道?”
宁爸爸问的直白,想知道他的心思,依着宁爸爸么,多要点儿钱,也算是两个孩子的保障,可是这样做,人这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的,出不来的话指不定就给逼疯了。
“我要他付出代价,一命换一命,我要他血债血偿,就算是要不了他的命,让他去班房待上几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宁中秋的选择并不让人觉得意外,这个时候的他,表情阴郁,拳头握的死死的,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势。
“成,那咱们就公事公办,不私了。”
在回县城的路上,宁爸爸和宁中秋俩人三言两语地就将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这些风雨自然是不需要宁中秋出来面对的,不过他还是跟着宁家请的律师出现在了肇事者的面前,死死地将这个人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最后听说赔偿款有十多万,那人判了三年,宁中秋很不服气,然而结果已经下来了,不服气也没多大用了。
他现在是高三生,宁爸爸逼着他回学校去了。
这些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折腾下去,意义不大,人死不能复生,外加上家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散了,如今要紧的是帮着侄儿将两个孩子拉拔大,等着将来两个孩子成家立业了,他也算是能对着侄儿有个交代了。
宁爸爸的心思倒也简单。
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这事儿也就瞒不下去了,宁奶奶终究还是知道了,老人家拉着两个重孙的手哭了好久,这没爹没妈的孩子以后可要怎么着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