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制伏了李海,忙去看彦青的情况,见他身子冰凉,也不知道是因为穿的单薄,山间温度低的原因,还是已经……
张威将手探到彦青的鼻下,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心里一喜,忙给彦青松了绑,让他平躺在地上,刚要给他进行人工呼吸,一直闭着眼睛的彦青突然睁开了眼,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张威的脸上。
拳头没什么威力,但还是将张威打退了一步。
彦青坐起身子,握了握拳头,感觉除了喉咙和肋骨有些痛之外,并没有多大问题,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就戒备地看着对方。
“许彦青,是我,张威。”
彦青却并未放松下来,看到是张威,他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背过身子把裤子穿好。
张威之前并未在意,到此刻才发现彦青的裤子被褪了下来,他心里一惊,又扭头看向被捆绑住的李海,见他也是衣衫不整的,心中的不安仿佛得到了印证。
“你没事吧。”他有些愧疚地问道。
彦青冷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死不了。”
彦青深吸了几口气,感到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热刺痛,他动了动手臂,揉了揉被绳子勒红的手腕,扭头见李海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
彦青一下子恢复了精神,四周瞅了瞅,然后抓起一块大石头,走到李海面前。
“你要做什么?”李海仰头看着他。
“给我闭嘴。”彦青用石头猛砸了一下他的头,顿时鲜血就流了下来,“我杀了你连牢都不用做。”彦青冷血地说道,举起石头又要砸,但是被张威制止了。
彦青甩不开张威,只得罢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海,又侧头看向张威,“今天我所遭受的一切迟早要千万倍的讨回来。”
他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可那眼神却让张威和李海打了个冷颤。
李海也就算了,可张威明明救了他,为什么彦青还要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张威低着头轻声说道。
彦青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将石头重重地砸在李海的脚边。
彦青不熟悉山路,所以只能跟在张威的身后,张威押着李海在前面带路。
等三人回到基地,张威立刻通知了基地的领导,彦青被安排到了一间单人宿舍,集体宿舍是不能回去了,基地领导怕他说些对基地不利的事情,所以算是变相地将他关了起来,等着和他沟通交流之后再让他回去。
彦青身上还有伤,不过都是内里的伤,不见血,所以并未有人在意,也没人送彦青去诊所检查,彦青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直烧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基地领导只好命人将他送到了就近的医院,离基地最近的农村有间卫生站,医生给彦青打了退烧针,又挂了水,但都不见起效,只是恢复了一些神志,不再昏睡。
基地的领导特意去探望他,问他昨晚的情况。
彦青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至于之后会被对方怎样扭曲事实,彦青此刻倒不在意了,他原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能够公正,也觉得这些人的嘴脸实在恶心,所以又装作身体不适昏睡了过去。
诊所的医生建议将彦青送到大医院去做个详细检查,基地只得派专车将他送回了城里,并通知了彦青的家人。
第十八章 许谦的爱情观
许谦的生活总算恢复到了朝九晚五的正常规律,在家呆的时间也变多了,许老太一见许谦在家休息,就拿出不知从哪搜罗来的照片给许谦看,这些照片清一色的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许谦兴致缺缺,但又不能驳了老人的面子,所以拿起来随便扫了几眼。
一张张看过来,后来又还给了许老太,“没有合适的。”
“没相处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你看这些闺女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配得上咱家。”
“我要漂亮的搁家里当花瓶看吗?”许谦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不要漂亮的?也行,但总得端正些,我还想抱个好看的孙子呢,妈要求也不高,我孙子能有啸啸一半好就成。”
许谦停下看报的动作,啸啸已经离家四天了,到现在连一通电话都没打回家。
许谦也没了看报的心思,站起身,说道:“妈,我去上班了。”
“今儿个怎么走那么早?”
这还不到八点,他去单位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九点才是上班时间。
“今天轮到我值日,要打扫卫生。”他说着拿起公文包取过自己的制服就出门了。
许老太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张看过来,这些闺女多好啊,怎么她儿子就一个都瞧不上呢?
许谦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开门的是他的妈妈,他仍是有些不习惯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真是很奇怪,彦青来这个家还不到两个月,却让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仿佛他本来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一样。
换好鞋子,脱了外套,洗过手没多久就开饭了。
彦青仍是没给家打个电话,嘉莉有些想儿子了,胃口也不是很好,弄得许老太也有些难受,一家人这顿饭都吃得有些压抑。
饭后,许老太高效地换了一批姑娘的照片交给许谦,许谦接过径直上了楼,到了楼上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照片扔到了桌上,他先去冲了澡,换好了睡衣,坐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中间的抽屉,抽屉里端正地放着一个纸盒子。
许谦一直抗拒着去触碰这个纸盒子,可如今他却主动打开了这个纸盒子,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许老太之前给他看的那些女人照片,他不是没看出些端倪来,那些女人眉眼中多少都有着某人的影子。
打开了纸盒子,入眼的是一沓信,他把信都拿了出来,匣子里还有几张照片,是他大学时期的照片,照片里笑得阳光的女孩靠在他的身上,面对镜头小孩子似的伸出两个指头。
他拿起最上面的那封信,信的地址都是美国的,盖着国际信件的邮戳,最后一封信是两年前的,他打开信从里面掉出一张彩色相片,是一张结婚照,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穿婚纱的样子,幻想过自己站在她的身边挽着她胳膊的样子,可如今站在她身边的却不是自己。
许谦记得当年毕业的时候,女孩告诉他,你不要等我了,我要去美国继续深造,我不想耽误你。
许谦坚定地告诉她,自己一定不会变心,一定会等她回来,和她结婚。
许谦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承诺,没有找过女朋友,也没和女人搞过暧昧关系。
女孩才走的那一年,两人每月都会通一封信,后来女孩说自己要一边打工一边读书很忙很辛苦,所以一月一封的信变成了两月一封,渐渐的,三月四月才能有一封信。
再后来女孩在信里告诉他:我结婚了,那人是我的导师,他很爱我,对不起。
这是女孩寄来的最后一封信,许谦没有回信质问她,也没有道一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