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也要让我带你回去,你身上这么多伤,必须要医治!”
“你这个人真是犯贱,我要杀你,你还要帮助我。快点走,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带你走!”
“你以为你能带走我吗?天香,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来救我!我说到做到!”
他决绝,不容你有任何的异议。天香看着他,呆愣着,良久才拉了国色的手离开,临走时扔下了一袋银子给守卫:“好好照顾他,若是他有什么不测,你们也别想活!”
“大师请放心!”守卫得了钱,自然卖乖。
天香最后回头看了易非嫣一眼,他依然站定,遗世独立,天香背过身来,竟然泪眼朦胧,作孽,这真是作孽啊!
“你哭什么?你家死人了啊?”国色突然道。
天香握紧了她的手,“国色,儿子在受苦啊!”
“儿子?儿子?我儿子?儿子……”
第三卷 朱砂泪 第六章 前尘忆(一)
门前流水今西去,夏蝉春鸣旧时归。泪眼问花何人晓?伤流景,追旧忆,蓦回首万事成空。
年少不知江湖远,垂暮方悔意气时。笑沧桑人世无常,夜未央,前尘忆,总有千般无奈事。
那一年天香意气风发,身怀绝技,行走江湖。
那一年国色少女初长成,不甘落于男儿之下。倾城之色,男装打扮也掩盖不了。
“你是何人?为什么跟踪我?”国色停步,回头瞪着那个跟在身后的人。
天香道:“你怎么说是我跟踪你呢?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国色自幼被宠坏了,心高气傲,天香这样的回答自然要让她恼怒,当下扔了一只飞镖。
天香眼疾手快躲过了暗器,“你这黄口小儿,为何要暗算与我?”
“谁让你躲的?”国色气得跳脚,双手掐腰小女儿姿态十足,只是天香是个榆木脑袋,哪里看得出来眼前这少年是女子。
天香觉得好笑,“我不躲难道等你暗算我?你这小子新来的吧?一点江湖道义都不懂!”
国色柳眉倒竖,拔出佩剑冲着天香就一顿砍杀。国色的武功也非等闲,天香好斗,有人比武自然高兴,也施展了身法应战。
两个人谁也不肯让谁,这一战一直打了三天三夜,两个人精疲力尽,可是依然难解难分。
最后二人决定休战,英雄惜英雄,双双把酒谈天,论天下英雄。
之后就烂俗了,酒后乱性的故事总是乐此不疲。二人酒醉,双双宿在客栈,一张床,相拥而眠。
第二日醒来,国色发现身边躺了个人,大为惊恐。
这尖叫声吵醒了天香,“贤弟你干什么啊?”
“你你你怎么睡在床上?”
“有床不睡我还睡地上去?”
国色一脚将天香踹下床,“你这淫贼!”
天香是名门正派,哪里有人如此说他,颇有些不悦道:“大家都是男人,睡一块也没什么。莫非,莫非你是……”
国色下意识额拉了拉胸口的衣服,“你知道了?淫贼!”
天香的脸不觉得红了几分,歉意道:“你别生气啊,我也不知道你是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呢,其实断袖也没什么,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国色忽然就笑了,这人真傻。
天香见她笑了,以为她不生气了,就坐了过来,“贤弟你若是不嫌弃,我就做你大哥,咱们两个结伴同行,你意下如何?”
国色见他老实,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与他结伴同行。
天香叫小二打水来,拧了毛巾递给国色,然后又拿着梳子预备给他梳头,“贤弟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定是没吃过苦。”
虽说国色是大派掌门的女儿,可是从小没娘,她爹又不是溺爱孩子的人,所以从小国色还没被人这么疼过,当下心弦触动。
“你这发带松了,大哥给你重新扎上。”天香言罢用手扯下她的发带,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芙蓉如面柳如眉,映的唇红齿白。
天香一时呆愣了,看着镜子里的人儿久久不能言语。
国色勾唇而笑,端庄又不失妩媚可人。心道,这下你该知道了吧。
谁想天香楞了一下然后道:“啧啧,贤弟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你不是断袖也没人相信啊!”
国色一听大为恼火,当即站起身踢了天香一脚:“你这笨蛋!”
天香不明所以,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呢?
二人游历到了常州,这里是沿海一带,而国色自幼长在内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当下就脱了鞋袜,赤脚走在还百年,天香就在一旁看着她在水里嬉戏。
“贤弟你小心点,别扎了脚啊!”
“天香你真是罗嗦!”国色笑嘻嘻的看着他。
天香也笑,是啊,自己罗嗦了一点,可是这个弟弟,他瞧着就觉得喜欢,哪能不罗嗦呢?
国色正玩耍,今天的雾气又大,所以海上额那艘船,她自然没看见,临近了国色才发现有人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国色的只觉身上一轻,被人拦腰抱了起来。那人足尖踏地,抱着国色纵身而跃,再次落地,已经是在甲板之上。
“你是什么人?”国色皱眉,冷眼看着这个对自己无礼的人。
“在下易水寒。”他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气宇轩昂,眉眼之间,难掩意气风发。
国色有些吃惊,“你就是冥教教主易水寒?这么年轻?你该不会是易容了吧?”
“国色姑娘以为呢?”易水寒淡淡的微笑。
“让我试试看。”国色在他的脸上又拉又捏,然后笑道:“果然是真人啊,我还以为,江湖盛传的冥教教主,会是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呢!”
易水寒静静的微笑,他的笑容里有太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他剑眉飞扬,小麦色的皮肤,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双唇饱满。
国色楞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国色,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易水寒手臂稍一用力,将国色揽入怀中,耳语道:“因为我要娶你。”
轻功不是天香所擅长,再加上海上雾气太大,等他赶到船上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一幕,易水寒抱着国色,国色微微的挣扎着。
“你这淫贼,放开我贤弟!”天香大喝一声。
易水寒将国色搂的更紧,“我若是不放呢?你待如何?”
天香运气,“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天香提起身形,易水寒一手搂着国色,另一手与天香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占了下风,国色趁机摆脱易水寒的钳制。
“贤弟你没事吧?”
“你是天香?”易水寒突然道。
天香冲他抱拳道:“在下正是天香!”
易水寒又道:“你与国色姑娘是何关系?”
“我与国色姑娘是……什么?姑娘?他是男人啊!虽说长得俊俏点,但是确实男人啊!”天香大为诧异。
易水寒摇头笑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明眼人一见便知,国色是女子。再者说,你也算是江湖中人,难道就没听说过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