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导的话, 钱哥像是刚喝了温水一样熨帖。他摆摆手, 起身的时候, 还用手掸了掸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公司目前最看重的就是你们，所有资源都向你们倾斜。只要你们发展得好, 我们苦一点累一点也不算什么。行了, 那剩下的就让经纪人给你们说。”
钱哥出去后, 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屋内所有人的肩齐齐垮了下来。赵晞拍了拍胸口：“总算是过去了。”
赵导瞪了她一眼：“你还说, 刚刚还敢在钱哥说话的时候说小话，怎么，想上思想教育课？”
赵晞的头连忙摇成拨浪鼓：“不，不想。”
赵导用手中的纸卷轻敲了她的手背：“以后当面认真一点，有什么话下来再说。行了，来说说接下来这周的行程。先说团体的，这周三有一个综艺全员出席，在S市，飞机票我已经给大家定了。然后有两个全员广告，一个是牛奶广告，据说已经跟电视台谈好档期，周三前就要完成，然后还有一个平面广告。除此外还有一个杂志采访，一个杂志插页的拍摄。行程表都在这上面。”
说话间，每个人都接到了自己的行程单。赵导适时解释：“刚刚说的团体行程是划了线的，其他就是个人或者小分队行程。”
林素素看着满满当当的行程表，只觉得头疼：不想看，她只想下班。
“不要偷懒，快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跟我说，不然我就照这个回复各个公司部门了。”赵导叮嘱道。
林素素只得看了起来。越看她就越是难过：这天只能睡六个小时。这天更惨，还要连夜赶路，她在飞机上从来睡不着的。哎！
就在此时，赵导忽然开口：“对了，下下周五有个音综，邀请我们团一个人参与录制。怎么样，谁想去？”
“哪种音综？”赵晞好奇地问道。
赵导笑道：“就是竞技tຊ类的传统音综，每场有排名，末位淘汰。”
赵晞在嘴边做了个拉链拉上的动作：“这种节目，跟我这个舞担没有关系。”
“你啊，好好练习vocal。你看素素都减了多少了，你也像她一样，有老师专门教学，要好好进步才行！”赵导又提点了她一番，转头看向林素素，“林素素，怎么样，想参加吗？节目组说了，绝无黑幕，能待几期是几期。”
当然是，不想去啊。林素素沉吟了下：“我还要帮她们把后面两首单曲做好呢。”
“如果是这样，就参加一期吧，也不耽误事。”赵导劝说道。
“那不行！”林素素一脸凛然，“既然代表origin去参加了，怎么能第一期就淘汰？”她顿了顿：“至少也要待到第二期！”
周围的人都怔了下，随即爆笑起来。赵导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她道：“那就你去。”
不，拒绝加班！林素素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微信。她点开一看，立刻开口道：“赵导，实在不行，下周五我父母有安排。上周就给我说让我把那天行程空出来，我差点儿忘了。我那天要请一天假。”
这还是林素素第一次请假。想到林素素确实是这几个人里面最累的，不光有行程还有制作，她也有些不忍：“行吧，那你办完事，周六签售会别迟到。让小路跟着你。”
“不用不用，我回家呢，不用助理跟着。我爸妈也要来看演唱会，到时候我们一起过来。”林素素连忙推辞。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天自由，她可不想又被人跟着。
赵导只得应下，又转头看向傅云意：“云意，下周五你……”
傅云意推了推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不巧，那天我家也有事。”
赵导眉一蹙，看向商维然：“你不会也有事吧。”
商维然摇摇头，随即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最近觉得心口有点儿不舒服。”
“我也是。”“我也……”团里其他人纷纷开口。最老实的秦思看到所有人都说了，挠了挠头：“我……下周正好期末考试。”
赵导叹了口气：“行吧，知道你们忙，那这个行程我就推了吧。其他行程有问题再找我。”说着，她好像生怕她们会叫住自己，走得飞快。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九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笑意，随即泛上深深的疲惫：好累！
她们人气高，所以行程很多，基本没有休息时间，连睡个懒觉都是奢侈。这会儿夏天都过了一半了，距离她们出道也快一年了。巡演结束后，又是将单曲集合的二专，以及三专。三专过后，又是二巡。而二巡的最后一场，就是告别演唱会了。
以为时间还很长，但这样一想，她们已经成团一年了，剩下的相处时间也不多了。许是被这样的情绪感染，这几天林素素都有些down，舞台上和镜头前还好，一下来整个人都安静了。
有成员发现了，秦思是跟林素素关系最好的，悄悄问了问林素素。林素素摇了摇头，只说有点累，周五在家休息下就好。
秦思看林素素好像确实没啥事的模样，也不好多问，只是晚上缩短了学习时间，让林素素能早些休息。
转眼就到了说好请假的中午。林父林母说是下午两点来接她，林素素趁着早上有空，回了一趟学校。
她本来就在艺术学院，老师知道她出道，也给她开了绿灯，只要考试能通过，平时课程可以缺席。林素素过来顺便考了一个试，出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两个熟人。
她可能会忘记很多人，却唯独不会忘记这两位——设计给她报名选秀的室友，卢嘉和陆艺。
那两人本来在走廊上走着，卢嘉偶然抬起头，看到林素素时脸色一变，连忙拉了一把陆艺。陆艺疑惑地一抬头，看到林素素时大吃一惊。两人几乎毫无停顿地转身往楼下走去。
两人快，林素素更快。几乎就是两秒钟，林素素就站在了两人的面前，似笑非笑地道：“两位室友，怎么一看到我就跑？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是楼道口，人来人往的。林素素本来就是风云人物，看到她，好多人都望了过来。听到林素素那句话，好多人一脸怀疑地看向那两人。
那两人心立刻狂跳起来。卢嘉挤出一个笑：“我们怎么会做什么亏心事？我们刚刚没注意到，也没想到你居然回学校了。要不要一起回寝室看看，也有其他同学很想你呢。”
陆艺也一个劲儿地点头：“是啊是啊，之前我们还统一组织给你投过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