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梦一生(140)
我这边画着,方语清那边总穿来不安分的声音,我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就看他不舒服的扭着身子,时坐时立,要不就拿着笔甩来甩去,还能甩自己一脸墨,然后他抬手一摸,白皙的脸上好几道黑,鼻子不开心的皱褶,那样子看的我不禁“扑哧”一笑。
方语清闻声抬起头,见我笑他,恼怒的看着我,拿笔一指我:“爹爹!做事要专心!”
“好……好……哈哈。”我敷衍的点点头,低头继续画我的。
我听到对面哼哼了几声之后安静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对面隐隐传来偷笑的声音。我有些纳闷,偶尔装作不经意的看过去,就看到方语清在专心的画着什么,嘴角还挂着笑,画一会儿就“嘻嘻”几声,颇有几分自娱自乐的感觉,这丫的在画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见他画的认真,偷偷从位置上下来,绕到他身后,就看到他挡住一半的纸上貌似正画着类似人的生物……
为什么是类似人的生物呢……虽然只看到一半,但是明显能看出这是个有眼、有鼻、有嘴巴的东西,只是……这眼、这鼻、这嘴巴太不像个东西了!这画法简直是我这种见识过抽象派的现代人都无法参悟的!
儿啊!你这是要成立个新的派别叫没象派吗?
“爹爹坏人!偷看!”正在我楞神分析方语清到底画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发现我了,赶紧趴在桌子上挡住了他的画,茶色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我。
我嘿嘿一笑,摸摸他的头发:“清儿在画什么呢?”
方语清一甩头:“不给看!”
我无所谓弹手:“不给看就不给看~”然后负手回到自己位置。
刚要坐下,就听方语清“啊”的一声惨叫,我一抬头,方语清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看着他的画,我探头看去,不禁一愣。
原来这画被方语清一压,未干的墨迹都晕染来了,本来就惨不忍睹的画就更加惨不忍睹了,我有些幸灾乐祸的“啧啧”几声。
方语清哭丧着脸,唰的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领就乱摇一通:“都怪爹爹!都怪爹爹!我的画!!!”
我被他摇的快风中零碎了,赶紧环住他的肩,哄道:“乖儿子,咱们不画了,爹爹陪你玩怎么样?你就饶了爹爹吧?”
方语清这才抽泣几下鼻子,勉勉强强的点点头,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在心里小人得志了。
我揽着我这大儿子正要走出凉亭,一阵劲风刮过,一个人站在了我们面前,我看到她的脸,从头到脚森森的抖了一遍!
她怎么进到清婉院来了!!!
☆、韩淖
眼前高大的身影,身穿玄色束腰长袍,手持长鞭,一身煞气,看着我发出一声嗤笑。
我心中七上八下兼之冷汗狂飙,胸口受伤之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但面上不动声色,右手暗暗收入袖中,手指探入暗袋将药粉藏在指缝,蓄势待发。
她手状似无意的一下一下抽打着石板地,那声音在寂静的竹林中异常刺耳,让我的心随之一颤一颤的。
我吞了口唾液,眼角跳了跳,虽有意稳住自己的声线,但仍隐有发颤:“韩淖,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没错,眼前此人正是女金刚是也!没想到她追杀我到清婉院来了?清婉院的暗卫集体去买菜了吗?怎么会放女金刚进来!
女金刚闻言又是一声嗤笑,一鞭子抽在离我不足半寸之处,破空之气直冲我的脸,震得我不禁后退。
女金刚下手之狠我是见识过的,她绝对不会与我迂回,要我的命必定是一招致命,由此可以看出,此次杀我并不是她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
我僵在原地,不敢进也不敢退,猜不透她的来意自然也不敢轻言妄语。
只是,这时我身后的方语清挡在我的面前,清脆的喊道:“坏人!不许欺负我爹爹!”
女金刚这才好像发现了方语清的存在一般,那凌厉的目光落到了方语清身上,这厮是有多恨我啊!如此绝色美人和我在一起,她居然没注意到?她是不是女人啊!
女金刚对方语清打量一番,并没有因为方语清的美色而生出什么惊艳、猥琐、好色又下流的表情,让我更加觉得这厮的性取向是百分百的弯啊!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是因为她内泄坦荡荡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有色鬼表情的!
正因如此,我不能把方语清留在这里,我和方语清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损他的命和损我的命是差不了多少的。
我把方语清拉到身后:“清儿听爹爹话先回房去好不好?爹爹和这位姐姐有话要说。”虽然此时形势剑拔弩张,但是我还是不怀好意的在称呼上占了女金刚的便宜。
方语清闻言,爹控的性子又上来了:“不去!清儿要和爹爹一起!”
这孩子真是看不清形势!
我正要继续哄他,女金刚出其不意一鞭子甩向方语清,我未反应过来,眼见方语清吃了一鞭子,晕倒在我怀中。
我吓的心脏一抽,瞬时被惧意吞噬。扶稳方语清的身子,摸上他的脉搏,好在只是晕了过去,从外表看也不知伤到了哪里。
我怒斥道:“韩淖!你可知道他是谁!这里是哪!你对我有恨直言便是,伤及无辜算什么本事!”
女金刚阴测测的一笑,并未说话,又一鞭子向我挥来,霎时挑开了我的衣衫,胸前一大片肌肤瞬时□在空气之中。
她看到我的胸前,眼神更加凌厉。我赶忙敛了衣衫掩住胸口,扶着方语清退了几步。
“韩……韩淖……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我深知这句话根本没用,但一时紧张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女金刚的武器是鞭子,根本就不容我近身,竹林有风,药粉洒出去都不一定有用,如此下去我就是她女金刚案板下的鱼!
女金刚看到我眼中的惧意,眉宇间染上几分得意,她绕开我走进凉亭,坦然坐下:“没想到你真是个女人,连男人都护不住,还给女人当玩物的,这世间恐怕就你一个……”
我听她这么说心下几分狐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和你还真有几分渊源,被我休掉的那个丑男人,没想到如今跟了你,拣我的破鞋,如此看来你们倒也是般配,丑男贱女天生一对。”
听了她的话,我胸间瞬时一股气血就冲了上来,只想上去撕烂她的嘴!没想到她也已经知道我和二师兄的事了,这事方静然知道,她定然是从方静然口中知道的。
看着她因我此时盛怒的表情而越加得意的脸,我不怒转笑:“是吗?被你休掉的又如何,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的心和身你哪一样得到了?你身为一个女人却心心念念另一个女人,同为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喜欢我这个贱人,对你弃之如敝屣,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说来说去你不过是贱——人——不——如!”
女金刚闻言怒发冲冠,执起鞭子狠抽一下,我只觉这整个凉亭都颤了一下。我虽心有惧意,但依旧站直身子毫无惧色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