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都在打颤,可见真的是太冷了。他该是被大雨淋湿了,不然也不会躲到我这店里来,只是我有点奇怪,这人穿的衣冠楚楚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端了食物给他之后,我又坐在柜台前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我这人从小就善良,从对待唐维琴就看得出来,要不是我,他能那么苗条么?随手扔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擦吧!”
“谢谢。”
他说完就开始擦头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大雨,竟然已经大到看不清景物的地步了。
我开了灯,赫然发现他手里的毛巾挺眼熟的,紧接着我就听见一声尖叫,夹杂着汪汪汪的声音。
“银票!你回来!”我大喊一声。
一只雪白的小狗不情不愿的向我走来,它嘴巴里叼着,我刚才给那男人的毛巾。
那男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怒视着我的狗,又看了看我。
我连忙赔笑,“银票看见你太开心。”
他深呼吸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概是肚子饿了,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绿豆糕丝毫没动,他又用力的咬,反复的折腾着。
我看了直想笑,又不得不对我妈崇拜起来,怪怪个亲娘啊,您到底在绿豆糕里放了什么啊!
好不容易,他吃了一块糕点,大概觉得噎得慌,凑合着喝了半杯柠檬汁,似笑非笑的看向我,说:“这一片要拆迁了,你们家可以跟施工队商量一下,施工队也别买什么砖头了,我觉得你们家的绿豆糕就挺好,比砖头强多了。”
我一听,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生意,银票那窝还真是用卖不出去的绿豆糕做的,好几年了也没倒。
转念一想,他刚才说拆迁?忙又问他,“你是谁?什么拆迁?这片儿要拆了?”
他笑了笑说,“我随口一说,别在意。”
我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不能随便说!”
这是厂里分的房子,街坊四邻在这里住了大半个世纪了,要真是拆迁的话,谁舍得?
“啊!”他又是一声尖叫。
我忍不住皱眉,难不成这年头好看点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动不动就尖叫,还让不让我们女人装柔弱了啊?
“又怎么了?”
“你你你!你刚才给我擦头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举着一只手,就是方才拿过毛巾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干笑了几声,“先生,我们要关门了,您改天再来吧。”
他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是一声尖叫,“你居然敢拿狗用过的东西给我擦头发?!”
我刚想解释几句,旁边的银票就开始目露凶光,对着他汪汪的叫唤,好么,这下子证据确凿了。
他气的两眼一翻,刚准备骂我几句,就听到他肚子咕噜的一声,他一脸的窘相,问我:“洗手间在哪里?!”
我给他指了指,他迅速的冲了进去。
十几分钟之后,回到我的面前,张了张嘴,估计是要对我进行点什么人道主义教育,却不料肚子又开始作祟。
如此反复的跑了十几趟,他面如菜色,最后在一次出来,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的食物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你非要吃,我拦不住。”
他勉强的舔了舔嘴唇,但仍旧苍白,我好死不死的觉得他这个动作还挺性感。他说:“送我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我身上没钱。”
他忍着怒气,软绵绵的说道:“我有!”
我顿时眉开眼笑,冲过去扶他,顺便翻着他的口袋,他还想挣扎,只是浑身没有力气,一碰到我就瘫软在我身上,我当时只顾着找钱,根本没在意他口唇发青的样子。
这家伙可真有钱,都是红色大票,连一张绿的都没有,我拿了一张出来,又去收银机里拿了六十塞进他钱包里,突然发现钱包里的金色名片,安随喻,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
我的小脑袋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了,顿时拍了拍他的脸蛋,“风云学长!可让我逮着你了!”
这就是让我们家维琴成为校草的罪魁祸首啊!
“你说你毕业那么早做什么?要不是你毕业了,我们家维琴也用不着去做什么校草,他不是校草,就不会有那么多小女生喜欢他!”
我正滔滔不绝呢,就听他尤其无力的说了句,“你再不送我去医院,我就告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故意伪更,实在是有个大BUG
3
3、第三章伺候 ...
第三章伺候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以前我跟唐维琴如胶似漆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女生来威胁我,你再纠缠维琴,我们就不客气了。
对于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威胁的我来说,安随遇的这个威胁,根本就不算什么,完全属于小菜一碟当中的咸菜。
我撇了撇嘴,刚想发表点不畏恶势力的言论。就听到安随遇虚弱的说道:“我要给食品安全局打电话,我要投诉你们。”
一听到某某安全局,我的脑子顿时就空白一片了。然后出现了优游磨茶因为食品不合格,闹出人命而倒闭的画面,紧接着就是我妈拿着当年追杀过我爸的菜刀来追杀我,按照我现在的战斗力,显然是斗不过我妈的。
所以我当即抱紧了安随遇,大喊了一声,“安公子你可不能死啊!”
安随遇似乎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我的身上。
后来,安随遇告诉我,当时我的一声安公子,让他差一点抽搐了,他完全没想到我有琼瑶的天赋。
好不容易将安随遇弄到了医院,医生给他洗了胃,然后安排了一间病房住下。安随遇还在睡着,我作为肇事者也不能离开,我就怕他醒来以后真的去投诉我们。于是坐在他的病床前,双手支着下巴,仰头看吊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看着看着,我竟然犯困睡了过去,睡梦中,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喊了一声,“护士!四号的病人回血了!”
我一惊,醒了过来,安随遇恰好也醒来,看着自己的手,以及输液管里属于他的血,皱了皱眉,自己拔了针头。
护士姗姗来迟,说着一口标准的天津普通话,“谁十(是)四号?”
我们这病房的一共就八个床铺,从一号拍下来的,所以并没有十四号,于是我们大伙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护士瞪了大伙一眼,“贫嘛!”
这种小医院里的护士,尤其是大病房里的护士,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尽管自己也不怎么样,但就是瞧不起旁人,服务态度是出了名的差。
护士走后,病房里的人开始小声的谴责,说这人态度差之类之类的,又说了这几天的一些遭遇,竟然还说了一些这护士的小八卦。
我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口渴了,你去帮我买点水回来。”
我回头看了安随遇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