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来给几个木雕和石雕上色送给我一个……”岑致停顿了两下,“认识的人。”
她们不算朋友。
“那你自己下去找找看看她喜欢什么。”
“好。”
店面很大,一百多平,可以选择的不少。
岑致也不知道段如槿喜欢什么,就干脆照着自己车里的来选:一只柴犬、一只哈士奇、一只橘猫、一只英短。
等到把调料和画笔也都拿着了,岑致就坐下来开始认真给这些摆件上色。
她已经偷了懒直接从上色开始,而不是从雕刻开始,否则她怀疑等段如槿都离开云城了她都不一定能雕好。
但岑致哪怕能在宠物的遗体清理上做得很细致很周到,可是给摆件上色和绘画细节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就有些困难,到最后忙活完,她看着眼前这四个色调有些混乱且眼睛大小不一的摆件陷入了沉思。
隗树从楼上下来就到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的成品忍俊不禁:“嗯,很有特色,橘猫像三花,哈士奇都不知道什么物种了。”
“能看出来的吧。”岑致挣扎。
隗树睨她一眼:“抱歉,岑小姐,不能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就说违心话。”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她也可能就是顺嘴一说。”
“顺嘴一说你都这么上心啊?”隗树小声八卦,“哪个帅哥啊?总不可能是你们旁边修车店那个陈楷吧。”
“……”
岑致懒得解释那么多,她起身:“我去结账了先。”
隗树仰头看着她的身影:“不是,阿致,别背着我偷偷脱单啊。”
岑致摆手。
等从隗树的店里出来时间已经来到了两点,岑致上了车以后看着自己车里的摆件又有些茫然——
对啊,段如槿就是顺嘴一说而已。
她上心什么呢?
因为感到有些抱歉吗?这个不能否认,可她做的丑东西段如槿会收下吗?
要不把自己车里的跟她手里拿的调换好了。
……可是自己车里的已经用了很久了,哪儿有送旧不送新的道理。
头痛了一会儿,岑致给段如槿拨了通微信电话。
对方过了十来秒才接听的,声音清淡:“有事?”
“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岑致又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作品,还是硬着头皮问:“你在哪儿?”
“在酒店。”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她顿了下,“当面给。”
段如槿轻笑一声:“岑致,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
“没有吗?”段如槿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岑致闻言,把手机距离自己远了一点,免得被段如槿听去了自己不规律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对着那端声音轻轻地道——
“千岑蛋糕没有撒谎。”
作者有话说:
笑晕
终究是接受了
明天下午就上榜啦!
呜呜呜收藏终于要动了吗(不会
第11章
既然段如槿喜欢这样的谐音称呼的话,在这样的需要低头的时刻,岑致可以配合。
哪怕她有些难以启齿。
可效果似乎不错,因为她听见段如槿笑了一声,随后问她:“千岑蛋糕是谁?”
“……是我。”
“那没有撒什么谎?”段如槿轻叹,“我记不太清了。”
岑致觉得段如槿很能拿捏人,可怜的时候会让她软下心来陪着打针,强势的时候又如现在,非要她承认这样的称呼就算了,还要让她说出具体的全貌。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岑致抿了抿唇:“再遇见你对我而言是有点惊喜的。”她倔强地补充,“但不是很多,这点我想你我都清楚。”
对面默然了几秒,又响起一道悠悠的女声:“你想我啊。”
岑致一瞬间想到了网上的一个表情表情包的内容:“你可长点心吧”“点心?什么点心”。
现在的情况跟这个表情包里的没什么区别。
她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不说话?”段如槿那边又响起一声笑,“不是还要给我拿东西吗?”
胡言乱语的话题揭过,岑致松了口气:“嗯,怎么给你?”
“你来酒店?”
岑致在手机这端摇头:“不行。”她说,“我不想知道你住在哪儿。”
“即使我明天就要离开云城了也不行?”
“不行。”岑致拿着之前段如槿的那套说辞来堵住这个闸口,“这是你的私人地址。”
段如槿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你说得对。”她提议,“那就晚上吧,中午跟你说的那家饭店,我提前定位置。”
“你没去吗?”岑致脱口而出。
她以为段如槿在下车以后就过去了。
“你没在,我去做什么?”
岑致不知道怎么接,说来也有些好笑,这几年做生意她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够溜了,但在段如槿这里却屡次不知道怎么接话,此刻她也只是舔了下唇瓣,给了回应:“好,那时间地点麻烦你再发我一下。”
“好。”
岑致也不说些“那我挂电话了”这种话,她默认聊天到此结束,直接把这通长达两分钟的微信电话给切了,回到了跟段如槿的微信聊天对话窗口。
上面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了刚刚的通话标志。
岑致看着段如槿的云朵头像,最终还是点进去,把她的备注改成了“不择手段”,这样即使有人不小心窥见了她的屏幕也不会知道她是段如槿,而她自己也会忽略掉。
而她刚把备注改好,就收到了段如槿打来的电话。
不择手段:【挂电话前可以说一声吗?】
不择手段:【有点突然。】
岑致看着这两行字,无奈地敲着输入法:【行。】
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
揣着这样的想法岑致回到了家里,那几个摆件她就放在车里都没拿出来。
她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已经到了五点,跟段如槿约的是六点见面。
岑致看着窗外。
如果孤独可以分等级,那么对她而言第一等绝不是一个人吃饭看电影这样的事情,而是在午后睡醒的此刻。
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
但微信里明明白白地躺着跟段如槿的聊天记录,岑致给自己化了个妆才出门。
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又堵得不行,距离目的地还要一公里的时候,岑致还接到了温凛拨来的电话。
“在哪儿?”温凛问。
岑致:“去见人的路上。”她问,“有事?”
“几点能忙完?”
“不确定,有什么事直说。”
“有家猫咖的猫死了好几只,主人拜托我们晚上去接下猫。”
岑致看着前方的车流,眉头皱起来:“突然死的?”
“有变态趁着她们不注意虐待致死的。”
“……”
“人已经送去警局了。”
岑致一时间有些呼吸不上来:“好,我知道了,晚上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