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我成了国宝级厨神[穿书](450)
卫方舟那张糊得要命的照片,忽然在他眼前冒出来。
他记忆力很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仔细回想,也能想起,那上面的三个字……似乎是“春日宴”。
裴宴的宴。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脑中冒出来。
这个念头荒诞到不可思议,推翻了他以前十足确定的前提。
可能么?
这会不会是巧合,是再一次的失望?
陆凭阑陷入沉思,空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她找错了人:“据传话的乘客所说,您朋友是位很美丽的华国小姐。”
陆凭阑略微愣怔,他向来敏锐,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
卫方舟说,沈家外孙女恰巧人不在燕京。
这里是西国。
西格也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从空乘手中接过那张纸条,缓缓展开。
【我也在这,联络VX:XXX,手机号XXXX,邮箱XXX。若纸条有损,你小叔有我联系方式(最好别用这招),联络wb@金玉楼,又或联络沈家老爷子或老太太(也最好别用这招)。】
【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是一本旧书,第二样是一把碎银,第三样是白玉云纹玉佩。又,你母亲闺名王幼薇。】
【静候,裴宴。】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特助刚才还想跟空乘说是认错人,结果老板竟把纸条接过。
正奇怪老板哪来的这种朋友,就见他着魔般地地盯着那张纸条,慢慢摩挲着,像是要把那一个个字刻进心里。
这样的陆凭阑对特助来说极其陌生。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某次老板半夜吹箫时的神情。
特助回过头,心里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直到陆凭阑忽然问他:“还有多久到?”
特助连忙检查:“八个小时。”
陆凭阑阖眼,手里一直小心翼翼地攥着那张纸条。
他深呼吸一下,提醒自己。
耐心、克制。
这八个小时,对陆凭阑来说,漫长如过去百年。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脑垂体从未有过的活跃,等走出飞机那一刻,立刻关闭飞行模式。
这个地方通话信号不好,不过WIFI信号倒不错。
他没思索多久,先加上那个微信号。
这八个小时,对裴宴来说,同样不好过。
她为了倒时差,逼着自己囫囵睡了四小时,随后迷迷瞪瞪撑了四小时,终于到了燕京机场。
从比她早到机场的邹小姐那取回行李,道谢过后,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盯着手机。
此时燕京已是中午,阳光灿烂。
她眯着眼睛,调高亮度,微信忽然跳出一个新消息。
点开来,是新好友申请。
对面的头像是一片几乎黑色的深蓝,似乎是黑夜的图片,昵称是个简单的“LU”。
她通过申请。
下一秒,一个语音通话打过来。
M国正值夜晚。
陆凭阑如雕像般伫立,他紧紧攥着手机,听着里面“嘟嘟”的声音,好像在等待一个美梦的碎裂。
直到通话接通,那个熟悉的、只会出现在美梦中的声音缓缓响起:“殿下?”
她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笑了下:“不对,真要按从前的叫,也该叫陛下了。”
陆凭阑望着航站楼外,东海岸的月亮,狠狠咬破舌尖。
血腥味散开。
疼的。
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好听。
“裴女官。”
他曾经长久地祈祷,若有来生,她能平安喜乐,若有轮回,他能与她再次相遇。
或许世界听到了他的祈祷。
于是美梦成真。
第168章
裴宴握着手机, 她能清晰地听见,陆凭阑的呼吸沉沉地传来。
长达好几分钟,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两边都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过了许久, 陆凭阑打破宁静。
他的声音还是裴宴记忆中的样子, 略微低沉, 像是上好的乐器:“我也在这的事,你是听西格说的?”
裴宴:“是,他还简单跟我说了下大庸的情况, 以及你现在的身份。你家里和我外祖沈家关系不错,他本以为我们早就碰上。”
她简单说了下自己和沈家关系, 没有提到上辈子自己的死亡, 也没有提到她的墓志铭, 还不到时间。
“西格和你的年龄都能对应,所以对我的情况很惊讶,”裴宴顿了顿,“事实上……我和你们的情况不同——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曾因为一些原因死亡,之后穿到古代, 后来不知为何,回到第一世死前某个时间节点。”
裴宴在古代时,将自己来自现代的事隐藏得很好。
哪怕在现代,穿越重生都不是什么平凡事, 更别说封建的古代。
她高二会考后就没碰过化学,穿越者必备的“造肥皂”“造玻璃”之类技术一窍不通。
既然没有靠现代技术在古代掀起风云的本事,不如低调做人, 以免被当成妖邪,直接给诛杀了。
陆凭阑听到“死亡”这个词的时候, 呼吸不自觉地短暂加重。
他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在知道裴宴同在这世界上,且确认她是沈家外孙女时,他立刻就有了类似猜想。
尽管她在古代隐藏得很好,不过依旧能看出她超乎同龄人的冷静,这种冷静,和他那种天生早慧并不完全一样。
沈家外孙女年龄不会太大,若跟他或者西格情况相似,年龄对不上。
如果是这样,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本身就是现代人,因为一些原因才穿到古代,进而和他相遇。
陆凭阑不会感谢死亡本身。
但他却非常庆幸她两度穿越,否则他们压根无法相遇。
至于裴宴两次穿越,以及他和西格“轮回转世”的原因……他并非完全不好奇,不过也不那么在乎。
无论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知道她跟他在一个世界上这个事实,就已经足够。
虽说对于她第一世死亡的原因,陆凭阑多少有些在意。
他目光微冷,也不知道是因为意外,还是什么。
不过,这种重要且难解释的事,不适合在电话里说。
陆凭阑到底曾是土生土长古代人,哪怕在现代活了快三十年,作风依旧有些老派。
轻飘飘的事情,倒是可以通过网络和电话,但比较重要的,更习惯见面谈。
这同样也是裴宴的习惯。
她从前有什么事,都是和陆凭阑见面说,为防被有心人截胡,他们写信次数寥寥无几。
她其实多少在意自己死后大庸的情况——西格知道的肯定只是表面——以及陆凭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
从前她和陆凭阑同在一座宫阙中,从未有过这么长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