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实意的纳闷,所以显得更加真诚,也更加刺激孟竟轩。
“他是珍珠宝石冠冕一样的难得,你将谁同他比啊?”
“他和谁比不够好?”
孟竟轩怔住了。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手在抖,他只顾着发疯般问:“什么冠冕?和谁比?和我比呢?我是冠冕吗?”
路澄上下打量了一下孟竟轩:“你?你冠冕堂皇。”
孟竟轩一口气堵在心口。
“多提升自己,少关注别人。”路澄语重心长,“你刚说的那些坏话,那是江鹤?狗都不信。”
孟竟轩:“他之前冲过来骂我!他!”
于是把之前江鹤到他这里的事情,全部和路澄说了一遍。
路澄都无语了:“那不是你没给钱吗?你早把尾款结清了,谁要看你啊?”
“好。很好。”孟竟轩咬着牙,“你们是一伙儿的,我早该知道。”
“难怪一个演戏一个投资,全押宝在《李越泽》身上!是我出手晚了,不然我……”
路澄抬头:“出手‘晚了’是什么意思。哦,所以上次带着水军旧事重提的,是你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但一片死寂中,孟竟轩心脏发冷。
路澄的目光一如往常,可似乎是孟竟轩的错觉,他好像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失望。
孟竟轩:“我不是要做什么,我、我只是想见你。我……”
他还想说什么,电话却突然响了。
孟竟轩本想挂断,那一看,是江澈打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了电话。
江澈的声音还是那么软软的,讲话的内容也是欢快的。
孟竟轩回过神来的时候,路澄已经不在这里,早走出去了。
-
路澄没当回事,但觉得孟竟轩不对头。
把各种情况一说,江鹤立马不高兴了。
江鹤偷偷摸摸嘀嘀咕咕:“……去举报他偷税漏税好了。”
就不信他没有偷税漏税,那么没有,那也查查账,给他找找麻烦。
嗯!回头就这么干!
江鹤一听说路澄从孟竟轩那儿过来的,怕孟竟轩说他坏话,连忙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动机:“我在达兆投项目,总是有的赚、有的赔的,这我没意见。”
他扁着嘴:“可赔的还基本总是大制作,一投吧,投很多,全血本无归,本来就很烦。”
“但因为是投资,风险是有的,我也就认了。结果赚钱的项目尾款也不给,我真的不开心。”
路澄安慰他:“不要不开心了,哈哈现在,不会再有人比孟竟轩更不开心了。”
江鹤一想,也对。
路澄倒顺着江鹤的话,往下想了想:“他爸爸妈妈是做房地产的,你知道吧?他开影视公司,肯定有江澈喜欢演戏的原因,但或许不止这些。”
路澄若有所思:“或许有其他原因。”
翻遍原著,路澄一直想知道的就是,季淮季柯丞那么有钱也就算了,瑞慈一家就能cover掉多少开销。
可孟竟轩怎么也蛮有钱的?
房地产市场糟糕很久了,还这么有钱啊?
桑德霓:“达兆的项目还是很多的,但看片会这个东西存在,就代表达兆一个时间段内只会主推一个项目。可并不代表它同期只做一个项目,剩下的项目,投资也不少的。”
她和路澄对视一眼。
她迟疑开口:“不会……真的是在……”
路澄补上了她没说出口的话:“洗钱。”
第51章
……洗钱?
这个想法一出, 江鹤首先支持。
他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支持。
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恍然大悟。
“难怪!”江鹤嚷嚷,“难怪每次我觉得这个项目投资还挺大,一看就是要认真搞的, 结果我投钱进去, 全都跟着亏进去了。”
贝珂在旁边听着, 举起手:“我一直听洗钱洗钱这个词, 到底是怎么个流程啊?”
路澄解释:“通过投资、返点、提现、交易、抽佣、分成, 把来路不明的钱过到明面上。”
“从此不能见光的钱成了干净的钱, 这就算是洗白了。”
桑德霓给孟竟轩做过特助,但也只是打理各种工作琐事、处理生活里的杂事。
这种事情,孟竟轩还真没透露给桑德霓过一星半点。
但如果真的往这个方向去想, 很多事情好像就真的能够说通了。
难怪很多明明投资很多的项目,但是都是糊弄着就做完了。
很明显并没有用心去做,结束得非常匆忙,似乎最后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并没有放在这里。
“要是能策反两个人就好了……”
桑德霓也是很记仇的, 她喃喃道:“总要把他拽下来,他才能知道好歹。”
什么?达兆现在亏掉底裤了?
可不是还没破产呢吗?
孟竟轩背后有他爹他妈的房地产公司,血厚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
既然是这样, 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按道理路澄应该“啊那我继续潜伏到他身边收集证据直到把他彻底搞垮我再功成身退”, 但他懒得这样。
干嘛啊?多隐忍负重啊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孟竟轩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又要把比格激到狂叫才好吗?
他叫桑德霓去暗戳戳打听就完事了。
小桑姐的能力, 游刃有余。
而且如果真的孟竟轩在这个道路上混了很久了, 肯定会留下很多蛛丝马迹。
经不起细查的, 早晚会把自己也彻底坑害掉。
路澄懒得搭理孟竟轩。
孟竟轩现在正处于自我怀疑阶段呢,路澄也就继续休假懒得上班。
他不在意孟竟轩是在自我怀疑些什么, 他反正是带薪休假,他的收入刚好cover掉贝珂的月薪。
四舍五入相当于贝珂给路澄干活儿,但孟竟轩给贝珂发钱,而贝珂每次到处吃完瓜之后后骂孟竟轩。
好家伙,直接闭环。
路澄这不是刚拍完戏回来吗,这两天,正忙着休息休息、恢复活力的时候,孟竟轩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的,找过来了。
他还是想和好。
他或许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于路澄是什么心思,但他的欲^望很是纯粹。
他就是想路澄依旧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楼层,出门就能看见他。
就像之前那样。
为什么许多事情都要变化呢?回到之前的那个样子不好吗?
孟竟轩可谓是锲而不舍地给路澄发微信。
【在做什么啊路澄?我最近经常去两仪茶楼,你想吃那里的茶酥吗?】
【之前我不想你拍戏,也是真的为了你好。但既然你喜欢的话,我以后也不会阻拦你了。】
【我买了个礼物给你,路澄。】
他这么说。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服软,就是更进一步想要和好的意图了。
都送上礼物了,确实能看出来有在努力了。
孟竟轩甚至调角度拍了二三十张照片,找了一张拍得最好看的,发给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