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男人,郁钦州的精力是真的好。
或许……他也应该用一用三楼的健身房。
这样想的明栖毫不犹豫地起身。他不爱运动,衣柜里也没有运动装,便从郁钦州那儿揪了件新的。郁钦州的衣服对他来说大了点,运动短裤穿在身上有种空落落的怪异感。不过明栖也没在意,匆匆忙忙来到三楼推开健身房的门。
几分钟后,他躺在垫子上想,要不还是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用力气的那个。
想着想着,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他眯起眼看去,郁钦州正站在他的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没看错青年身上本该属于他的运动装,郁钦州忍着笑道,“来运动?”
明栖一眼看出他眼里的打趣,很自然地在垫子上滚了一圈,语气幽幽:“来睡觉。”
但睡觉也没睡成,明栖最后是被郁钦州抱回餐厅的。
“先吃早饭,吃完想去哪儿睡就去哪儿睡。”
明栖握着筷子瞅他:“你要睡吗?”
“那就得看栖栖了。”
明栖:“那我觉得你应该去公司。”
…
下午两点,睡了个午觉起床的明栖神清气爽。
他找岑泾要了个红包,岑泾却只是推了推眼镜,问他:“明先生想要给你那位温家的朋友随份子?”
明栖点点头。
温玉澜得知他无法前往婚礼后还给他发了电子请柬,他看过举办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六点十八分。但那会儿郁钦州刚回来,吃过晚饭又和人胡闹了一通 ,一直到现在他才有多余的时间。
原本想着份子钱直接微信转账,又觉得是不是不太好,还是得见面给。
但明栖没想到的是,岑泾微笑道:“温家和宋家的婚礼取消了。”
明栖一愣:“取消了?”
岑泾却只道:“具体的您可以问问郁先生。”
明栖:“……我以为你会让我问温玉澜。”
岑泾笑而不言,但明栖敏锐地察觉到这样的笑容里似乎夹杂着几分意味深长和对温玉澜的不屑一顾。明栖见状没有再多说,只是捂着有点空的肚子准备吃晚了两个小时的午餐。
吃过午餐,明栖抱着小八去了阳台晒太阳,小八露出软乎乎的肚子呼呼大睡,明栖则在网上搜温家与宋家的婚礼,没搜到什么。联想到当初郁钦州口中所言的那一句“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呢”,他抿了抿唇,索性拿起了一旁的《凛冬已至》剧本。
估计下个月他就要进组了,到时候和郁钦州又得许久不见,除非他招个姓郁的小助。
沉浸在剧本中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明栖回过神来时,郁钦州已经坐在他身后的躺椅上,无声地逗弄小八了。注意到明栖看过来,他扬了扬眉:“明老师终于发现我们父子俩了?”
明栖才不会他语言上的逗弄,扑过去取代了小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听到。”
“半个小时前,看你看剧本看得认真,没想打扰你。”
郁钦州还等着明栖靠着《凛冬已至》彻底走向顶峰好公开,自然不会在他工作时闹他。
明栖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郁钦州已了然的询问:“想问我温家的事情?”
明栖点点头,“本来想去问阿澜的,但岑先生的表情怪怪的,让我有点在意。”
所以他很听话地等待郁钦州回来,想从郁钦州的口中得到一个回答。
郁钦州也没瞒着他,声音含着几分懒倦,不疾不徐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由,就是温玉澜的狼子野心被宋家那小公子发现了而已。”
宋荫这人单纯得要命,在婚礼前夕听到旁人说温玉澜会和他在一起只是图宋家,他也没信。毕竟相处的这段时间,温玉澜对他如何他心知肚明。但问题就出在周婧手底下的项目出问题被请去喝茶之后,宋荫担心温玉澜心情不佳,特地跑去安慰温玉澜。结果人还没安慰上,就先听到了温玉澜和周婧的对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嫌宋家蠢笨,被温和骏找到了突破口,导致合作的项目出问题。又觉得自己花那么多时间哄着宋荫不值得。
话说完,郁钦州的长指勾起明栖的脸蛋,没错过他表情上的呆愣,眸色微深的问:“是不是从来没想到温玉澜是这种人?”
明栖一时无言。
确实没想到,他甚至觉得郁钦州口中的温玉澜与他认识的温玉澜完全是两个人。
但郁钦州只道:“周婧那女人会装模作样,身为儿子的温玉澜遗传她的‘优点’其实并不让人意外。”
他没打算放过温玉澜,说出口的每一段话都让明栖眼瞳微张:“栖栖,温玉澜去过望鹤州。”
在明栖的迷茫和疑惑下,缓缓解释:“是去找老爷子的。”
明栖听到这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温玉澜去找郁老爷子做什么?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郁钦州告诫他这段时间不要离开西景湾,但温玉澜的婚礼恰恰就在此时,是料定他不会错过好友的婚礼吗?
而且,按照这样的逻辑,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温玉澜和姜嘉年只见过一回就给对方递婚礼邀请函。
因为他不愿意参加婚礼,就想利用姜嘉年来拿捏他。
明栖的脸色微白。
郁钦州心疼他低垂着的眉眼透露出来的几分无措,却并未后悔将这些事告知明栖。
他巴不得将温玉澜肮脏腐烂的内心剖开,让明栖看看,他曾经喜欢过的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第67章
温玉澜这人会算计, 又控制不住的自己心。
心里想得是明栖,表面装得云淡风轻仿佛只爱画画,却到底舍不得温家那点产业, 可温家的产业本就是温和骏母亲结婚时带去的嫁妆给扶起来的。
有机会郁钦州还真想问问他, 到底哪来这么大脸想鱼和熊掌兼得。
他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不屑一顾,手指更加轻柔地拂过青年额角散落的发, 低声问他:“难过吗?”
明栖从晃神中回过神来, 看郁钦州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你这不是废话吗?
他是真的把温玉澜当成朋友的。
这些年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不少,但留下来的好像也就温玉澜一人。
他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眨了下眼睛。但很快, 依旧沉浸在温玉澜这三个字上的思绪被郁钦州给拽了回去, 男人低头亲他, 笑着说:“那我哄哄你, 栖栖别难过。”
“你要怎么哄我?”明栖觑他。
男人长指微曲, 搭在膝盖上, 似认真思考了许久, 然后扬眉:“今晚想在哪儿,都随你?”
明栖:“……”
他想起了昨晚被按在按在床上, 怎样求饶都没用的画面。
恼羞成怒地一拍郁钦州:“哪儿都不想!”
从躺椅上下来, 往客厅走时甚至还回了下头:“分房睡。”
郁钦州:“……”
这就没必要了。
…
虽然最后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但好歹没发生点什么, 以至于第二天明栖如愿早起。他还是不死心地跟着郁钦州去跑了会儿步,最后是趴在郁钦州的背上被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