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39)
忙碌了一阵,贺岁安无功而返。
先想想办法让祁不砚醒过来,再找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她又回到祁不砚身边,纠结一番,躺下抱住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包围他,看可不可以让他感觉身边温度上升,从而醒过来。
但不知是不是热度不够的,祁不砚并未有醒来的迹象。
隔着几层衣服,不太行。
贺岁安手指不小心蹭过祁不砚的手腕,意识到一个事实,赤条条的肌肤相贴会使双方更暖。
要还是不要呢。
事关祁不砚能否醒来,贺岁安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抬手拉下了自己的腰间裙带,衣裙缓缓松开,滑落她白润纤瘦的肩头。
等脱掉衣裙,贺岁安伸手到祁不砚的腰封上,指尖颤抖得厉害,很久才解开腰扣。
这次一定要在他醒来之前离开他的身体,穿好衣裙。
她捏了下耳朵,加深记忆。
心脏似要跳出胸口了。
贺岁安眼一闭,抽掉垫在祁不砚后腰的腰封,他靛青色的衣衫也敞开了,腰腹隐约可见。她没别的心思,直接抱了上去。
第29章
还在原来那一间墓室的苏央几人趴到贺岁安和祁不砚坠落的位置听, 持续叫唤很久,也没见有人回应,他们像凭空消失了。
沈见鹤捡起地面的一块石头砸向已合上的石板。
里头肯定是另有乾坤,不然也不会把两个活生生的人装进去。
无论沈见鹤怎样砸, 石板除了出现一些被砸过的痕迹外, 并无半分裂碎, 坚硬如金刚石。
用石头砸石板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满头大汗, 扔掉石头,气喘吁吁地转身问苏央:“你们下墓有没有带火药?”
苏央:“你是要想炸掉它?”
他抹汗:“不然呢?”
她否定了:“不行, 我们不了解古墓的构造, 随意用火药炸, 会产生难以预计的后果。”
以前跟师父下过不少墓的沈见鹤一下子硬气起来了。
“我虽然没有古墓的建造地图, 但我只看一眼便知炸此处不会影响其他地方,古墓那么大,炸一个小地方是不会轰塌的。”
苏央像是被他说服了。
沈见鹤伸手问她拿火药。
“我们没有火药。”苏央抱歉地说, “原先是准备了的, 被我父亲看见了,我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还是被拿走了火药。”
既然没带火药下墓,那刚才还跟他说那么多?
气氛凝固, 沈见鹤嘴角一抽:“被你父亲收了,郡主你就不会再找一批火药带进来?”
苏央确有此意。
却碍于时间紧迫, 没能再找到。
火药又不是随处可买的东西,大周对这一方面管控严格, 若想买,还得找路子。
钟空呵斥道:“你怎么跟我们家郡主说话呢。”
“用嘴跟你们家郡主说话的。”沈见鹤吃准他们不会滥杀无辜, 不想被个亲卫压一头,耸了耸肩,“难道你不是用嘴说话的?”
苏央揉了下太阳穴:“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我相信祁公子与贺姑娘会化险为夷的。”
沈见鹤觉着是这么个理。
祁不砚能一人一骨笛,灭了一群傀儡,实力远远在他们之上。
没准跟他们分散的祁不砚、贺岁安还能比他们先一步找到燕王墓的主墓室,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开这间墓室的机关。
而苏央对古墓不熟悉,对机关之术也鲜少涉猎。
至于钟幻、钟空。
他们是习武之人,还算精通机关,可上百年前建造成的燕王墓的机关对他们来说不容易。
到这个关头,他们不得不承认沈见鹤还是有用处的。
他擅长解古墓的机关。
沈见鹤撩起衣袍到墓室机关处,认真地解起机关,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多了些可靠。苏央倒觉得他这幅样子有几分新鲜。
石墙的机关复杂多变,字符还会偶尔移动,苏央看得眼花缭乱,这些字符很古老,看不懂。
看都看不懂,更别提去解了。
她只能静心等待。
沈见鹤却仿佛游刃有余地将字符归纳好,“咔哒”一声,机关彻底解开了,石门朝内敞开,里面随处摆有大小不一的雕像。
他们走了进去。
很快,他们看出雕像的大小虽然不相同,但它们的脸都是一样的,是一名妙龄女子的脸,
若贺岁安在,定能认出这些雕像的面孔无一例外是照着荷华的容貌雕刻的,唇角弯起,神态生动,温婉娴静,仿佛真人。
沈见鹤感叹:“这墓里还真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
苏央是风铃镇的郡主,但不认识荷华,不知雕像是何人。风铃镇有不少人,她不可能全都认识。
*
冰室里。
没了遮挡,贺岁安靠近祁不砚后,体温也在不断上升。
二人几乎毫无缝隙,贺岁安怕还是没用,于是抱紧点。她下颌顶在他的脖颈,双手环着他腰腹,心中祈祷默默此举有用。
她时而仰起头望祁不砚的脸,看他有没有醒来。
少年神情如初。
贺岁安看得略有恍惚,他这样子好像即使永远沉睡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是苗疆天水寨的人皆是如此,还是只有他如此。
除了戴在祁不砚脚踝的蝴蝶银链外,这也是个致命的弱点。
若是想杀他之人发现……
他们只需要想办法弄断祁不砚脚踝上的蝴蝶银链或者将他引到一个温度极低的地方,令他昏睡,再采取行动便可万无一失。
这件事最好别被其他人发现,贺岁安下定决心。
她是面对面抱祁不砚的。
后背直接触碰到冷气,贺岁安皮肤起遇冷的鸡皮疙瘩。她看了看祁不砚仍然垂在身侧的手,犹豫须臾,拿起来,放到了她背上。
在性命面前,一切可往后放。
就算贺岁安看不见他们整体是什么姿势,也大抵能猜测到这定然是很亲昵的姿势。
过了大概一刻钟,她感受到他垂在她腰侧的手极缓动了下。贺岁安欣喜地喊了祁不砚一声,又记起还没穿衣服,急忙套上。
越急,穿得越慢。
还没等她穿好,他便睁了眼。
祁不砚目之所及的是温白似雪的躯体,与他平坦的胸膛不同,贺岁安的有起伏,起伏之下才是一片平坦,没入她的下襦裙。
他坐起来:“你在做什么?”
贺岁安穿衣的动作一顿。
随后她加快速度,手忙脚乱的,期间没往祁不砚那边看一眼,实则是思索着说辞。
“你在冷的地方醒不来,我抱住你,用我的体温让你感觉到温暖,这样就有可能醒来了。”贺岁安系好最后的裙带,向他解释。
祁不砚也合拢自己的衣衫:“你的身体好像和我不一样。”
他语气跟平常没太大差别。
贺岁安窘迫。
如何跟一个十几年来几乎都独居在孤山上的人阐明他们的身体为什么会有不一样之处呢?
她指间绕着垂到身前的丝绦,这是贺岁安一紧张就会做的小动作,转移话题:“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万一你再睡着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