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苗疆少年是黑莲花(97)

作者: 君子生 阅读记录

更亲密么。

他关注的只有这个。

还有,贺岁安为何要看这样的书,她对这种事感兴趣?

亦或,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得更亲密一点?

树屋的吊梯传来声响,有人在爬吊梯,此人正是从钟良阿娘那里喝完水回来的贺岁安,她扶着裙裾上来:“我回来了……”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看见祁不砚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不该出现在他手中的书,贺岁安如遭雷劈,怎么会!

后悔了,贺岁安现在很后悔让祁不砚一个人回树屋,她应该时时刻刻守着他,至少不让他单独待在树屋,直到他们离开红叶村。

她扶裙裾的手一松,差点摔倒,幸好及时稳住身形。

贺岁安尴尬到头皮发麻。

祁不砚平静看着她。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会看这本书?”

祁不砚将他刚刚看到的那一页给贺岁安看,图画生动:“贺岁安,这样做真的可以令你很舒服,也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

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贺岁安敢肯定,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祁不砚才会拿着一本这样的书给人看,然后用像问今晚要吃什么一样的语气问这种问题。

“是真的?”

少年问。

贺岁安猛地抬手捂住了祁不砚的薄唇,欲盖弥彰似的。

第50章

树屋的门是开着的, 因为贺岁安进来太急,没顾得关上,太阳像被人打碎了,四散地洒进来, 将树门处和角落的光线分得明显。

他们如今身处角落的阴暗处。

像藏起来要些干什么。

祁不砚被贺岁安措不及防地用力一捂, 身上的银饰晃荡晃荡响, 她掌心压着他微张的嘴, 能感受到他确切的、微烫的气息。

书还在祁不砚手中。

书页也还敞开, 一张画尽男女间亲密情潮的图跃然纸上。

贺岁安余光掠到他们的动作,既面红耳赤, 又难以启齿, 想抽走那本书, 祁不砚却避开了她, 贺岁安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他。

他尚未得到答案,对书中内容有疑问, 在得到解惑之前, 暂时是不会任由贺岁安抽走书的。

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讪讪地垂下手,不再捂住他。

祁不砚想看什么书是他的自由。

总不能剥夺他的自由。

再说,他已对这本书产生好奇, 贺岁安如果一味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顺其自然,祁不砚也十几岁了, 以后也会知道的。

可若要让贺岁安向祁不砚讲解书中的内容,也太难为情了。

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抛开祁不砚拿着的是什么书不说, 他现在就像一个向先生讨教并不熟悉领域的学子,贺岁安便是充当了先生的那个角色。

事实上,贺岁安也是个半吊子,她只有理论知识,没实践经验,所以当祁不砚问她,这样做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她也不清楚。

至于后半句的,此举是否能让他们变得更亲密。

这个不用实践都知道。

是能的。

贺岁安的目光落在祁不砚脸上,尽量不去看书里那张颇具有冲击性的图:“我不知道。”回答的是不知道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

祁不砚颔首。

他指尖指向图一旁的文字,先指“令女的感到舒服”这句,再指“方便双方更亲密”这句:“你说的不知道是指哪个?”

稍作停顿,祁不砚又问道:“还是指两个都不知道。”

她抿唇。

贺岁安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前面那个。”书中是这么写,说不定有夸大的成分呢,那个方便双方更亲密倒是没夸大的成分。

他白皙的指尖挪动,落到亲密二字:“那这个是真的?”

她含糊其辞:“应该吧。”

祁不砚又看了一眼。

贺岁安如坐针毡,垂曳于地的裙裾、裙带都被她捏得皱巴巴了,发上长丝绦落到她的肩头,顺着身前弧度,落到她微肉的手背。

风沿着树门的大缝隙吹进来,拂过贺岁安身前的丝绦和没挽起的长发,发尾扫过坐在她旁边的祁不砚,扫过他握书的手。

祁不砚无意识地捻住那一缕头发,很快又松开。

贺岁安的头发又被风吹开了。

树屋万籁无声般。

刚喝过一碗水的贺岁安又感觉口干舌燥了,主要是和祁不砚一起看这本书的图,给她的冲击性太大,现在尚未能冷静下来。

自己偷偷看见这类书籍,与他人一起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本书的第一页便如此奔放了,贺岁安都不用翻阅也能猜到接下来的内容会多么的直白。

贺岁安自然不是将此事视为羞耻、提也不能提。

但她还没有做好与一个自长大后第一次下苗疆天水寨孤山、对这种事一窍不通的祁不砚讨论此事的准备,多多少少会有不自在。

祁不砚短时间内没往下翻书,他视线仍停留在那几个字上。

贺岁安飞快地瞥了一下。

还是这一页。

她是该庆幸祁不砚没有往下翻书,还是该窘迫于他们要继续对着这一张图,贺岁安的额间出了点细汗,抬手用袖摆拭去。

祁不砚抬眸,口出惊人道:“你要不要同我试一下。”

贺岁安愣住。

“用书上这一页所说的亲密方式……既然我们都不知道,一起试,你便知舒不舒服了,如此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你不想试?”

他刚刚不说话,竟是在思考这件事?贺岁安心跳漏了一拍。

她语无伦次。

“你,我,我们,我。”

祁不砚指腹压着书角,很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

贺岁安眼皮直跳,耳垂红欲滴血,手指也被她自己捏得泛粉,整个人像被烟熏火燎:“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思?”

“这样做,不就是意味着我们变得更亲密了?”

他表情没变化,回答道。

“所以我想试,很想试,贺岁安,你可愿意?”祁不砚仿佛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给人带来的震撼有多大,看着贺岁安,询问着她。

一张脸很是人畜无害。

白白净净,又昳丽得像只有妖物才会有的出挑。

贺岁安发现自己看着祁不砚的脸,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又或者说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想拒绝,还是不想拒绝,也想尝试下新鲜事。

毕竟她和祁不砚同岁,对这种事也会有好奇心。

先不掺杂感情进去。

单纯是和长相美好的人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令人无法拒绝,贺岁安认为已经十八岁的自己,完全有能力对这种事做出决定。

但他在这方面一片空白。

贺岁安总感觉答应祁不砚,就像在白纸洒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只想老实巴交地待在舒适圈,和他接吻、拥抱罢了。

兴许是贺岁安考虑的时间太长,祁不砚倾身到她的面前,他五官在她眼前渐渐放大,双方呼吸交错,气息纠缠而过,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