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他读心术读到的绝对真相。
这个叫新出千晶的阿姨的丈夫是个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坏人,还想灌醉阿姨让阿姨出事。
九里担心阿姨会包庇丈夫不说实话,就提醒一下这位看起来认真负责的交警。
“……好,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宫本由美下意识就想相信这孩子的话。
但是非真假,还得调查过后才能确认。
这起车祸案还算好处理,一方面没有任何人受伤,另一方面新出千晶主动提出不追究阿纳托利的责任。
于是在简单做过笔录后,宫本由美就让他们离开。
新出千晶则需要坐警车去警视厅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离开前,九里对新出阿姨鼓励道:“阿姨,生活很美好,要多想想爱你的人,而不是伤害你的人。”
新出千晶愣了下,随即冲九里露出一个浅淡柔和的笑容。
她抬手轻轻摆了摆,真诚道谢,“谢谢。”
——
奔驰没有大碍,就是侧身车漆被蹭掉一片。
九里积极争取自己修车的权力。“爸爸,我肯定能做好的,就是喷个车漆,我以前经常干!”
“好,那就交给你了。”阿纳托利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反正这是老板的车,老板的儿子想干什么都可以。
老板看了司机一眼,又望向兴奋状态的儿子,“很高兴吗?”
“嗯?当然啊,我又阻止了一起悲剧。”九里用力点头。
“虽然那个坏蛋还没有被制裁,但肯定快了……妈妈,你不会在生气吧?我这次可没有告诉别人我有魔法。”
“我没有在生气。”九里惠轻叹
口气。
“你这次做得很好,小沐,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九里坐直了一点,期待询问。
“做得好的话,可以让哥哥恢复记忆吗?”
“不可以。”
九里蔫巴下来,“……那为什么爸爸就可以知道魔法师的存在呢?”
不确定父母会不会生气,也不确定这个问题会不会让父亲难过,他是小声嘟囔出来的。
九里惠听清了他的询问,“你爸爸他……”
“什么?”阿纳托利没听清楚,在九里又重复一遍后,才露出了然笑容。
“你说这个啊,爸爸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嘛。”
九里疑惑,“告诉过我,什么时候?”
阿纳托利:“你小时候问我们会不会离婚,爸爸不是给你一张合同嘛。”
“啊!”九里记起来了,“难道那张合同……”
“是魔法契约啊,一旦向外人说出你们魔法师的真相,就会在开口瞬间死掉。”
九里张大嘴巴,“可我那时候没有……没感觉到魔力。”
“你当时太小了,对魔力的感知还很微弱。”九里惠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果你想让别人知道你魔法师的身份,那就要签魔法契约才行。”
“可是……也会有不用魔法契约就能遵守约定的人啊~我就是那样的人。”
“人心是会变的,拥有读心术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点吧。”
“……话是这么说。”九里无法反驳。
在读心术的帮助下,他听到过太多人心口不一的声音了。
他赌气沉默一会儿,看向后视镜里映出的父亲。
“爸爸,你是自愿签的契约吗?不是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是站在正义这边的,绝对不会偏袒妈妈和祖母。”
九里惠扭头看向窗外。
阿纳托利则笑笑,“当然是自愿的,不自愿的话连签都签不上去。”
九里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他真的苦恼了一番。
如果妈妈是强取豪夺,自己该怎么办了。
刚回到家,管家就送给九里几张邀请函。
“下午羽贺先生来过一次,说是替山内先生和堀田小姐送新婚邀请函的。”
“新婚邀请函?”九里眼睛一亮,“他们终于要结婚了。”
去年堀田文子和父亲断绝了关系。
经过几个月的婚前准备,如今终于要和心爱的男人结婚。
而自那次钢琴比赛夺冠后,山内健太郎的事业也有了明显起色,在钢琴界的知名度高了不少。
九里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帮助了对方,对方则变得越来越好.
这种成就感是简单的用读心术破案所比不了的。
想起新一沉迷破案的样子,九里得意一笑。
哼,比起小弟一号,他这个老大早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向着更伟大的目标前进了。
算了,身为老大,就是要带领小弟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羽贺老师送来好几张邀请函。
除了爸妈和他自己的,还剩下三张。
给新一一张,剩下两张……
九里的小弟小妹实在太多了,这几张根本不够。
要是只给三个人,那剩下两个绝对会很生气。
想着想着,九里额头开始冒汗,最后决定再问羽贺老师要几张邀请函,最好是让文子姐姐单独给他们开一张桌子。
没错,应该不会不礼貌吧。
九里拿不准主意,就给羽贺老师打了个电话。
后者听完他的问题后笑了好一会儿。
九里垮下脸,“老师,我是很认真在问你。”
“咳,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居然会担心这种事。”
羽贺稍微认真起来,“我会和山内说的,你想带朋友就带吧,肯定会有座位留给你们。”
将要挂断电话时,九里听到羽贺询问。
“小沐,再过几天是我大伯的生日,要过来玩吗?”
第109章 被诅咒的小提琴
二十六年前,一起入室抢劫案打伤了羽贺的父亲设乐弹二朗。[1]
在父亲昏迷住院期间,羽贺跟随母亲回到娘家生活,同时改为母姓。
之后父亲伤重去世,母亲也因照顾父亲过度劳累,不久便撒手人寰。
“我父亲有一个哥哥叫设乐调一朗,一个弟弟叫设乐弦二朗,明天要过生日的就是我的大伯调一朗。”
开车前往设乐家的途中,羽贺响辅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九里知道老师父母双亡,但在此之前,从未更深入的了解过事情经过。
他觉得这是对方的隐私和伤口,如果不是对方主动说的话,他就相当于是在撕开别人的伤痂。
——当然,以上的原则是不对坏人生效的。
九里安静听着,等羽贺说完,才好奇追问细节。
“那起入室抢劫案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吗?”
“很遗憾,没有抓到。”羽贺轻叹口气。
“当时大伯和伯母都被绑着,凶手又蒙着脸,没有任何线索。”
“如果是冲着那把名琴去的,范围应该局限在知道你家有那把琴的人身上吧。”
车后排传来新一冷静沉稳的分析声,“他们抢错了琴,之后没有再回来过吗?”
九里扭头看向后排坐着的新一、小兰和园子,重点是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