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心想着,转身走了出去。
潘尹川这边打了个大喷嚏,心想昨天衣服被扒光了,可能有点着凉了。
“有药吗?”他问佣人。
“有。”
潘尹川喝了佣人拿来的药,没一会儿就有些疲乏困倦。他又不敢回自己房间睡,干脆就又赖在了怀聿的床上。
要是不让睡,那也得等怀聿回来再说。
怀聿回来他就安全了。
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潘尹川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对他动手动脚。
他勉强撑开眼皮,却看见了修苓的脸晃来晃去。
修苓还在和人说话:“快点,走。怀先生的脚步不会被绊住太久。”
于是下一刻,潘尹川感觉到身子一轻。
一个Alpha将他扛了起来。
还好信息素不太强,只是让他有点想吐。
潘尹川张了张嘴:“你……干什么?”
他有些错愕。
不是杀了他。
而是……绑架他?绑架他干什么?绑架他回去折磨吗?
修苓回头朝他露出了一个阴沉沉的笑,做了个口型:“你还是落我手里了。”
潘尹川心里知道不好。
修苓这个人真的有点变态。
他试图狠狠心,要不自己咬舌自尽算了……
他刚一张嘴,修苓就像看穿了他的企图,面色阴狠飞快地一伸手,正好卡在潘尹川的齿间。
潘尹川下的决心还不够坚定,所以这一口咬得也不够用力。
修苓顿时神色怪异地在他嘴里勾了勾手指。
潘尹川:“……?”
修苓年少的时候就暗恋怀聿。
怀聿这样的Alpha太过强大,温文有礼的皮囊底下装的又是绝对霸权的内核。这样的人是极富吸引力的。
何况修苓跟着他住过一段时间,那自然栽得更深了。什么Alpha和Alpha的伦理都不顾了。
心投在怀聿身上之后,修苓也就没接触过什么Omega。加上他身体很糟,普通Alpha成年后雄性激素水平会失衡,急需通过标记Omega来解决。但他没有这样的“欲望”。
到这会儿才隐约感知到那档子事为什么讨人喜欢……
修苓一时间死死盯住了潘尹川,眼底的厌恶、愤恨又混合着一点欲望。
潘尹川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身体乏力,四肢酸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强用尽力气想要将修苓的手推走。
如果早知道修苓会伸手……他就咬用力点了。
潘尹川还很遗憾。
“修少。”背着潘尹川的Alpha突然发声,一下把修苓从混乱的思绪中扯了出来。
“上车。”Alpha说。
修苓抽回手,脑子里有了一个念头的雏形。
他知道怀聿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非常强,而且只喜欢干净的事物。
如果这个Beta在脱离他掌控的情况下,被另一个Alpha侵犯了,他还能继续对着这张脸睡下去吗?
之前宴会上被Beta推得一趔趄而丢失的Alpha的尊严,似乎也能在这个念头中,重新建立起来。
挺不错。
修苓笑了。
……
潘尹川又一次从昏沉中醒来,这次脑袋没那么重了,他的视线也清明了太多。
“醒了?”修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潘尹川缓缓眨了下眼,才确认自己竟然没死,身上也没有伤。
“修少想干什么?”他慢慢挤出声音。
修苓手里抓着一个相框,缓缓走近,然后展示给潘尹川看:“这是我和怀先生。”
潘尹川的声音哑了哑。
他想说,那不是你和怀先生,是你和你父亲和怀先生。
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修苓还是很不满意他的反应,他俯身上前,一把掐住了潘尹川的下巴:“你为什么不会嫉妒?”
潘尹川:?
他为什么要嫉妒?
潘尹川艰难出声:“修少想听我说什么?”
修苓冷冷地看着他。
潘尹川叹气,好难搞啊。这份工太难打了。
潘尹川更艰难且违心地吐出声音:“其实看了相片,修少和怀先生还是很般配的。”
修苓一下挥倒了床头柜上的东西,骂道:“你在阴阳怪气我吗?”
潘尹川:“……”
这工真的好难打。
修苓突然将相片重重摆在了床头,语气阴沉:“你盯着它,看仔细了。”
潘尹川瞪大眼:“……嗯。”
修苓突然将他翻了个面,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潘尹川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失声喊道:“你干什么?”
修苓这才心情舒畅了:“当然是像怀先生一样,上你啊。”
潘尹川有点震撼,但没有太震撼。
他只是思考了一下,难道修苓还想通过和怀先生上同一个人,来达到灵与肉的交融吗?
……上流社会他无法理解。
修苓看他一声不吭,顿时又不爽了。
他为什么不慌乱?不害怕?不大喊大叫,不誓死为怀先生守住清白呢?
修苓揪住他的领子,将他的脸贴近相框,然后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还带着点故意的情涩意味:“你看,我就在这张相片面前干你好不好?”
潘尹川的大脑里就像是被西伯利亚风呼啸吹过。
他喉头紧了紧说:“……能先把你父亲从合照里撕下来吗?”真的不会萎吗?
修苓:“…………”
第9章
修苓还没来得及动手撕合照,他的父亲已经嘭的一声踹开门,怒声呵斥着走进来:“修苓!你不要乱来!他是筹码,决不能现在死在你手中!”
修良的声音在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戛然而止了。
“修苓,你在……干什么?”修良的声音微微变了调。
修苓只能撒开了手,直起身,说:“没什么,父亲。我只是带他看一看我们过去和怀先生的合照。”
修良:“……”你拉上裤链再说这话。
修良想不明白儿子怎么突然转了性。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有点神经病。
但这也过于神经病了。
“把少爷带下去,这几天都不准他再接近这间房。”修良冷冷下令。
潘尹川顿时松了口气,再看相框里修良那张脸,都不觉得别扭难受膈应得慌了。
“父亲!”修苓当然不愿意被带下去,反手就扇了围上来的保镖一巴掌。
修良脸色铁青:“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修良这个当老子的,信息素当然比儿子更具有压制性。
修岺被逼得后退半步,但嘴上还是坚持道: “父亲,你不应该来打断我……”
修良看也不看他:“下去,我不管你想干什么,都留到燕山湖再说,给老子憋住了!”
修岺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他最后不甘地看了潘尹川一眼,然后服从地走了出去。
潘尹川避开修岺的目光,心头重重一跳。
燕山湖。
那天修良不是约定了要和怀先生在那里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