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他的盲区。
“怀先生……他的性情怎么样?”潘尹川忍着羞耻问。
“很好,你很上道,现在就知道多关心你的雇主了。”张助理想了下,“怀先生的性情……公私分明,拿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不喜欢别人说蠢话,说多余的话。”
潘尹川:“……”
那他怎么提自己的要求?
事实上昨晚那位怀先生也的确没有要和他多说话的意思,开门直入,非常的简单粗暴。
他衬衣扣子后头都崩飞了,怀先生还衣冠楚楚的呢,就拉下了个拉链……
张助理好像看出了潘尹川的心思,紧跟着又开口:“还用我来教吗?你想说出你的要求,挑好时间不就行了?”
挑好时间?
潘尹川满脸迷惑。
张助理在心底叹气,但转念又一想,也许就这样的先生才喜欢呢。
张助理推了推合约:“没问题就签名吧,卡号不要写错了。”
潘尹川捏起笔,本来想写个假名字,但想到和卡号会对不上。他捏着笔犹豫半天,几乎都要将笔折断了,最后才签下了名字。
“嗯……潘小先生。”张助理拿起签完的合约,“那我先走一步。”
张助理离开之后,有人给潘尹川拿来了药。他忍着尴尬自己给自己上了药。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又是多少钱,反正效果的确很好。
他一身汗地倚住沙发,身体是舒服多了。
这抬头再一看,都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潘尹川木着脸心想,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到几点结束的,才搞得他几乎把整个白天都睡过去了。
晚上七点,潘尹川吃了饭,又洗了澡,怀先生准点儿回来了。
这天佣人把他叫到了另一个卧室。
这间卧室更大,里面是黑白两色布置,简单低调,但处处又透着价值不菲的气息。
“这是先生的房间,你在这里等就好。”佣人说完关上了门。
七点半,怀先生进了卧室。
他今天穿的是正装,配碧骨和白色真丝手套。华丽得有些过了分。但穿戴在他的身上,就被气势生压了一头,于是不显半点夸张,只觉得优雅与威严并俱。
怀先生走到他的身边,那高大的身躯便立时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被这样一个Alpha盯上,应该是很难受的。
但潘尹川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从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隐约窥出一丝情欲的味道。
他……喝酒了?
潘尹川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张助理今天的未尽之语。
挑个时间。
男人最好说话的是什么时间?
那不就是这会儿吗?
潘尹川张了张嘴,明明被上的是他,但他现在还得主打一个伏低做小:“怀先生,我的父母在九河市,我很担心他们的安危,我知道怀先生神通广大,我想请怀先生……”
潘尹川话没说完。
怀先生朝他脖颈间伸来的手,突然顿住了。
然后飞快收回,怀先生理了理手套,说:“等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潘尹川呆在原地,抹了把脸,有点悲从中来。
……这就,这就搞砸了?
第4章
怀聿出门去接了个电话。
潘尹川不提九河市,他还想不起来自己漏了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殷切又焦急地和怀聿说了三分钟,三分钟一到,怀聿就冷酷无情地给人挂断了。
“没有一点新意。”怀聿语气冷淡地说完,拔步离开。
电话之后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佣人接的,佣人客客气气地对那头说:“您好,先生有事很忙。”
“是,是,我知道怀先生很忙,但我这里的情况着实紧急……”
“先生真的很忙,抱歉。”佣人挂断了电话。
之后连续三四遍接起都是一样的说辞,礼貌,但拒绝。
那头的人不由露出了满脸的绝望,喃喃道:“怎么办?怀先生不肯伸出援手,我们这里挡不住的,根本挡不住的。中心城那帮尸位素餐的混蛋!混蛋!”
他捂住脸崩溃地哭起来。要是潘尹川看见他的话,会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因为九河市所属的圣安州是这个人的管辖区。
怀聿推门回到卧室。
推门声惊得床上的Beta差点跳起来。
等走近点,怀聿还能看见他脸上的失落和难过。
怀聿没说话,他并不是个多贴心的人。
因为他的地位和手握的力量使得他不需要“贴心”这种东西。
所以他走上去,就又将这个Beta按倒了。
潘尹川脸上飞快地掠过错愕之色……等等,原来他的兴致并没有被破坏吗?
“怀先生,九河市……”
怀聿现在不想听见九河市,他按住了潘尹川的唇,面上不显,但动作有些凶悍地撕烂了他的上衣。
一点淡淡的酒香气侵入潘尹川的鼻间,没有一点酒精的呛人和难闻。只有不尽的余香。那大概是贵酒和廉价酒的差异。
很快潘尹川就几近脱力了。
缓冲器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信息素冲击,但还是很凶猛……
别人撑死了只是伤肾,潘尹川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活活干死。
但今天他撑住了没有睡。
他不得不主动地攀住了怀先生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将他身上的正装都抓皱了。但他顾不上了。
“怀先生……”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怀聿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难得想听他会说什么。
潘尹川的唇一张一合,在灯光下仿佛多了一层润泽的光,如同蒙上蜜糖的琥珀,闪动着诱人的色泽。
“……九河市,我父母在那里,我很担心……”潘尹川字不成句,但还是顽强地说出了口。
怀聿:“……”
怀聿:“……知道了。”
他将潘尹川的唇按得更紧了。
“还、还有……”潘尹川觉得人命关天,还是不要分次说了吧。
“南塔市……我、我的一个朋友……怀先生能……救他吗?”潘尹川也不知道现在迟不迟,反正他竭尽所能了。
怀聿:“…………”
他反手解下领带从潘尹川脑后一绕,缠住了他的嘴。
潘尹川:“唔?唔?”
张助理说的这根本行不通啊!
他有点悲愤,但紧跟着连悲愤的力气也没了。
等再睁开双眼,又是第二天了。这次还好,只是睡到了中午。
潘尹川连滚带爬地下了床,问:“怀先生呢?”
佣人还是和前一天一样的回答:“先生走了。”
潘尹川难掩失望,扭头往后一退,踩中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再看——
那是前一天怀先生戴的白色手套。但这会儿手套变得皱巴巴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点可疑的水渍。
小直男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耻!
潘尹川喉头一哽,趁佣人一个不注意,飞快地弯腰低头,把手套捡起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都这么皱了,怀先生肯定是不会要了……等他一会儿出去闲逛,找个合适的地方销毁了吧。他实在不想把这种引人遐想的玩意儿留给佣人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