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142)
她又不是以后能不再见人了的,心里尚且记挂着断刀炼好没有?
心气儿不顺,老天都与她为难,方吃早饭的时候还见太阳,才搁下碗筷,天就阴了。再没一会儿,大雨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澄心她们连忙去关各处的窗户,边嘀咕说:“我说这两天又闷又热的,可不正是好大一场雨。”
得,那也别去了,就在屋子里待着吧。
顾运拿了一本书,歪在炕上看。
炕边一处正摆着那张她最喜欢的炕屏,瞧着瞧着,不免想起这东西是谁的,谁送的。渐渐的,憋在心里都那点不爽快就消了。
“算了,就看在这样东西的面子上……”顾运自言自语,一边伸手,点了点炕屏的玻璃面。
整个白天都在下雨。
晚上待要睡了时,也并不确定司桓肃会不会来,顾运就当人不会来,直接就躺下了床。
睡了再说。
不知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的。
顾运心里本能反应一弹,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就一个惊醒,睁开了眼睛!
一片黑漆漆,尽管知道大概率是司桓肃,但还是害怕,也可能是猛然惊醒,心脏还没有跟着缓过来。
“是谁?”她警惕地问了一声。
嚯一下,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我。”
顾运抚了抚胸口,抓着被子的手才放开,跪坐起来将床帘挂了起来。
司桓肃一身黑衣,一点夜闯别人府邸的紧张感都没有。
顾运都禁不住想,到底是他家防范太松,还是他太厉害?
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难道别人都能与你似的这般,随意闯进我们家?”
司桓肃淡淡说:“不能。”
这姑娘原来也该知道害怕。
顾运一时没了言语,不知道说什么,静默坐在床上。
司桓肃不知为何也没开口。
这静夜里,忽然就只能听见蜡烛燃的噗呲声。
好一会儿,顾运瞧着他的手,问:“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司桓肃手里拿的是一卷画,用黑油布包着。
他将东西递给顾运,眉也不抬,“给你的,自己看。”
顾运从床上下来,趿着鞋子,把黑油布拆了,见是一幅画,顿了下,然后才铺在桌子上,慢慢打开。
一点点向下扫下去。
是一幅题了词的画卷。
几秒钟后,眼睛一点一点睁大!
最后差点没叫出声来,连忙拿着捂住了嘴巴,这是黄元宗的书画!
“你怎么有这个啊!”顾运低声但激动地问。
司桓肃:“哪一年无意得来的罢,不记得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桓肃把这卷书画带了过来,还让自己看。
顾运觉得自己好像没经住诱惑,眼睛眨也不眨小声问:“这,这是送给我的么?”
司桓肃不紧不慢嗯了一声。
顾运眼睛里立马亮出星星。
司桓肃随意说:“你外间炕上不是摆着那件炕屏么,再把这幅挂在墙上面,倒也相衬。”
顾运眼珠子一转,有点回过味来了,这东西,该不会是司桓肃给他的赔礼吧?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给她东西?
定是这样没错了。
那样她自然可以收了!
小心把画卷先收了起来,顾承瞥了司桓肃一眼,咕哝说:“看在画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
说得再小声,以司桓肃的耳力,还能听不到?便是啧了一声。
画收了,该说正经事了。
顾运问:“司桓肃,断刀锻造成功了没有?”问着话,眼睛紧紧盯着司桓肃。
下一刻,只见司桓肃手动了动。
他从腰间拿下扣紧的佩刀,放在桌上。
顾运一看就认了出来,说:“这不是你每日带的刀。”
司桓肃点头:“这是断刀锻造成的。”
顾运瞳孔一紧,伸手去拿那把刀,将它从刀鞘中慢慢抽了出来。
白光晃眼,刀锋凌厉!
顾运轻轻开口:“你试过了没有。”
司桓肃:“试过了,吹毛断发。”
这说的是锋利程度。
最要紧的是,“会不会断?”
“不会,我亲自试过,很厉害。顾拙,记你一大功。”司桓肃看着她,认真说。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情绪高悬太久,尘埃落定之时,虽然早就认为一定会成功,但还是跟做梦似的。
无疑,顾运心里的兴奋无以表述,无以言表。
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司桓肃!
天呐!她是不是太厉害了!
第一百一十章
因是太晚, 司桓肃不宜久留,刚才要走,又被顾运拉住衣裳。
遂低头问: “怎么?”
一晚上脑子里接收了太多兴奋消息, 顾运那里还睡得着, 七七八八许多事都想说。
“你别急啊,稍等一会儿, 我还有话要问呢。”
司桓肃:“嗯?”
顾运忙捡着紧要的说: “制造劣质兵器的源头你查到了没有?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背后的人原本是拿这东西来扰乱势力的, 他们不知道原来‘规子’材料是特殊材料, 你是不是要立即把这些控制起来?”
事实上结果一出来之后, 司桓肃就立刻有了动作, 事事件件都已经安排了下去。
一整日忙到晚上才腾出空来, 才来见顾运。
司桓肃伸手弹了一下顾运的脑门,慢悠悠说:“放心,那‘规子’矿藏只会被我们握在手中。”
顾运捂了捂发痛的额头,却没空计较。
她丝毫不怀疑司桓肃的能力, 问这个是要说另一件。
她是坐在床上的, 司桓肃站着,伸手拉住的是人家的腰封,因而是仰着脸看他。
“我要说得是, 劣质兵器既已经被人造出来这么多, 这些比赤矿可还好用得多。”
毕竟是加工过的, 要知道最原始的赤规子矿采出来都需要不少时间。
“人家送给我们的现成的东西, 不利用起来, 才是傻呢, 司桓肃, 你把我三哥哥放出来后,这事就交给他去办?让他去靖州吧, 现我们知道的,除了靖州出现劣质兵器,京城内也有,应该不多,别的州府我尚不知。”
梧州顾承丰是不好回去了,不去索性让他跟着司桓肃,关乎制造兵器的原材料,其中利益何其庞大,不信司桓肃不缺人用。
果见司桓肃并无其他说法,“行。”顾承丰的确是去靖州的最合适人选,让他过去,别人只怕以为他是戴罪调查。
“好了,我得走了,过得两日,会将你兄长放出来。”
说完,司桓肃才终于离开了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顾运心情就很好。丫鬟只当她昨晚上睡得好,不似前两日,心里头用闷着火不高兴。
这事顾运不可能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操作,于是就去和祖父父亲他们通了气,寻着人都在家时去了书房将这事说了。
肯定要说,这关乎日后顾家的前途,照着目前来看,顾家不会沉寂太久。
老爷子到底沉得住气,听顾运说完后,只捋着胡须,沉吟良久,最后道:“阿拙做得很对,这事即使只我们家知道,来处理,却是个烫手山芋,让司桓肃参与进来,一则悬在三小子头上的危险解了。梧州那边,也更多了一分把握。”这不是虚话,有了兵器,什么事情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