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算什么事啊!
雨水不停,哗啦作响,夜幕遮掩小镇楼房亭台,远处辽阔河面船只拥挤,而此时客栈房里,烛火微明,仿佛雨夜孤舟,独得一方安宁。
屏风角落里,司蓝正更衣沐浴,朱珠看着投落的窈窕暗影,有些口干舌燥,抬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移开。
朱珠没来由的想起小册子里的露骨勾人画面,探手从袖兜里摸出精美小册子,随意翻看,嘟囔道:“这小册子竟然遇水不化,看来芙骆的藏品果真不便宜啊。”
可册中画面再精美都不及司蓝沐浴时散落的斑斑点点水声更诱人。
好一会,朱珠都没怎么翻动小册子,心猿意马的臆想连连,面容红扑扑的厉害。
司蓝从屏风更衣出来,只见朱珠面红耳赤的捧着小册子,故作不知情的出声:“夜深了,师妹若是肚子不撑的难受,便去洗洗吧。”
“哦。”朱珠回神,心虚的合上小册子,悄悄放在身后角落,视线落在单薄素衣内裳的司蓝,素面白净,眉目如画,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清雅纯洁的雪莲,心间更是悸动难平,匆匆起身,穿过屏风,不敢多看。
司蓝视线看向那被放在角落的小册子,想起上回表露心意时,朱珠主动提的亲热心思。
近来一路上风尘仆仆,再加上林锦芙骆两人在旁,朱珠大多数时候都规矩的很。
司蓝都以为朱珠没有那方兴致,谁想她却私自翻看这等物件,不由得陷入沉思。
难道朱珠今夜是心血来潮了么?
可两女子那种事,该如何做呢?
司蓝目光落在那小册子,缓缓走近,抬手取出,暗想若朱珠真有兴致,自己得提前学些才是。
无论如何,自己是师姐,司蓝不想在朱珠面前的表现太糟糕,这是司蓝自小就如此的习惯。
而屏风内里忙着放水倒水的朱珠,特意少添了些热水,将自己泡在水桶,才缓慢冷静许多。
朱珠探手拧着帕巾,胡乱搭在脑门,目光看向雾气蒙蒙中摇曳的烛火,好似一团火迅速死灰复燃,脑袋里两个小人不停打架。
既然司蓝都已经接受且主动表露喜欢自己,那让她跟自己试试小册子又有何妨呢?
反正司蓝都答应自己的提议,总不会是骗人玩的吧。
可是司蓝看起来实在没有一丁点想要的亲热意思,自己若是太急切主动,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好色呢!
朱珠垂头看向水面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红艳纠结,烦人的很,抬手一挥,涟漪搅乱水面,细声置气念叨:“可恶我就不信只有我想亲近,难道司蓝真就对自己一点念头都没有嘛!”
不多时,屏风内里水声渐而平静,那身影跃落屏风时,脚步声细碎响起。
司蓝连忙将小册子放回远处,不动声色的静坐在床旁,脑间思索应对措施,一时竟有些紧张。
从屏风后出来的朱珠,如红粉春桃般嫣红,眼眸亮闪如星,迈步径直走向司蓝。
“怎么不擦擦头发?”司蓝看向她那滴落水珠的发梢,皱眉欲起身取帕巾。
可朱珠轻巧盘坐在司蓝膝上,制止运动,整个人攀附而来时,呼吸间热息蓬勃,嗓音不满的唤:“师姐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司蓝偏头躲避朱珠落下的热息,目光迎上她璀璨明眸里时,掌心触及她那单薄而湿漉漉的衣裳,难得显露慌张出声:“你、你里面没……”
朱珠大大咧咧的探手解开外衣系扣,莹白肌肤如玉温泽,坦然应:“天太热,穿那么多,很难受的,”
原来朱珠全身就只是系了件外衣而已。
司蓝错愕的看向被朱珠随意放置一旁的衣裳,脸颊羞红,眉目神情却极为正经,缓和出声:“师妹,我没忘记答应你的事,只是这会不会太快了些。”
快?
朱珠恨不得再加快进度呢!
“师姐,你不要害怕嘛。”朱珠忍住急切心思,探手搭在司蓝的肩,指腹主动替她剥落系扣,探近轻啄她的薄唇,学着小册子里的挑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好吗?”
眼见朱珠眼里的跃跃欲试,就像不受控制跳动的火星子,既会烧着自己,亦让司蓝无法脱身。
见此,司蓝不想驳朱珠的兴致,更不想被她小瞧,只得配合褪下衣物,镇定问:“师妹,你当真不后悔吗?”
朱珠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坦诚相对的司蓝,心神荡漾的笑出声:“我要是后悔,那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说罢,朱珠探手放下纱帐,便想同司蓝试试小册子的花样!
可纱帐摇晃还未停止摆动,朱珠忽然失了身形,整个人靠着绵软的被褥,目光呆呆看向伏身而来的司蓝,困惑唤:“师姐,你干嘛呢?”
司蓝浅浅的亲了下朱珠,目光欣赏似春间花枝般舒展的身段,心间绵软塌陷,溺爱出声:“师妹如此急切,我只能尽力满足师妹了。”
既然朱珠都说不后悔,那自己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反正或早或晚,她都是自己的,现在随她心意,且让她满足也未尝不可。
“可是我的意思是我先来的啊?”朱珠看着不容抗拒的司蓝时,心里没了先前的放肆,弱弱的试图理论。
司蓝指腹轻柔描绘朱珠的年轻俏丽面容,居高临下观赏她直白展示的一切,心情愉悦的出声:“师妹,长幼有序的规矩,莫不是又忘了么?”
果然自己提前学习是明智之举,否则让顽皮的朱珠占了上风,恐怕她的小尾巴非得翘到天上去不可。
这熟悉恐怖的话语让朱珠心下咯噔,不可思议的看向势在必得的司蓝,目光落在她那过分精致的美丽面容,心间没出息的跳动加快,却还是诧异出声:“师姐,你确定会做那种事?!”
这还是自己那纯洁无暇冷淡禁欲的师姐嘛!
“师妹如此质疑,看来我需要仔细证明一番才是。”
“等、等下唔!”
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被司蓝猛烈而热切的亲昵,一一堵住消散。
窗外风雨不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随风而刮向窗户,噗呲繁密声,却遮掩不住其间娇弱求饶声。
那半敞开的窗户抵挡不住强劲夜风,悄无声息的吹灭屋内灯盏。
就连垂落的纱帐亦被风吹拂撩起一角,朱珠那紧张蜷缩的珍珠般脚趾,正无助的发抖。
风落时,纱帐又将一切遮掩干净,连带朱珠抽泣声亦变得媚态诱人。
暴风雨亦越来越猛烈,好似要将房屋摧毁殆尽,就连屋瓦亦细细作响。
意识几番沉浮的朱珠,只觉得自己像是淹死在海里的鱼,又累又渴,偏偏只得由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