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怎么不知师姐如此会说哄人的话,该不会是……!”这轻柔话语说的蛊人,朱珠自是受用,嘴角忍不住上扬说着,转头偏欲查看司蓝神情辨别虚实。
未曾想,司蓝本就离得近,朱珠转头时,自己侧脸主动迎上司蓝泛凉艳红的薄唇,清晰感受着司蓝温热气息如羽毛般掠过脸颊,顿时尴尬的停住动作,脑袋一片空白!
司蓝亦是被朱珠突然动作弄得不甚防备,薄唇轻触轻盈娇嫩脸颊时,墨眸微怔,目光落在朱珠泛红的脸颊,宛若一方天然莹润桃玉,目不暇接,心跳却突然戛然而止般隐隐泛着抽疼,方才后知后觉的回神,脸颊稍稍移开距离。
“怎么这么不小心?”司蓝抿唇,隐隐还能感觉残留些许绵软触感,故作无事发生般的说着。
朱珠远不如司蓝镇定,探手捂住火烧般的脸,目光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随即跳起身应:“我哪有!明明是师姐突然离太近了!”
方才铜镜里自己的脸蛋,绝对比枝头柿子还要红!
更别提,此时铜镜之中司蓝亲昵贴近的窈窕身形,更让朱珠面热心慌。
说罢,朱珠落荒而逃的离了屋。
司蓝全然来不及出声阻止,便只得看着朱珠步履如飞的离开视线,目光缓缓落在梳妆台前铜镜,探手搭在身前,暗自困惑为什么自己只要跟朱珠亲近就会有如此奇怪反应呢?
先前心脏隐隐作痛,可是现下却又无事发生,司蓝抬手,指腹轻触薄唇,微凉,却不再有任何反应。
全然不似先前亲朱珠脸颊时,那夹杂疼痛般的愉悦感受。
夜幕无声落下,宁家宅邸寂静无声,晚饭时辰,司蓝令人意外的没能等来朱珠,心情略显低落无措,葱白指腹轻触桌面,有些费解。
不知觉间,桌面扣落下数道突兀印记,犹如突兀烂疤,分外显目。
虽说朱珠自从年岁见长,便不再许自己捏她脸颊,可是从未如这回一般,竟大半日都冷落不理自己。
白日雨水未停,这会夜幕下更显湿寒,烛火摇曳,司蓝让婢女撤下泛凉饭菜,目光幽深看向窗外漆黑处,暗想今夜并不适宜探查详情。
司蓝熄灯,孤身躺在榻上,却并无半分睡意,墨眸看向窗户处,宛若一汪死寂深潭,寄望明媚光亮投落,固执的不肯移开目光。
也许,朱珠会如昨夜一般悄悄来找自己吧。
夜幕朦胧灯火,此时宁府主院内书房桌前,宁老爷翻阅账目,眼露奸诈出声:“老李,明晚派人去福来客栈偷粮放火,记得把事做干净些,不要落人口实。”
“是,老爷您放心,这次一定办妥!”宁管家弯腰驼背的满口应承。
宁老爷合上账目,探手揉眉道:“对了,那两个女子的来历还没查清吗?”
宁管家摇头应:“她们只说原本是要去雲山比武,别的不曾透露半句,实在不好查。”
“那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好了,退下吧。”
“是。”
夜雨沙沙敲打窗户,宁管家离开书房。
宁老爷端起茶水服药,而后提灯走向书架,自身侧取出钥匙,从书架后的白墙开出一道门。
须臾间,白墙合拢关闭,全然挑不出半点破绽。
而窗外一抹暗影攒动,眨眼间不见,游走廊道之中,消失于雨夜。
深夜里的司蓝,翻来覆去,却仍旧未曾等到朱珠,心间更是浮躁不安,随即起身提剑出门。
从院落墙头翻身而过,司蓝掌心推开窗入内,迈步走近榻旁,神情略显局促,轻声唤:“师妹,还在置气么?”
暗夜里无人回应,司蓝面露困惑,抬手撩开纱帐,才发现榻上并没有人!
司蓝满是意外,转身偏欲出屋寻朱珠!
而与此同时,屋外却有一道身影逼近,推门,进入屋内。
朱珠身穿夜行衣,怀里护着油纸包的烧鸡,嘴里哼着轻快小曲。
没想屋内暗处竟然有人挥掌袭击自己,朱珠险些吓的扔掉怀里的烧鸡!
朱珠连忙翻身躲避,夜色之间,辨别不清,抬手回击一掌,身形竟后退数步,面露狐疑唤:“师姐么?”
司蓝闻声,方才收起周身泠然杀意,迈步匆匆走近,探手触及朱珠衣物雨水,皱眉沉声问:“师妹,刚才去哪了?”
还以为朱珠置气独自出走的司蓝,脸色发白的厉害。
“没去哪啊,我就是肚子饿去趟厨房,然后顺道去书房偷听,没想还真听到些东西哎!”朱珠并未察觉司蓝情绪不稳,抬手点灯,打开油纸包的烧鸡,而后扯下鸡腿,满足的咬了大口,同司蓝说,“原来老东西在派人调查我们的来历,而且竟然打算明晚派人偷福来客栈粮食再放火!
“对了,他还有一把钥匙能开书房白墙机关,我现在觉得卧室可能是个幌子。”
司蓝见朱珠如此说,方才明白自己多想了,只得收敛心思,坐在一旁应:“宁老爷既然怀疑我们的来历,那恐怕婚宴必定另有图谋。”
朱珠三两口啃干净鸡腿,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应:“他当然是图谋师姐的美色呗!”
“什么?”
“师姐,你不会看不出老东西对你的觊觎吧?”
朱珠见司蓝一幅纯洁又茫然的模样,真是险些被她给美晕过去!
“宁老爷防范心如此重,却因为想娶我而冒险大意,这真是昏了头脑。”司蓝实在不甚理解。
“没办法,爱情通常会令人头脑发昏,否则古往今来怎么会有那么多感人肺腑的戏本呢。”不过朱珠完全想象不出司蓝为爱头脑发昏的模样。
又或者,朱珠怀疑司蓝根本就没有心!
司蓝见朱珠说的好像深谙此道,不免想起上一世听闻她的一些过往,峨眉微簇道:“师妹,好似很懂情ai一事?”
“咳咳!”朱珠吃的津津有味,脸颊鼓鼓囊囊,小嘴一直不曾消停,却因为司蓝突然的询问险些咬到舌头,眼眸迎上司蓝探究目光,“没有,我、我也只是听过些热闹罢了,师姐莫非很好奇?”
司蓝动心,这简直就是铁树开花啊!
“我不感兴趣。”司蓝摇头,自己想知道的只是朱珠想法心思,至于别的自然是无管紧要。
不知为何,朱珠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探手扯下另一边鸡腿递近,出声:“那也是,我觉得美味烧鸡比那些情情爱爱更吸引人,师姐要吃吗?”
深夜里司蓝一般不进食,朱珠只是觉得自己吃独食似乎不太好,所以客套的问问。
谁想司蓝竟然并未犹豫的接过鸡腿!
痛失鸡腿的朱珠,心间微微沉痛,不敢置信的出声:“师姐,你没吃晚饭吗?”
司蓝动作微顿,而后应:“嗯,师妹不是也没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