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后妈在六零(673)
名单牵连甚广,她承担不起后果。
“蔓云,我有个想法。”朱正毅看着妻子,把思考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王蔓云看向对方,等待对方明说。
朱正毅只犹豫了几秒,就说道:“我马上跟宁城方面联系,那边也有苏绣专家坐镇,你看能不能通过电话的沟通与指导,你把这份名单解出来。”
王蔓云大吃一惊,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朱正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王蔓云忍不住伸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提醒道:“我从来没有亲手绣过,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朱正毅敏锐地抓到妻子话语中的重点,“没有亲手绣过?”
王蔓云见自己说漏嘴,也不隐瞒,明说道:“手绣双面绣的场景我见过,也听大师解说过,但都是眼睛看的,耳朵听的,跟亲自动手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我只能说,我不会,真的不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她真不是天才,不是看几眼就能会双面绣的人。
“太好了。”朱正毅却兴奋地抱住妻子,安抚道:“我们现在不需要你亲手绣,只需要你解开隐藏的那一面,据专家所说,只要找到规律,其实很简单。”
“真的?”
王蔓云心动起来,按照今晚这形势,步步紧逼的乐乐肯定不会给他们多留时间,他们必须在对方动手前,把名单解开。
“真的,我马上给宁城打电话,你亲自跟专家沟通,你先别管自己行不行,先听听专家怎么说,再做决定。”朱正毅没有给妻子压力,把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王蔓云思考再三,最终点头。
她见识过双面绣是怎么绣的,比一点都不懂的朱正毅更有优势,也许真的能解燃眉之急。
电话很快就通过军方内部线路接通到苏军区,自从查出乐乐的真正目的是名单,朱正毅就把情况跟苏军区进行了汇报。
那边现在就由杜政委带着苏绣专家坐镇。
随时等待着朱正毅的电话。
所以当电话声刚响,杜政委就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一听总机说是沪市朱正毅的电话,杜政委神情又严肃了几分。
允许接通。
很快朱正毅跟杜政委就对上话,两人只简单沟通一下现场情况,就同时转移了手里的话筒。
“你好,我是王蔓云。”
王蔓云话筒在手,首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刚刚朱正毅虽然已经把她介绍了一遍,这会她主动表明身份,是对对面苏绣专家的尊重。
“蔓云同志你好,我是郭素灵。”
很温柔的女性声音。
王蔓云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感觉到了心灵的安宁,略微焦躁与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脸色也慢慢平静下来。
心静,自信也油然而生。
因为王蔓云见过双面苏绣的绣织现场,又听大师细致解说过,她跟郭素灵的交流还算顺畅,加上她记忆与学习能力都强,很快,两人就无障碍交流起来。
亲耳听到交流声的朱正毅跟杜政委安心不少。
对于王蔓云能破解名单的事,也多了一分信心。
半个小时后,周家明亮的灯光下,苏绣帕子被绷得紧紧的,牵住苏绣的人分别是朱正毅跟警卫员刘安平。
刘安平看着站在苏绣前的王蔓云,非常紧张。
他不信任王蔓云,不是人品上的不信任,而是不信从来没有摸过苏绣的王蔓云,能解开双面绣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蔓云,你不要紧张,你要相信你自己,既然郭素灵同志说你行,你就一定能行。”朱正毅鼓励妻子,此时的他已经无法从妻子的表情中看出对方的真实情绪。
但他不希望妻子有压力。
如果名单毁了,那他就一力承担。
王蔓云没有回答,此时的她眼里只有苏绣上栩栩如生的山水画面,经过跟郭素灵大师的交流,她对苏绣的了解更深透。
眼前这副山水在她眼中慢慢有了脉络。
而脉络就是山水的主、分支线,这庞大复杂的线条中隐藏着唯一的一根副线,而这根副线就是隐面能否显现的关键。
此时王蔓云所有心神都集中到了苏绣里,外界的一切被她自动屏蔽。
她在寻找隐藏于亿万根丝线中的唯一一根。
朱正毅跟刘安平立刻看出王蔓云的状态,两人全神贯注稳住双手。
拿枪的军人,手是最稳的。
苏绣在他们手中没有一丝颤动,稳若磐石。
时间在王蔓云寻找隐线的过程中缓慢流逝,转眼就到了晚上八点。
这时间点不少家庭刚吃完饭,而天也刚刚彻底黑下不到半个小时,是最热闹,也是人们最放松的时刻。
出门遛弯散步的一些家属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医务室的伤病人平时饭后也会在大院里遛弯,这是常事,大家经常会遇到,熟悉的,还会打招呼聊几句,但不管怎么遛弯,他们还是会在天黑前回到医务室。
毕竟天黑后对于行动不便的病人来说会非常麻烦。
今天很奇怪,原本早就应该回到医务室的伤病人,在这个时间点集体出了医务室。
拄拐的,断手的,头上包着纱布的,还有打着夹板的,一个又一个,他们穿着医务室特定的病服离开医务室走向家属区住宅。
一眼看去,莫名有种恐惧感。
“老宋,天都黑了,你不在医务室里待着,这是要去哪闲逛?”
有认出病人的家属,诧异地问了一声。
然后并没有得到回应,不仅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被问话之人连头都没有回。
“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之人诧异了,看向身边之人。
被看的家属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杨,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腿都断了还往外跑,这是嫌腿断得不够彻底吗?”又有人认出了熟人,赶紧冲过去搀扶。
那是名拖着夹板坚定走路的伤员。
昏黄的路灯下,大家能看出老杨腿上的夹板因为行走,早就歪歪扭扭,甚至包裹着腿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浸湿。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搀扶住老杨的家属原本还打算指责一下对方不爱惜身体,然后就跟对方扭过的头对视了。
漠然空洞,眼里没有光。
吓得搀扶住对方的家属全身瞬间冰凉,身上的汗毛也根根竖立,什么情况,他怎么觉得老杨得了失心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跟他遭遇一样的,还有其他家属。
能在家属区医务室住院的几乎都是军分区的人,不是军人,就是军人家属。
大家共同生活在一个大院,彼此都认识。
发现认识的人大晚上顶着伤痛闲逛大院,相熟之人肯定要关照。
然后大家就发现,今天晚上的所有伤病员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