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魔后齐忆暖(62)
我看着他:“舆儿是神,有个吃人魂魄的娘,给我弄魂魄吃已经很为难他了。”
“那就接受我的好意。”他打开桌子的包裹,里面装着一堆瓷瓶,“坤心殿后厨每月分到的凡人魂魄足够你吃。”
“但你有条件……”
“当然,”他上前一步,鼻子里的呼吸粗重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同你睡觉,以后每天都同你睡觉。在凡间睡,稍后回了魔界还睡,永远一起睡。我要你做我的皇后,魔后,为我生一大堆孩子。”
我的打嗝停住了:“你在威逼利诱。”
他一挑下巴:“是,那又如何?别以为我没查过,当初那老东西是通过官府把你买去的。他能使手段,我也能使。”
“他行,你不行。”
尤及脸色一僵:“为什么?”
“我和他做了十几年夫妻,”我低下头,“日子太久,已经忘了为什么。”
他低头,沉默半天:“忆暖,你是不是很久没出过门?闷不闷?”
我一愣,还没回答,他突然拉起我手跑到门外。将我背到背上飞上天空,踏过几条屋脊,最后停在最高的塔顶上。
清新的风吹得人精神抖擞,在屋顶往下看,整座城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黄光中。小雪霏霏,某处时不时绽开一朵烟花。
尤及坐在我身后,搂住我的腰,扯着嗓子唱起了魔族战歌:“嗷西嗷西嗷西西……”
清静惯了,如今听到这歌觉得很吵,我堵住耳朵:“别唱了,好难听。”
他朝夜空大声喊:“咱们日子长着呢,难听也得习惯。”说着作势要把我扔下去,随后又捞住。
我没反应,他自己倒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玩吧?”
然后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地方没处躲没处让,他一定还会再占便宜。捞起他胳膊就是一口。
他仰起脖子,做陶醉状:“哦,你的牙好可爱,舒服,我憋了十几年了……”
我不松口,狠狠地咬,直到咬出了血腥味。
“再重些,不过瘾……”
懒得理这个厚脸皮,我松开他,往旁边啐了一口。小心翼翼想往下面爬。
他一把将我捞住捉回去,罩在厚厚的衣袖里:“跑什么,小心摔着。天亮了自然送你下去,陪我看雪。”
“你……”我气得哑口无言。
“不想我动,你就别乱动。”他威胁完,又自顾自唱起了歌,“嗷西嗷西嗷西西……”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可能是尝到了甜头,过了没几天尤及又来了。这次美名其曰:看闺女。
我气得不行,将凤儿同他一起扫地出门。没多时凤儿又扭着屁股从墙头爬了回来,不一会儿尤及又来敲门,再次美名其曰:看闺女。
父女俩脸皮之厚,一脉相承。
我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尤及大受鼓舞,成了木府的常客。经常一下朝就赶到这,白吃白喝。吃饱喝足还不肯走,偏要赖在我家批阅奏折。木非的书房不让他进,他就自己找了间偏院做房间。
先是装可怜拿小板凳当书桌,见我不理他,就叫手下偷偷摸摸搬了张书桌进去。然后胆子越来越大,又搬了一张小竹塌,不久小厮们进进出出,将一张床搬了进去……
直到我看见那个那边的屋顶冒炊烟,推门进去一看。好家伙,雕花大床,书桌,书架,卧榻,衣柜一应俱全。隔壁房间被改成了小厨房,两个小厮忙里忙外,煮茶蒸糕点忙的不亦乐乎。
见我进门,尤及给我到了杯茶:“你来得正好,糕点马上出锅。”
理直气壮的架势,仿佛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这是我家。”我说。
他背靠椅背,舒舒服服地将脚抬到旁边的板凳上:“嗯,知道。”
“把你的东西搬出去。”我命令。
他挑挑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皇帝,我说这是我家它就是家。”
“你不讲道理。”
“你讲过魔讲道理么?”他笑了起来,“没有吧,所以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划算。”
死皮赖脸至此,我无可奈何。
不过这个厚脸皮的人间皇帝兼魔界王子也有忌惮的人,就是我儿子,每次舆儿回来尤及都躲得不见踪影。
我试着跟舆儿商量:“儿啊,你有没有办法,把那只魔赶出咱们家?”
舆儿摇摇头:“如今天魔两界休战,我不能引起争端。再说要是硬打,我也打他不过。”
“他不是很怕你?”我很失望。
“娘,三千多岁的魔族战神见到我就跑,怕的不是我还不能熟练使用的神骨,而是让着我。再说娘的日子还长,有人照顾未尝不好。”
他这么想我很震惊:“你父亲回来在家里撞见他,一定会气疯的。”
舆儿收起笑意,表情严肃:“父亲不会回来了,娘,父亲不在了。”
“休得胡说。”
舆儿激动起来:“我没胡说,父亲若回来是三界的劫难,到时候我还要再一次将他赶回虚界。父亲死了,魂魄被锁在虚界,不会再回来了。”
我摇摇头:“你父亲没死。”
他晃晃我的肩膀:“娘,放下吧。你的日子还长,长生不老,你不能守着爹到永远。”
我后退一步:“你父亲没死,他让我等他。他回来要是我不在,他就没有家了。”
“娘……”
“住嘴!”我怒目而视,“回去抄十遍《孝经》,下次来的时候交给我。”
“是。”
有了舆儿的默许,尤及更加肆无忌惮,除了上早朝,其他所有时间都赖在了木府。
府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上百个宫娥和小厮,院中时不时走过一列巡逻的御林军。后厨被趾高气扬的御膳房总管占领,每天时不时有那衣着整齐的文武官员登门求见。
安静的木府变成了尤及的行宫。
顺姐成了当朝红人,连二品官员见到她也恭恭敬敬,乐得她一有空就在我面前夸尤及。
“夫人,人们都说夫人您绝色倾城,懂魅惑之术,童颜不老,迷得皇上专宠你一人。”
我笑笑,心想,以前的皇上是你家老爷,也专宠我一人。
“夫人,皇上脾气真好。”
那是你没看到他活吃蛇妖下酒的时候。
“夫人,你什么时候嫁给皇上做娘娘?”
听顺姐这么说,正在喝茶的我差点没呛到自己,起身就去找尤及算账。
尤及倒在卧榻上,脸上盖着份奏折正闭目养神。
我叉着双手:“七哥,玩够没有?”
他拿开奏折,睡眼惺忪:“什么?”
“生为君王,强占他人住所,还妄图强占别人的妻子。你还要玩多久?”
他双眼发直,咽了下口水,将奏折往身后一丢:“你再说一遍。”
有些不对劲,我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了?”
“君王,强占,别人妻子,听到这几个词比看《鸳鸯妙法》还兴奋。”他猛地朝我扑来,将我扑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