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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雪脂蜂蜜
时逢乱世,秦初弦与童养夫嵇苍进入邪派魇宫,成为杀手。并认识了同为杀手的陵兰。
一边是自幼成亲的夫君,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情人,秦初弦该如何选择?
这是一个童养媳出轨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杀手二嫁的狗血故事
这是一个男小三上位的天雷故事
这是一个杀手之间青梅竹马,腻腻歪歪,披着伪武侠皮的纯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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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一生挚爱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32373字
上部
第1章 锲子
万里无云,天蓝如碧,金色的阳光映着金黄的沙海,明晃晃灼人眼。
此起彼伏的沙丘中屹立着一道孤独、沧桑的断墙,。
秦初弦站在断墙下,一身簇新的嫁衣鲜红夺目,放佛沙海中一粒鲜艳欲滴的朱砂痣。
厉风呼啸,扬起了她长长的衣摆,散乱的发丝随风缠绕荡漾,遮住了她眼中清冷的眸光。右肩上扛着一把大刀,约有尺把宽,四尺长,乍一看比她纤弱的身体还宽。刀身暗黑,但无数晶亮的红点繁星似的在刀身闪耀,戾气逼人。
断墙周围,围着十几个男男女女,皆手持利刃,警惕地望着秦初弦。
为首的中年人名唤秦伯将,江湖人称“刀狂”,是赫赫有名的义士,也是秦初弦的父亲。
只听他厉声对秦初弦喝道:“你要去哪,逆女!”
话还未说完,眼泪险些滚出眼眶。
犹记当年,出门归家。每次推开门,总见冰雪可爱的女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仰头喊道:“爹爹,您回来了。”
妻子站在房廊下,笑颜如花。
那时年少轻狂,觉得小家不过是他闯荡江湖的拖累。如今,妻子另嫁。久未谋面的女儿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杀人无数。心头的悔恨难以言表。
思此,秦伯将语气忽软,竟带上了几分央求的意味:“孩子,把刀放下吧。”
秦初弦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快,声音和话语一样冷冽:“你养我十一年,我还你十一条人命,而今两不相欠。让路。”
闻言,内疚之情瞬间褪去,秦伯将怒火中烧:“让路,让你回去继续杀人么?孽障,想还养育之恩,除非剔骨还肉,还不了,就让为父替江湖除了你这一害。”说着,心一横,举刀狠狠地劈了过去。
巨大的刀气激起了铺天盖地的黄沙,沙中寒光闪闪,刀刀致命。
“刀狂”刀术江湖排名第一,如今招招使的都是致命的打法。秦初弦不敢正面力扛,移身刀气缝隙处,肩上大刀化为条条红龙,勉强抵挡着攻击。
其余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个刀术高手搏命,毫无插手的余地。
转眼双方已猜三十招,秦初弦毕竟太嫩,露出了一个破绽。
秦伯将抓住机会,凌空横刀,狠狠一拍,正中天灵盖。竟生生将秦初弦拍跪在地,膝盖入土三分。鼻子嘴巴一齐喷血,全身痉挛,动弹不得。
手中的大刀哐当落地,没入了滚滚黄沙。
秦伯将翻身落地,横刀挥去,不料刀锋挥到秦初弦脖子前,手臂发硬,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犹豫半天,他无奈地放下刀,转身走到众人前,淡道:“在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虽说她作恶多端,老夫也难以下手……”
秦初弦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黑雾阵阵。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听他在说什么。至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她更是毫不在意。
木然地将布满薄茧的手举到眼前,十指纤瘦,指甲盖上覆着动人的豆蔻色。
两天前,那个男子摸到梳妆台边,用清澈剔透的眸子深情地打量着她画着淡淡婚妆的脸:“他们说,新郎新娘成亲前两天不能见面,可我想你得紧。”
她默默地盯着他,没答话。
男子抿抿嘴,那神情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变成一句话:“我帮你涂指甲。”
她还是没答话。
男子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拿起指甲刷,轻轻地沾起豆蔻色花汁,一笔一笔,细细地刷在她的指甲上。
厚实温暖的掌心,熏得她双眼泪水蒙蒙。
这几天奔波打斗,指甲上鲜艳的颜色似乎一点未褪,反而更加耀眼。
“真好看,真好看。”
秦初弦含糊地说了声,抠了抠指甲盖,想把那种颜色抠下来。可没有用,那颜色仿佛已经渗到了她的指甲里,渗到了她的肉里。
她只得放弃,无力地扑倒在地,吐血抽搐,鲜血逐渐迷糊了她的视线。
第2章 第2章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北岭村炊烟袅袅,鸡鸣狗吠,透着一股子安宁祥和的味道。
正在烧火做饭的嵇氏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大婶子,能不能赏点吃的,我和爹爹两天没吃东西了。”
她扭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局促的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五官清秀,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穿着一套褴褛的棕色衣衫,四肢瘦得跟竹竿似的,焦黄的头发乱糟糟地绑在脸颊一侧。但饶是如此狼狈,女孩的脸蛋仍然干干净净。背上背着一把纤细的刀,刀柄用红丝缠绕。
越过小女孩的肩膀,一个壮年男子站在院子,正目光躲闪地往屋里望。见嵇氏看他,他急忙低下头,捏紧了拳头。
男子的衣着比女孩稍好一些,背上也背着一把刀,刀身乌黑。
南方战乱,经常有难民逃到北岭村讨吃的。周围山头的野味野菜全被难民吃光了。
看打扮,这对父女是江湖中人。能上门讨吃的,也实在是饿得顾不上脸面了。
看着小女孩干净的脸蛋,嵇氏笑了起来。
屋内人头攒动。挡住了原本就有些灰蒙蒙的月光。
秦初弦坐在屋角的板凳上,抱着咕咕叫的肚子,晕头晕脑地听村里的老者眉飞色舞地跟父亲说着什么:嵇秀才识字,嵇家娘子能干,是正经人家,断然不会亏了丫头……
秦伯将低头不语,整张脸都浸在昏暗的光线里,不辨表情。
半饷,他抬起头,低声问:“初弦,饿吗?”
秦初弦急忙点头。她很饿,好几天了,她只吃了一个小红薯,饿得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泥巴啃两口。
半年前娘离家出走后她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前一阵子父亲突然说要赶往北边防线助朋友一臂之力。父女俩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她每天都在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