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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10)+番外

“嵇苍,不过是吵嘴,何必下那么重的手?”秦初弦咬咬嘴唇,“我想抽你,真想抽你。”

嵇苍抿抿嘴,转移了话题:“天阁通达天下,进天阁,说不定以后能做官。地阁管杀,那的人以后都是杀手。姐,我不杀做杀手,我想进天阁。”

冷冷的夜风一波一波拂来,将秦初弦的体温一丝一丝慢慢抽走。她可以豁出命护着嵇苍,但有很多事她无能为力,她做不到。

“小苍,要知足。要不是遇到大恩人地阁主和陵兰五少,我们连地阁都进不了。”

嵇苍没接话,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裂缝钻到了秦初弦这边。

秦初弦不解地看着他,抱着膝盖,坐着没动。

北岭村惨剧已过了快两年,他的个子仍是那么瘦瘦的,小小的。除了脸上再无半点笑意,他还是以前的他。

“姐,”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一根朴素的桃木簪,“他们想抢我这个我才揍他们的。你十四岁了,我帮你挽发。”

月光下,他淡灰色的眼眸冰凉如水,美得紧,却让秦初弦微微有些茫然。

听不到她的应答,嵇苍自作主张,替她解开了小髻,认真将焦黄却柔软的头发束起,用发簪定好。

秦初弦被她弄得头皮痒痒的,连带着心尖也痒痒的,心绪像游云一般,渐渐的飘到了天上。

束好发,嵇苍往后退了一步,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看。爹娘说过,等你到十五岁,就,嗯,就……”说着,他左顾右盼地挠起了后脑勺。

秦初弦也尴尬万分,手无意识地捻着耳鬓旁头发,低下了头。眉梢上竟浮起了一抹纯净的娇羞。

嵇苍呆了呆,犹犹豫豫地将脸靠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想干嘛?

秦初弦好像隐约在话本上看到过,又不敢确定,紧张地移开目光,盯着那轮皎洁的月亮。

心脏越跳越快。

咚,咚,咚…….

终于,嵇苍柔软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唇,又飞快离开,很轻,蜻蜓点水似的。

可她的大脑却嗡的一声叫开了,麻酥酥的,眼神也恍惚起来。

嵇苍也有些眩晕,他扭捏着绞着指头,小心翼翼地望着秦初弦:“姐,我回去了。“

“唉。“秦初弦急忙点头。要是嵇苍再不走她就要羞死了。

于是嵇苍钻过裂缝。到了篱笆墙那边,他回头望着秦初弦,又道:“姐,我真回去了。“

“唉。”秦初弦又急忙点点头。

于是嵇苍走远了。

等他走远,秦初弦捂着胸口,迫不及待地喘了一口气。嘴唇仍然麻麻的,像吃了一大堆辣子一样,晚风一吹,说不尽的婉转滋味。心脏依旧浮在嗓子眼,欢快地跳跃着。

月色撩人,真美啊,她无声地傻笑起来。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亲亲,羞羞羞。”

秦初弦一惊,脸顿时烫得像个火盆。

循声一看,陵兰坐在高高的假山上,暧昧地笑着。他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头发披散,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件鲜红亵衣,一双白皙的赤脚悬在半空中,秋千似的晃动,扰乱了银白的月影。

秦初弦没心思问他为什么深夜坐在这里,只飞快站起身,害羞地央求道:“五少爷,谢谢你救我弟弟,改天我一定带他亲自上门道谢。”

将那名唤嵇苍的男孩从大牢里拎出来时,男孩眸光似冰,眼底深处竟无半点感激之情。魇里面不缺此类冷心冷血的人物,陵兰已对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倒是这一头稀疏黄毛的女孩,还是那么有趣。

陵兰笑吟吟道:“道谢什么的本少不稀罕,倒是你,你和他亲亲,不怕有小娃娃?”

陵兰虽只比秦初弦大一岁半,但因养得好,已完全是一个少年模样。面对比自己大的少年,秦初弦觉得对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权威性。再加上她对生娃娃的事情一窍不通,听陵兰这么说,顿时身体就僵直了。

“亲亲就会有小娃娃?”她惊恐地问。

“对啊,”陵兰敛住笑,郑重地教授道,“亲亲时,你们的气在嘴里相融,小娃娃顺着气就钻到你肚子里了,你没见只有新婚夫妇才亲亲吗?”

秦初弦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她和嵇苍都还小,自己都养不活,哪能养小娃娃?

陵兰继续说道:“师傅见那小子根骨好,所以救他,过阵子收你和他为徒,让你们一起练血魔引。要是你们有小娃娃,师父肯定不会要你们了。”

秦初弦急了,几步跑到假山下,仰着头看着他:“五少,亲亲一定会有小娃娃吗?”

看着秦初弦忽闪忽闪的眼神,陵兰憋住笑,应道:“啊,嗯。”

那么容易就有小娃娃吗?

“那万一两个陌生人摔倒,不小心亲亲了,是不是也会有小娃娃?应该不会吧,是不是有时候亲有小娃娃,有时候亲没小娃娃?”

“啊,可能吧。”

秦初弦更急了,想彻底弄清这事:“什么叫可能?到底什么时候亲有小娃娃,什么时候亲没小娃娃?五少,你有没有准啊?”

“嗯,”见她问得这么细,陵兰吸了一口长气,眼睛一转,“对了,你们亲的时候有没有吃对方的口水?”

“口水?”秦初弦紧张地捏紧了拳头,“没有。”

“哦,”陵兰点点头,“没吃对方的口水不会有小娃娃。”

秦初弦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她又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口水会沾到嘴唇上,干了也看不着啊,碰到干口水会不会有小娃娃?”

什么干口水湿口水,这女孩太能联想了吧?陪这种女孩瞎侃,陵兰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一样傻。他站起身,毫不迟疑地答:“吃干口水不会有小娃娃。”说完一跃起身,朝远处飞去。

见他还没说完就想走,秦初弦赶紧追了过去:“当真吗?少爷你没骗我吧?”

“当真。”他飞得更快了,一会儿,那抹鲜红的身影就消失在亭台楼阁之后。

吃干口水不会有小娃娃,万一小娃娃不知道那是干口水呢?

有可能,小娃娃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分得清干口水还是湿口水?

越想越慌,秦初弦急得直跺脚。

第10章 第10章

一连好多天,她都为小娃娃的事惶惶不可终日,又不敢问别人。可怜嵇苍不明就里,平白无故得了她好多冷言冷语。

很快便到了三阁选徒弟的日子。

当日,众弟子黑压压地在新手堂下站得满满当当,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堂上的三个人。

天阁主坐在正中,一身白衣,慢慢地锊着胡须,儒雅淡然。

地阁主手握虎头仗,一脸傲气地坐在右侧。陵兰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盖碗,守在一侧。

水阁主娟夫人大约五十岁,笑盈盈地打量着堂下的孩子,和蔼可亲。

秦初弦还在为小娃娃的事纠结。对选徒的事她一点不担心,陵兰的保证虽不确定,管事大婶却是个信得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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