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欲哭无泪,都怪自己跟她说了小说里的那些情节,这丫最近几日还照搬不误了!
她扑腾着,却被他落在耳垂的吻所击溃。
好吧,她认输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
不过纵欲的下场,就是楚依本来轻微的感冒,一下就重感冒了。
她躺在床上,胤祉刚刚来看了她,然后这会儿给她熬药去了。他说她的病,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楚依也没阻拦,只好由着他去。
一旁,是面容清减的穆恒。
三年前,他没有走,而这三年间,他就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麻木而毫无感情。但楚依知道,他不会害自己。
也许……是三年前的伤害太重了,她至今,还未曾与他说过对不起。
“夫人,穆恒就先告辞了。”三年如一日的对话,也从未变过。
她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挺直,脊背微拱,明明才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是青年有为。楚依推荐他去太医院,但他却不愿去。
“穆恒。”
她叹息一声:“你怪我,是吗?”
可耻的利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死在面前。但在当时,她只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和富察宛心做犯下的作孽。这样的惩罚,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但伤害他,是她迫不得已,却也是穆恒的纵容让她再没有停下来。
许久,才听穆恒轻轻地道:“我不恨你。”
其实,他恨的是自己。
三年了……
再深的感情竟抵不过那一霎的心动,原来他也不过是个薄情郎。一个有负医德的假仁心罢了。
穆恒走了,楚依心里有些难过,但日子还是要照常过。
身边的小香和兰儿都已经被她安排到了好人家嫁了,她们很幸福,时常会回府里看望她。而楚依现在每天起早请安,过着平淡却温馨甜蜜的日子。
有一天,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对自己讲:“再过几日,我们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地没听清,只道:“不上朝了,不要工作了?”
他笑了一声,似乎说了一个“嗯”字。
她用手推了一下他,把他推到了床底下:“醒了再跟我说话。”
到了中午,他背着大包小包,站在惊愕的她面前。
“老婆,我们去旅行吧。”
她抽搐:“你穿越了?”
他笑:“清了七日的病假,阿玛允了。许是近日诞下又龙子,阿玛高兴吧。”
“……”
然后,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简陋的行李,跟他一块儿去旅行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pass:还有后记和番外,隔日更,去追俺的新文吧亲们~
番外:绝艳
——生生世世,始终是注定,是悲哀。
……
……
他听人说三哥的嫡福晋善妒,接连把受宠的几个妾侍赶了出去。
当时离那一日两人分别已是好几个月以后了,他听了只是笑而已,歪着头手里举着一盏茶,慢悠悠地品茗。好像是在品尝那个人的味道,苦涩,还有一丝凄凉。
记得那一日发烧回去,直到了皇宫上早朝都还是晕晕乎乎,大殿内安静极了,只有皇阿玛和大臣偶尔讨论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却失了魂魄一般,下了早朝,耳边是嘈杂一片,却渀佛已与自己无关。
八哥问了他缘由,最终他并未说,只说烧糊涂了吧,八哥也只有作罢。
回去后,连这几日都萎靡不振,直到有一天八哥把他叫出去,明明白白的与他讲开。
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八哥。
渐渐的,他的烧退了,整个人也精神起来,朝中私下里的夺嫡风云已越发激烈。他一直是站在八哥的这边,自然是要事事向着八哥,为八哥效力。
有时候实在是累了,乏倦至极,便常常会想起那个人,在他心头渀佛浮草一般缠绕着,久久萦绕不去。那比毒瘤,更可怕。毒瘤能挖,她却已经侵入了四肢百骸,真真是个祸害。
他也早就知道,她就是个祸害,当初最后悔……竟是没强要了她。
起码,不似现在这样,想着她,却得而不知,寂寞刻骨。
胤禟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寂寞的感觉。
下了朝,与八哥十弟聚在一起议事,几个月前太子才刚废,没几个月阿玛又复立胤礽的地位。这一下,朝中越发动荡不安起来,而八哥也是到处奔波,以巩固他的贤名。而他仍是那样一日复一日的,白昼忙得喘不过气,夜晚又寂寞得令人窒息。
直到有一天,他的嫡福晋,那个一直被他遗忘在角落里——她的表妹,董鄂小婉。
一曲剑舞,竟在暗夜中那般绚丽。
她回过头的样子,竟神似了那人的模样。
粲然刺目,震动了他的心口。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女人争宠的一种手段,但胤禟承受,他居然没办法不受蛊惑。不知是因为那夜的风太暖,还是寂寞的心需要了渴望的疏泄口。
总之,隔了很久他抱了她,将她当作一种未完成的怨恨……和刻骨的疼痛,狠狠地蹂躏了她。
一早起来,他看着床边的人的脸,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不知道他的嫡福晋还会剑舞,这是谁教她的?又是学了多久才学得这般的**分相似?……怪不得,近日听府里下人说常去三哥府里,说是与那人叙旧,却未曾想到啊……竟也是那人的手段。
——董鄂玉宁
他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想着,到底是要伤他多深才能斩断他的心?……就这么希望,竟然自作主张为了他制造蘀身?他胤禟,爱新觉罗的子孙,不是那样舀不起,不放下的人。
不准董鄂小婉再舞剑,他开始盛宠她,但仍是董鄂小婉原来的模样。而非……是那个泡沫般的幻影。
终于在某一天遇见了她,那时是盛夏里,热的让人发晕。兄弟几个许久未曾相聚,他鬼始神差地提议去三哥府中。原因是三哥晋,诚亲王。
庆贺的时候他找了借口出去,本以为平淡似水再无波澜的胸口却因为可能见到那人,而心跳猛烈。
时隔多少了……胤禟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他曾对自己说:大男人,就要舀得起放得下。当初自以为自己放下了,原来——那只不过是一种奢念。
越求之不得,便越想要,但最终也只能这样想想了。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少轻狂,肆无忌惮的胤禟,而她的身份就如同那时候她坚定不移的所说一般,直到死,都是他的三嫂。
三嫂,他细细咀嚼着这两枚字眼,渀佛两把刀,一前一后缓缓扎入身体里。
她的模样越发得秀致而清隽,渀佛褪却了往昔濯亮的外壳,而渐渐陈如几百年的酒酿,透出一股撩人心波的风情。
胤禟告诉自己,就只要看看,没别的了。
她倚在长椅上,那颗梨花树亦是一如既往,只不过越发的茂盛庞大,将她的影子也全数笼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