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怎么还不出场(2)
“弄武?”
弄武较为活泼,问道:“小姐,怎么了?”
“你哥哥不是在外院当差?吗让他帮我打听个事儿,威远侯府有个旁支弟子叫做王朗的,把他的底细给我调查清楚。”
弄武应是,侍文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煮茶,没有丝毫凝滞。
何丰最喜欢侍文的就是这一点,有眼力劲儿,嘴又严。
何丰今年刚及笄,体态风姿无一不好,何丰的爹礼部侍郎何泽钧膝下只有何丰这一个女儿。
何泽钧出身小族世家,家风正直,正经科举入仕。何丰的娘是靖北侯之女杨晴娘,长于边疆,沾染了武将彪悍的行事风格。
当年,靖北侯带着女儿杨晴娘入京,恰逢科举放榜,何晴娘对何泽钧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第三面就央着靖北侯到何府提亲,也算是榜下捉婿的范例吧。
两人婚后如胶似蜜,唯一不足的就是子嗣不丰,只有何丰一个女儿。故而两人对何丰是宠爱教导双管齐下。
何丰从小耳濡目染,知道选夫最重要的不是才学不是家世,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和担当。别人在挑颜的时候,何丰就挑忠厚,喜欢的都是照着佛祖靠拢。
等何泽钧夫妻发现女儿这奇葩的审美观的时候就庆幸没儿子,女儿可以招婿,背靠靖北侯和何府在家里逍遥快活。
何丰刚从回家,就被母亲杨氏拉着坐在月牙凳上。
杨氏身穿绣宝相花纹的宝蓝色长衫,搭了红色披帛,和石榴裙相映成色,再配上高高挽起的百合髻,艳色逼人。
不过杨氏的动作却略微猥琐,白皙的手在何丰身上摸来摸去。何丰下意思地配合母亲这一套动作,每次外出归家都要被摸一遍,搁谁都得习惯了。
杨氏终于摸完了,女儿全须全尾的。笑眯眯地来着何丰的手,“宝啊,这次宴会有没有不长眼的招惹你的?你跟娘说。”
何丰看着杨氏竖起的耳朵有点无奈,谁敢招惹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不过话得婉转一点,“女儿只是透透气,宴会挺热闹的。娘,我有点饿了,想喝点热汤。”
听见宝贝女儿饿了,那还了得,杨氏拍拍宝贝女儿的手,“有鸡汤,刚才就备下了。宝,快去喝。”
在杨氏慈爱的目光下,何丰一勺一勺喝完那碗有点腻的鸡汤,感觉晚上不用吃饭了。
何丰擦擦嘴角,“今儿的鸡汤谁煮的?真好喝。”
杨氏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
何丰扯着杨氏的衣角嗲嗲地撒娇,“娘最好了。不过还是一旬一次好了。我可不想累着娘。”一番话哄得杨氏抱着闺女,喊心肝肉。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李现弟弟也出去了?”何丰装作不经意地问。
不,就不该问。何丰看着杨氏沉下的脸,心累。
“爹爹他真是的,放着娘这么个大美人,就不怕被我偷走吗?娘,今儿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即使同为女人,何丰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杨氏的脸像是夏天的天气刹那变晴,果然是晴娘。
“那就跟娘睡。”
父母亲素来有吃醋这一每日必修课,谁都不能多占女儿时间。何丰小的时候,还准确制定了女儿时间规划表。
直到何丰10岁,何丰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时间。所以啊,挑女婿这种事,何丰觉得还是自己来比较好。要是父母亲把关,嗯,还是不要有这一假设吧……
可能杨氏也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你父亲带你李现弟弟去拜访好友了。你也知道,你父亲对李现这孩子真称得上是尽心尽力,偏偏他自己的父母不争气,生生拖着孩子的后腿不放。”
说的自己又上火,“我就说要收学生,倒是收个年纪大点的啊,非得收李现。要不然凭你父亲的才学,他的学生绝对放心。现在倒好,门第对不上不说,年龄还小。”杨氏自己鼓捣半天,越说越生气。
何丰有点为父亲担忧,今儿晚上父亲的小日子是不好过了。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父亲和李现才回来。
何泽钧一进来就问:“宝啊,今儿的八张大字写完没?”
杨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女儿出去一天,这么累,写什么写。你自己今儿写了吗?端着父亲的架子给谁看呢?”
何泽钧马上就蔫儿了,悄悄向女儿使眼色让她帮忙解围。
瞅瞅,何丰真觉得自己能乖乖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看着李现板直身板直挺挺地站在旁边,何丰有点心疼。“娘,李现弟弟风尘仆仆的,也没洗漱换身衣裳。先让父亲和弟弟去休息规整一下吧。”
女儿说的话,当然要听。看着不停点头的丈夫,杨氏狠狠白了他一眼,意思是给我着。
“那你们快去擦把脸换身衣服。晚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李现应了声是,乖乖推下。
饭桌上,总是何丰先给父亲、母亲、李现分别夹一筷子菜才能开饭。
何丰最累的时候也是饭桌上,父亲母亲总是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把何丰的碗填的满满的。今天也不例外。
何丰趁着两人说话,就把碗里的菜偷渡给李现。李现吃饭只吃眼前的两样菜,在何府五年,顿顿如此。刚来的时候可能是怕失礼,但5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
何丰懒的管他的小心思,他不夹,那自己给他夹好了。然后就偷渡了5年。
☆、第三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没露脸,带点底色的阳光悄悄穿进房间,映出金黄色的色泽。喜鹊喳喳地在外面叫个不停。
何丰轻轻掀开身上的被子,又给杨氏压住被脚,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侍文和杨嬷嬷听到动静,过来伺候何丰穿衣洗漱。
何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发愣。每次和杨氏一起睡觉,何丰总是睡不好,第二天眼睛总会有点肿。这次却没有,反而脸色红润,带着初起的美感。
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低头走进来,手上分别捧着杏黄色石榴裙,宝蓝色绣缠枝花纹的夹衣和素青的薄款妆花褙子。
侍文轻轻抖开衣服,“小姐,你看今儿穿这一身可以吗?”。何丰轻轻颔首。
上妆、画眉、梳发、更衣,一整套动作下来,侍文有点轻喘。
何丰微微敛目,“没休息好就再去休息会儿,弄武呢?”
侍文惶恐不已,碰的一下跪倒在地,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又是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何丰懒得理她,总是这样,谁又有闲情逸致每天去揣摩一个丫头的心思。
也没让她起来,何丰径直走出房间,弄武马上就迎了上来。
弄武五官端正,但架不住她长年习武晒了一身古铜的肤色。这个时候又做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有点辣眼,“小姐,我打听到了。”
何丰白了她一眼,“快说,别卖关子。”
弄武收起作怪的样子,乖乖回答:“王朗公子家是威远侯府的旁支,父亲也是举人,但是官运不济,一直没能补官。现在在王氏族学里任教。王公子的母亲是山东平阴县令的嫡长女,性格温和。王公子兄弟三人,大哥去年补了翰林,二哥科举没中和王公子在王氏族学求学。”
“还有呢?”
弄武不解,还有什么?
何丰用力戳了一下弄武的美人尖,自己都没有美人尖,哼。“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些重要吗?王公子有没有侍妾通房?有没有定亲?”
弄武挠了挠头,想了很久才说:“通房侍妾有没有奴婢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没有定亲。我听他们府上管采买的婆子说,这两天王公子的母亲正在给王公子的二哥相看亲事,没得哥哥还没成亲,弟弟就有了。”
“那你打听王公子会去哪里?我总不能去王氏族学去找他吧。”何丰苦恼不已。
弄武瞬间得意起来,“这个奴婢知道,奴婢打听到王公子常会去墨香书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