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个金钱可以衡量一切的一元化社会里,还有不爱钱的人吗?”感受到周秘抚摸她肩背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又道:“某些女人可能并不是唯财是图、见利忘义,但是更多的金钱意味着男人更聪明、社会地位更高,这些特质反过来都可以增加男人的魅力。”
顿了顿,她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你不会觉得我也是个物质的女人吧?”
“你不是。”周秘笑,“因为我还是个穷光蛋的时候,你就看上我了。”
“我是!”郝玫反驳,“我也爱钱。女人谁不想活的轻松自在,每天只过着遛遛狗,美美容,出国旅旅游这样的日子?”
周秘笑笑,“真让你过那样无所事事的日子,你一定不喜欢。”
郝玫偏过头看他的眼睛:“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只了解一点点吧。”他忽然有些感慨,“人和人之间,又怎么会有百分之百的了解呢?任何一种语言,在表达我们内心的时候都会产生偏差。更何况,人和人之间,即便是至亲,也未必愿意袒露全部心声。”
郝玫“咯”一声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感慨。”
“没什么。”周秘自嘲地笑笑,推了推郝玫肩膀,“快去洗澡吧。”
“要不一起洗吧。”郝玫盛情邀请。
“卫生间太小了,咱们两个一起,谁知会挤成什么样?”
“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租个好点的房子?还开个破国产车。”郝玫正好借着这个话题兴师问罪,“难不成,你是为了要考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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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吃穿用度那些不怎么在意。”周秘解释,“可能是小时候吃过太多苦,住豪宅开豪车,会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我一直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还是身世使然。郝玫想到他的抑郁症,或许和这个也有关系。
她便也没再多问,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起身去洗澡。
一夜好眠,第二天郝玫睁眼,像往常一样,周秘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了。
郝玫睡眼惺忪地跑进去,拉着周秘的胳膊:“你怎么又自己做饭?”
“呃~”周秘愕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吗?
郝玫笑着打趣:“你现在可是千万富翁了。怎么也该请个保姆吧?”
“房间里多个人,我可不习惯。”周秘把她推出厨房,“别在这儿打扰我了,你去洗漱,然后乖乖等着吃饭。”
郝玫洗漱完了,坐在餐桌上等着吃早饭,心里暖暖的,又有几分得意,有钱、纯情、体贴,天天给她做饭,尤其两人那方面十分和谐,这样的男友,除了她,谁有命享有?
郝玫手里有个案子要参加上午的庭审,吃了早饭就打车去了法院。走时周秘跟她说去Long-time酒吧把两人的车开回来。
等12点庭审结束,郝玫给周秘打电话,发现他关机了。
她心里就是一突,用摄像头软件看了看周秘家里,人不在。她登时有些慌了。
这时她发现周秘通过微信给她留了一条信息:
我去洛杉矶了,3到5天回,勿念。
郝玫看着那条信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洛杉矶,他去洛杉矶干嘛?
她这才发现,她对周秘的了解还是太少。她只知道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但是他其他的社会关系,她一无所知。
明知他应该不会不回来,但心里仍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美国洛杉矶,华人富豪集聚区。
年届七旬的汤伯堂老先生,正在客厅里看报。他是洛杉矶华人世界远近闻名的富豪,早年曾加入过洪门,在大陆也投资过很多生意,是名望颇高的富商。
这时佣人敲开门,操着一口亚洲人略显蹩脚的英语说:“老爷,威廉先生回来了。”
老爷子放下报纸,有些兴奋地搓搓手,“快叫他进来。”
片刻后,西装笔挺的周秘走了进来。
“我亲爱的小威廉,终于肯回来看我们了?”老先生大踏步走过来,给了周秘一个熊抱。
周秘微笑着说:“多日未见,您老人家身体还是这么棒。”
老先生连连摆手:“不成了,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快坐,快坐。”他热情地招呼。
周秘在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真皮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怎么未见刘阿姨?”
老先生笑道:“她飞欧洲去了,参加时装周,等她回来,知道你来过,一定后悔。她是最担心你的人了。”
周秘笑笑,没吱声。
老先生脸上挂着和蔼亲切的笑:“你这孩子,也不多给我们打电话,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又问:“在那边,可还习惯?”
“习惯。”周秘点头,“那边毕竟是我的家乡。”
老先生通透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怎么感觉,你跟离开洛杉矶时有些不一样了?”
“哪有?”周秘摸摸自己的脸,“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感觉你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老先生靠在沙发上,放松身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没事,你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周秘这才抬起头:“您旗下的彼得基金会不是想在大陆投资房地产市场吗?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负责?”
“哈哈哈!”老先生身体前倾,用手拍着周秘的后背,“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我早就想让你进入集团工作,可你一直不肯答应,这次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周秘嘴角微扬,脸上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都显得生动起来,“我遇见一个人,想跟她结婚。”
第32章 最美的时光(32)
窗外的蝉鸣依旧, 节气过了立秋,而天气闷热依旧。
郝玫刚见完一个委托人, 有些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喝咖啡。
蒸腾的雾气中, 她姣好的容颜若隐若现。一连几天没睡好, 再重的妆容也遮盖不住她的黑眼圈。
她有些烦躁地抓起手机,划开,周秘的头像是暗的。一连3天了, 没有任何一点儿消息。不由抱怨出声:“这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有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吗?
她扔下手机,决定不再为了男人而伤神。
这时助理小杨敲了敲门, 进来。“郝律师,您的快递。”
郝玫正襟危坐,恢复成律政界女强人的模样, “什么东西?”
“不知道, 挺大挺厚的一个信封。”小杨说。
“帮我拆了吧。”郝玫无所谓地摆摆手,她经常收到一些宣传材料, 也有人给她寄过恐吓信,她都不以为意。
“呀,是张请柬!”小杨大呼小叫地说道,“青城重点项目签约酒会,9月28日青城国际酒店, 晚18时。”也就是明天晚上六点钟。
小杨有些奇怪,“这些都是给商界名流或者政府高官的请柬, 怎么送到您这儿来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郝玫律师, 也没寄错啊!”
郝玫皱了皱眉,拿过大红烫金的请柬看了半晌,心想这样的酒会请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