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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135)

“嗯。”她点头,蹙起的眉心终是可以舒展开来。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谢谢。”

看着医生转身离开后,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又用手用力擦了擦脸颊,让自己更精神一些,才想折身往病房回。

可她脚下才刚有动作,一片阴影便遮挡住她的视线。

“你怎么……”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她一大跳。

贺沉风默然不语的看着她,俊容上虽然没什么太多情绪,但那眼神却很是迫人。

澜溪一直被他盯着,垂着的视线落在他胸膛之处,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你别这么看我。”终于受不住了,她咬唇抬头看着他。

“为我担心吗。”目光里深沉的情绪敛去了些,却依旧凝着她不放。

她不由的又别开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在那双墨眸里扑捉到了隐隐的期待。

手指互捏了半响,最后,有些缓慢的点了点头,“……嗯。”

“你是为了君君才……所以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她还不忘继续补充着,但说的却都是心里话,虽然有一小半言不由衷。

贺沉风却有些恨她后面的补充,将心中涌上来的失落掩下,墨眸也都恢复如常,他淡淡开口,“刚才医生不是也说了,结合目前来看,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

澜溪点了点头。

薄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往病房方向走。

她也抬着步伐跟在后面,在临近病房时,她忍不住轻声的唤,“贺沉风。”

他推门的动作顿了下,侧眼斜睨着她。

“谢谢你。”吸了口气,她很认真的说。

贺沉风却不怎么高兴,胸腔内一阵窒闷,甚至有股邪火窜上来,可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虽是澄净一片,但却也是满满真诚,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在跟他说这三个字。

似乎听到心底一声叹气,他扯唇,“他是我儿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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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手术如期进行着。

澜溪靠在手术室外的走廊墙壁上,背脊贴在上面,不时泛入的冰凉寒意让她能够大脑清醒,她身体紧绷的如同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她直勾勾的盯着门上面亮着的红色灯箱,恍惚的视线里,还重叠着先前他们父子俩被依次推入手术室的情形。

一定要没事,都要没事!

到回目身。双手紧紧的握着,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祈祷。

红色的灯箱并没有灭,但手术室的大门却被推开,躺在上面的贺沉风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她立即迎上去。

“医生,他,他……”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此时惊惶的情绪,看着躺在上面俊容苍白,紧闭双眼的贺沉风,她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担心,手术很顺利,贺先生的身体素质很好,术后应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医生见她眉眼担忧,微笑着安抚。

澜溪点头,又朝手术室望去,扭头回来时嘴巴微张,“那……”

“孩子的手术大约还需要半个多小时左右才能结束,别担心。”医生知她心中所想,径自回答着。

澜溪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两只手交叠的扣在病床边缘,目光紧凝着昏迷中的贺沉风。

“现在得将贺先生送到病房里静养观察。”医生说完,看了两边护士一眼,随即病床再次被推动起来。

她也没有松手,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往高级病房的方向走着。

专注里没有人注意到,走廊边跑过来一个身影,脚步戛然而止,挺拔的身影被窗外的晨光照着。

程少臣嘴巴微张,似是要唤她的名字,却没有声音发出。

移动病床的滑轮在走廊的地板砖上“轰隆隆”的走着,擦身而过时,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病床上的贺沉风,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站着的他。

那身影渐渐远去,程少臣微垂下目光,微张的双唇合上。

小溪。此时在心里仅是这样微微一唤,不知为何,如同刀绞,有种从来未曾出现过的感觉,强烈的攫住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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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里。

澜溪站在病床边,凝视着躺在上面的贺沉风,深深的,久久的。

晌午,窗外浓烈的阳光撒进来,两人的影子被映在雪白的床单上,交叠的仿佛是一个。

他现在看起来很虚弱,面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是透明的,和以往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是没看到这样虚弱的他,即便是之前感冒生病时,他依旧那样冷峻淡漠,偶尔一个眼神过来,也都是犀利的。

贺沉风……

目光微动,看向他的左手腕上插着针管,药液正一滴滴的流入他的体内。

而另一只手,平放在一旁,五指修长,指甲整洁,却很是苍白,皮肤表层下面的血管都可见,看起来很是孤寂。

手离她的很近,只要轻轻一抬手,她就能握住。

讶异于心中有这种冲动时,澜溪的手已经朝他的探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有些畏缩,又有些抗拒。

当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干燥的大手时,病床上躺着的贺沉风似乎微微有了声响,她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去,迅速至极。

睫毛微抖了下,男人有些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眼球转动几下后,朝她看了过来,很是虚弱。

薄唇微微的蠕动,几乎无法发出完整的句子,“君君……君君他……”

“你放心,君君没事,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在监护室里,观察24小时之后才能出来。”澜溪忙凑上前,急急的回答着他,让他宽心。

“嗯……”闻言,贺沉风也是放心了,微闭上眼睛,可能是刚刚说话太急,呼吸有些喘。

“你感觉怎么样?”见他眉心一直皱着,她有些紧张的问。

“我很好。”微微摇头,他哑着嗓子说着,可能是太疲惫,并没有再睁开眼睛。

澜溪依旧站在那里,静默的看着他的俊容,好似这是一件她现在最紧要的事。

病房里悄声无息的,只有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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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相思从外地进货赶回来,知道君君病了,急的长蹿下跳,也就是因为她在,澜溪也有时间得空回家,早市买了只老母鸡,快速收拾好之后,放在锅里面炖,另一边又弄了些米粥,用砂锅小火慢熬。

都准备好,澜溪从橱柜里拿出了两个保温桶,分别将食物弄成了两份,仔细装好之后,她换了身衣服,才从家里出来。

到了病房后,已经从监护室里转出来的小家伙还没有醒,一旁的李相思正细心的用毛巾擦拭着他的小手。

她走进去后,将手里拎着的一个保温桶放在了桌边,随即在好友暧昧不明的目光下,拎着另一个,脚步微乱的走到另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