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在背后默默的跟着他的同时,也看着他。
他是那样身份的人,贺氏集团的总裁,手下替他干活的人那么多,此时竟然微挽着袖子,帮着她家里搬着东西,弄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一层一层楼上去,步伐那么那么的稳健。
她比谁都知道,这些天来,他有多么的累,有多少的工作,有怎样的忙碌。
可都已经那样棘手了,他却还……
好在楼层不高,都搬上去后,他也没费太大的力气,里面的谢母迎过来,亲热的拉着他就要进屋,“小贺,快快进屋,累坏了吧,多亏有你了,进屋喝点茶水!”
“不了阿姨,我公司还有事,得赶快回去。”
“大周末的,还工作?”
“嗯,加班。”
谢母一听,忙道,“那阿姨不留你了,快回去工作吧,都耽误你这么久了!不忙就过来,阿姨还给你弄火锅!”
“好。”他温和的笑着应。
澜溪走过去,将他挽起的衬衫袖子放下,然后将身上披着的大衣脱下来,默默的踮脚给他穿上。
“你快回去吧,耽误这么半天,一定是耽误了不少的事。”她看着他的胸口,低低的说。
“说了没事,我总不能看着你妈大冷天在那冻着。”他低沉着嗓音安抚着她。
随即一伸手,将她揽的更近一些,沉着嗓音道,“晚上你别过去了,我还得加班。你过去的话,你一定又不听话的等着我。”
说完后,见她没吭声,他皱眉,不耐道,“听话。”
“嗯……”她点了点头。
他总是这样,冷冷漠漠的,却又在简单平淡中给她说不出的感动。
怕是真的在赶时间,松开她,和谢母知会了一声,他便转身往楼下走了。
“贺沉风……”澜溪不由的跟出了门。
她看着被自己叫住的他,眼前一晃一晃的有好多的东西。
“怎么了。”他开始拧眉。
“没事。”她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轻轻笑着道,“只是想告诉你,好庆幸让我遇到了你。”
庆幸,而且不会后悔。
哪怕是六年前的那场噩梦,哪怕是他们没有未来,哪怕是他们最后不会在一起……
她都不会后悔,真的真的,只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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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好女孩
夜,已深。
澜溪睡的很浅,放在枕边的手机那轻微的一声震动响时,她就同时睁开了眼睛,侧过身拿过来,看着上面显示了一条新进入的短信息。
打开后,上面简洁的四个字:我回家了。
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将手机贴在下巴上,眼前浮现出他的模样。
这会儿他应该是刚到家,也许是刚刚进门时给她发的短信,也也许是刚刚往楼上走着,更也许是疲惫的躺在床上……
想了想,她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很快就被他接了起来。
“还没睡?”他有些意外的问。
“嗯,睡的不太熟。”应过之后,她轻声的问,“你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他淡淡的,好像正在脱着衣服。
“很累吧?”她轻攥着手指,低低的问。
那边似乎传来他的一声叹,然后气力不足着,“开了一晚上的会,本来有个饭局,被我推了。”
“那你早点上床睡觉,要是太累不想洗澡,那就用热水泡泡脚,这样睡着舒服。”她柔柔的叮嘱着。
“知道了。”像是小孩子一样,他听话的应。
“那我挂了。”
“嗯,明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忙完手里的事,我去你家接你,一块儿去蒲县。”
“好,晚安。”
等那边切断线路后,她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下了关机键,好像之前一直睡不安稳,等的就是他的短信,亦或者,心里压的事太多太重。
还想到上午时给贺以璇打的那通电话,问她是否会真的取代贺沉风的位置,甚至用哀求的语气让她告诉实话。
“我爸是有这个意思。”贺以璇顿了顿,又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应该明了了。”
眼神恍了恍,她摸着手机的关机键,按下。
关机时系统自带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一旁熟睡着的小家伙咕哝的翻了个身,然后竟然挣扎着坐起来。
“大宝贝,是不是妈妈吵醒你了?”澜溪忙伸手过去。
“妈妈,我想尿尿!”小家伙半梦半醒,声音嗫嗫的。
澜溪忙掀开被子,领着儿子去了卫生间,回来后,母子俩依次躺下,小家伙还迷迷糊糊的问,“妈妈,你还没睡啊……”
“就要睡了呢。”她柔声哄着儿子,手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脑勺。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澜溪一直待在房间里看书,等贺沉风打来电话时,她将手里的书放下。
“我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现在过去接你。”
手机的收音很好,连他的关门声和脚步声都能听得到。
“贺沉风……”她咬唇。
“怎么。”贺沉风按下电梯按钮,挑眉。
犹豫了会儿,她才抱歉的说,“你自己过去吧,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同事找我帮忙,我推脱不开……”
“哪个同事?”那边,他皱眉。
“你不认识呃。”澜溪手指扣着书的边沿。
“男的女的?”他的声音有些沉。
“女的……”她讷讷的回着。
顿了有几秒,他才勉强道,“我知道了,我傍晚安排了个饭局,估计会很晚,到时给你打电话。”
“好。”她柔柔的应,末了,还不忘加上句,“你开车慢一些!”
等将手机放下后,不知何时站在那的谢母正拧眉看着她,“你哪个同事找你帮忙,怎么没听你说?”
“嗯,没说。”澜溪应了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谢母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她从柜子里拿出羽绒服穿上,边戴着围巾边往外面走着,等穿好了鞋子,她却站在门口处顿了顿,半响后,长长的吐出口气,然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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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宅。
已经有了很多年头的宅子,一点都不显得旧老,反而看起来很考究。
贺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认真的阅读着,一旁茶几上摆放着茶盘,酒精炉也在燃着,一旁的美妇人正给他细心的煮着茶。
“老爷,外面有位小姐要见您。”佣人走过来,恭敬的通报。
“嗯。”贺父眉眼都未曾在杂志上抬一分。
“她说,她姓谢。”佣人又补上一句。
闻言,贺父将鼻梁上的眼睛拿了下来,看向佣人,“她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