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在咖啡厅的事,我可以解释!”对上她的目光,司徒慎有些笨拙的组织着语言。
她闻言,眉角微微挑了下,伸手将他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拂开,向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直到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秦苏蠕动着双唇询问。
“我……”司徒慎喉结滚动的很慢。
“我来问你。”她没有和他墨迹,直接打断了他,然后眯了眯眼,“季雨桐怀孕了?”
“嗯。”他点了点头。
背在身后的双手捏握在一起,秦苏的背脊挺的更直了一些。
“是你们的孩子?”她再度问。
司徒慎黑眸里快速闪过什么,可此时此刻,也只能从薄唇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一口气提上来,秦苏觉得眼前都开始发黑了。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再去受影响,就像是冬天河流会结冰,天会下雪,也许早在他曾对自己说他和雨桐在一起一整晚时,就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何必一惊一乍。
张了张嘴,却恨不得想要将胸腔内所有的悲伤都嘶喊出来,可是似乎因为已经耗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开口时声音只是沙哑,“好,我都清楚了,应该说早就清楚了。”
本来,早在咖啡厅里她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了,怎么就还抱着那一丝丝希望呢。明明早就听到他亲口所说了,为何还要再听上一遍呢。
“你打算怎么办?”她表情还是平静的,只是声音越来越哑了。
见他蹙着眉,她继续追问着,“让她生下来吗?”
“这个孩子如果不生下来,雨桐她……”司徒慎蹙眉,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脑壳像是卡住了,心跳也紊乱了。
秦苏摇了摇头,根本不想要听他说下去,打断他扬唇询问着,“你一直有事情要跟我说,就是季雨桐怀孕的这件事吧?”
明明该哭的时候,她竟还想要笑。
司徒慎看着她,黑眸的瞳孔不停紧缩着。
“秦苏……”他声音也低哑了。
“我本来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说的,现在没必要了。”手贴在小腹上滑落,她轻笑着说,然后便转身朝着楼上走。
在出差的这两天,和宋董一直在一起,除了公事上说的最多的都是有关婚姻的。在他每次打电话来之后,她都会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还是决定了想要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现在……
看着她上楼,司徒慎抬腿去追,想要再次从后面去抓她的手腕,试图解释。
“秦苏,你听我说,再给我些时间,雨桐她……”他扯着薄唇急急的说着。
“我不想听!”秦苏再度扬声打断,声音拔高了。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司徒慎无力的都有些暴躁。
灯光下,她冷冷的笑,语气很刺,“还是留着去说给你的雨桐听吧,我没心情!”
“秦苏!”
“别碰我!”
眼看着她跑上了楼,司徒慎紧跟在后面,才伸手过去就又被她甩开,声音那样淡漠。
秦苏抵着门板,咬牙说着,“别跟进来,我要睡觉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好折磨人,我现在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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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
窗边的沙发上,司徒慎双腿放平着仰靠在上面,一只手的手掌心朝上遮在了黑眸上,紧抿的薄唇是下垂的角度。
他从来没有想过,季雨桐怀孕的这件事会用这样的方式让秦苏知道,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漠,让他觉得很是焦躁。
白天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充斥在大脑里,这会儿平静下来,之前被搁置下来有些东西就又窜了出来。
手掌心放下,犹豫间,黑眸逐渐薄眯了起来。
“路大队长?你最近是不是不回部队很闲,给你找点事做,帮我查点事情。”手机贴在耳边,司徒慎待那边接通后便扯着薄唇说着。
线路切断后,他没有立即放下手机,而是抬手抚着下巴颏。
顿了些许分钟后,他在电话薄里调出秘书的手机号,“喂,是我。道外那边旧楼翻盖合作案的那个宋董,你帮我联系一下……”
(我只能说,冷静,冷静,再冷静,而且小伙伴们也要淡定淡定再淡定。推荐完结老文,绝对会喜欢的噢,已经改名字了:《总裁,你真霸道》!每天免费的推荐票别忘了哟!)
第116章,
晨,阴天。
外面天色的关系,餐厅里开着灯,橙黄色暖暖的。
餐桌上一如既往的丰盛早餐,熬到稀烂的砂锅粥,香菇油菜的小笼包,玉米面的小馒头,炝拌的几样小菜,从楼梯走下来一半时,飘过来的味道就让人胃里泛空。
女人背对着他坐在餐椅上,不时的将小菜配给儿子的喝粥的汤匙里,一旁小家伙吃的很欢乐,两条小短腿荡秋千一样,温声细语间,画面依旧温馨。
司徒慎脚步稍稍顿了下,然后才重新迈着步子走过去。
“咳!”手抵在鼻尖,清了下嗓子。
“爸爸,你起来了呀!”小家伙刚把小笼包塞到嘴巴里,两腮鼓的圆圆的,“快坐下呀,一会儿早餐都要凉了呢!今天没有水煮蛋,但是有小笼包哟!”
“嗯。”司徒慎点头,绕过餐桌走到另一边。
他的步伐刻意的减缓,黑眸也不时的飘向坐在那眉眼没抬的秦苏,餐桌上的盘盘碗碗没有多余的一份,可等了半响,她也没有任何动静。
默了默,他也只好自己转身去厨房拿。
等着他拿了碗筷出来时,她已经拿着纸巾擦嘴的起身要离开了。
“秦苏。”他忙出声唤。
见她目光看过来,他有些尴尬的说,“你吃完了?”
“嗯。”秦苏淡淡的应了声。
瞥了眼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人的小家伙,他犹豫了下,说,“一会儿去公司?我们一起走。”
“不了。”她淡淡出声拒绝。
“那你去哪?我送你去。”司徒慎蹙眉继续说。
“不需要。”她仍旧拒绝,转回身子离开,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司徒慎拉开餐椅沮丧的坐在上面,刚刚还泛空的胃,此时堵的满满当当。而一直观看着大人间互动的小家伙,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默默的。
回到主卧室,秦苏将窗帘拉开,这个高度看不太真切下面,只有塞满阴云的天空和对面楼里模糊的窗口。
原地站了两秒,她走到窗边长长的地桌边上坐下,拉开一旁的抽屉,将最下面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好久没再翻阅过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尘封许久的。
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A4纸上黑体的五个大字出神。
婚姻,这个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
门口传来声响,她坐直了些身子,侧身看过去时,是吃完饭的小家伙走了进来,她呼吸顿了顿,然后将文件又重新放回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