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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
已经算是步入了年尾,工程也已经接近尾声的部分,这块千辛万苦竞拍下来的地皮,中间坎坎坷坷的,也终于是即将要建设好了,忙碌的工人们都特别的有干劲。
秦苏抬眼看了下头顶被迫带上的安全帽,再皱眉瞥向一旁的男人。
有扛着木方的工人们路过时,还会笑呵呵的叫上一句,“秦总!”
她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不怎么高兴的质问身旁人,“喂,你不是打算一整天都让我待在这儿吧?”
“唔。”司徒慎从图纸上抬起俊容来。
在早上李姐送了小家伙去了幼稚园,她也是简单收拾了下,换了身衣服的打算出门,拿着车钥匙还没等上车时,他就开着那辆卡宴过来了,不由分说的就载着她到了江北这边。
“我今天还有事!”秦苏不得不说明。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奶奶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他听后,眯着黑眸直哼哼着。
“……”她舔了舔嘴唇,没有出声。
昨晚和早上倒是都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说的就是之前在老宅时说的事情,絮絮叨叨了好多。而且也确实说要介绍老姐妹其中的一个外孙来给她见面,但她当然是会找借口回绝的,老太太也没多劝。
“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司徒慎宣告般的说着。
家里老太太跟着搀和进来,他简直是头疼,之前一个相亲男的田丁还是丁田的都让他觉得够添堵的了,他怎么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呢!
秦苏无奈的跟他解释着,“我是要去幼稚园,那里有事需要我去处理。”
司徒慎撇了撇薄唇,不相信她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小心才好,不能在到了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那你还真打算让我一直待在这儿啊!”秦苏见他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
“嗯哼。”司徒慎倒是干脆承认了。
黑眸斜睨向她,还继续说了句,“你不是说要好好考虑我们的事,就在这儿好好考虑吧!”
秦苏睁着眼睛看了他半响,动手解着下巴上系着的安全帽带子,然后便要抬腿离开这里。司徒慎哪里会干,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不让她走。
“松手!”她只好回身过来。
“不松!”他像是作对的小孩子一样。
“你松手,别闹了!”她皱眉,微恼着继续喝。
司徒慎薄唇扯动,也是正想要继续回驳她时,黑眸看到什么,蓦地一紧。
“哎呀,有木方掉下来了,小心——”
秦苏听见有声音这样叫着,她循声望过去,却见工人们都指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愣愣的抬头去看时,果然一旁大楼的上方,有工人刚刚抬过去的木方被吊车运送着往上,却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木方在即将放下的一瞬滑落了下来——
“天!”秦苏惊呼出声。
可是也只是刹那之间,眼看着那木方就要砸在脸上,就跟你走在路上有车子忽然向你冲过来一样,根本来不及躲闪。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捂住了头。
只是一旁的司徒慎比她还要快,没有多想的大步扑上来,捂住她的头将她整个人都保护在了怀里,同时跌倒在地上滚了半圈。
“砰——”
终于是有重物落下来的声音,可同时也感觉到他的一声痛苦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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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
秦苏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受伤的司徒慎做着紧急诊治。
当时听到他那痛苦的一声闷哼,秦苏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施工地上的意外总是最常见的,可也都会时常避免着,像是今天两人也是太过大意了。而他竟然在那一瞬间想都没想,直接就扑了上来。
鸦雀无声的施工地再次混乱了起来,都朝着两人这边快步的奔跑而来,焦急的询问着状况。
秦苏挣扎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还未定神就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而他的声音,也同一时间响起。
彼此的瞳孔里都只有自己的存在,里面焦急的神色都同样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燃烧起来一样。
“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你呢!”
又和之前一样,再开口,两人像是极度有默契的再度异口同声。
“真的?没有伤到哪里吗?”司徒慎仔细梭巡了一圈,不确定的问。
“嗯,没有!”秦苏猛点头,然后抬手忙去检查他,自己是整个被他给包裹在怀里的,连一点轻伤都没有受到。
她忙再度的问,“你有没有事?”
听她确定说没有时,司徒慎就松了口气,俊容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见她询问自己,一秒钟就变柔弱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她,俊容直接往她的胸|前凑,“我受伤了……”
“哎呀,慎总的小腿被砸到了!”
“没有流血!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
围上来的工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帮忙将掉下来的木方给搬起来,又是给他检查着伤势,又是叫着救护车。
秦苏也是仰着脸去看过去,果然他的一条腿被木方给砸中了,她关切的询问他疼不疼,他却只是更加抱紧着她,埋在她胸|前趁机揩油的同时边哼哼唧唧的重复那一句:我受伤了……
“医生,怎么样?”
见医生走过来,秦苏忙迎上前,急切询问者。
“还好,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只是右腿轻微骨折了!”医生笑着说道,随即又继续交代着,“现在已经打上石膏了,接下来在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到时护士会告诉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再来找我!”
“好的,谢谢你,医生!”秦苏紧绷的心终于是放下了,笑着道谢。
好在砸下来的是木方,施工地那么危险,若是掉下来的是钢筋或是其他别的什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送他过来医院时,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她的手心也还都是冷汗涔涔。
这边没什么事,秦苏也想着是要给老宅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的,等着挂了电话重新走进来,护士也已经都处理好。她忙上前的询问躺在上面的男人,“司徒慎,你还好吧?”
“不好。”司徒慎半阖着黑眸,特别虚弱的说。
“不好吗?”秦苏一听,紧张的凑近。
司徒慎薄眯着条缝的黑眸瞅着她,表情脆弱,卖萌一样的从嗓子里发出来句,“我受伤了噢……”
见状,秦苏无语的别过眼不搭理他。
一旁正收拾的护士们,都忍不住窃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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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
司徒慎靠坐在病*上,右边的腿打着石膏的被吊在那里,正捧着一个玻璃碗,吃着秦苏给他切好的水果,每一下都咬的脆脆的。
过来探望他的好友路邵衡,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半天,忍不住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