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盈门(47)+番外
说着,就从罐子里取出一把雪菜来。
将雪菜洗净切成段,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然后又舀了点面,放在菜盆里兑了点水和起来。
过了不多时,李画进来,就瞧见李蔓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面团,菜刀在面团上飞舞,一块一块的白面如雪片似的飞舞进烧的滚开的锅里。
“都搭好了?”李蔓将面条都削进锅里,抽空问了一句。
“还没。”李画走近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一股湿意卷来,李蔓扭头朝他看去,就见李画白净的脸上满是水珠,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她不禁皱眉,“家里就没有能遮雨的东西吗?”一个个的干嘛都淋的像落汤鸡似的,也不怕病着。
李画没有说话,只是半垂眼帘,安静的听她说话。
李蔓用锅铲将面条搅了搅,然后盖上锅盖,见李画还在边上站着,就说,“怎么了?快拿干毛巾擦擦吧。”
“哦。”李画哼了声,却将右手伸了出来。
李蔓一惊,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血珠渗出,“怎么了?”
“没事。”李画状似不在意,轻轻道,“被竹枝扎了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蔓抓起他的手,想起上次帮李墨消毒过的酒,忙到橱柜里将酒壶拿出来,然后倒了点放小碗里。
倒好后,李蔓手头没有东西,就说,“你等下,我去拿点棉花来。”
说着,忙跑了出去。
李画站在锅台边,右手就那么举着,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小五趴在锅台边,看四哥这样,偷偷的抿嘴笑了,却又没忍住笑出了声,忙又一把捂住了嘴。
李画已经听见了,扭脸朝他看去,唇角弧度更深,然后,用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别出声。
小五点头,识趣的又坐了回去,当自己是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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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李画抬头,就见李蔓拿了件干净的旧衣过来。
他微微一愣,李蔓就已经将旧衣塞到他另外一只手上,“也找不到什么,你就用这个擦擦水。”
然后,执起他另一只手,用棉花蘸了点酒,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清洗伤处。
清凉的酒精融进伤口,密密麻麻的痛,像无数绣花针齐齐扎进了手指,可是,李画却忽然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想要一直这样。
伤口清理好了,李蔓将棉花扔进了锅底,然后用干净的小布条帮他裹住手指,再用细线缠住打结。
“好了。”看着清理好的手指,李蔓长舒一口气,还挺有成就感的。
“嗯。”李画心里暖融融的,瞧着她带笑的脸庞,脑子里似乎也晕乎乎的。
然而,李蔓一抬头,见他额头还有水珠,不免凝眉道,“你怎么不擦擦?”说着,从他手上拿起旧衣,踮着脚,帮他从额头到脸颊,好好擦了干净,最后,还帮他把肩膀、胸口、后背上沾的湿气掸了掸。
如此之后,方将旧衣又丢进他怀里,“你拿下。”
锅里的水开了,面条怕糊了,李蔓忙又揭开锅盖,拿起锅铲搅了搅,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蒜末撒了些进去,一面道,“其他人呢?去喊他们过来吃吧。”
“嗯。”李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与锅底下烧火的小五相视一笑,转身就出了门。
修屋顶没那么快,上面那些腐败了的茅草还得全清理干净了,李墨带着李言李书忙活了好一会,也只做好了一半,到李画来喊,就都从屋顶下来,洗洗手准备吃饭。
李蔓早已将面盛好了放在桌子上,一人一大碗,喷香的还冒着热气。
李书早饿了,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完了才抬起头朝李蔓嘿嘿一笑,“媳妇,这面咋做的?真香。”
“这叫刀削面,家里没有肉,要是有肉打卤子……”李蔓热络的解释着,可说了一半,觉得不对,他喊她媳妇惹恼她的事还没完呢,于是,她又闭嘴不说话了。
“卤子?是什么?”她不说,架不住李书会问啊。
李蔓闷头吃面,就不说。
“吃吧,吃完还要忙,下午雨估计还得大。”李墨喝了一口面汤,说。
“哦。”李书边吃边点头,他也不想冒雨再爬上屋顶,淋雨干活真不舒服的。
这时,李言朝李画看来,问,“四弟,你手没事吧?”
李画手指不自觉的僵了下,“没事。”
“那就好,一会你就别去了,有我跟你二哥三哥就够了。”李墨说。
“不碍的,我就递递草。”李画忙道。
“你手都伤了,就在家呆着吧,一会我在下面递就好。”李书吃完最后一口面,说,然后问李蔓,“媳妇,还有吗?”
“有,有——”李蔓正想着他们兄弟几个倒和睦,冷不防听李书这样问,本能的站起身,一面回答,一面就接过他的碗,起身到锅边又给他盛了一碗。
李书惊呆了,“媳妇?”他只是怕媳妇嫌他吃的多,没想到媳妇亲自给他添饭啊。
还这样喊?李蔓又是一恼,将碗往他跟前一搁,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李书却是被媳妇白眼了之后,心里还乐淘淘的,捧着面碗,先就喝了一大口的面汤,这面汤可真香,喝了心里真叫舒坦啊。
午饭很快吃完,李墨跟两个弟弟又到后面忙去了,李画过意不去,就想洗洗碗,但他手指受伤了,李蔓怎会让他沾水,忙将他推开。
忙好之后,李蔓回自己屋,就听那屋顶上咚咚咚的有响动,知道他们在上面修呢,但是瞧那炕,湿了大半,天晴了起码也得晾几天才能睡啊,这可咋办?今晚,她又要睡哪儿?
郁闷归郁闷,家里的猪和鸡还得管,小黄鸡都用围栏围在了厨房一角,拌点鸡食喂点水就好,可猪还在后院,这院子里满是泥泞,她怎么去喂?早上就没喂呢,现在都能听见两头小猪饿的嗷嗷叫了。
可,她也要赤脚过去喂猪么?
李蔓纠结了会,还是去问李画,“家里有木屐吗?”
“嗯
?你要去哪儿?”李画疑惑的问。
“喂猪。”李蔓苦着小脸说。
“哦。”李画微笑着从炕上下来,然后将裤脚卷起了一截,说,“我来吧。”
“你?”李蔓看着他,这样一个温润清雅的俊书生,让他去喂猪,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正想说不必,李画已经先她出了房门,到厨房去,用一个小木桶,装了些泔水,倒了些糠和麦麸,拎着就打算出门。
“等等。”李蔓看着他穿着布鞋就要出门,就问,“难道家里连双木屐也没?”
的确没有,以前家里就几个男人,下雨天泥泞,最多赤脚了,也没觉得怎样,可如今瞧着李蔓,李画觉得是该做双木屐在家放着方便。
“等天晴了去镇上再买双回来。”李画说着就走到了门口,然后将鞋子脱这里门边,赤着脚就走了出去。
李蔓看着他一双脚修长而白皙,那样的好看,却踩在了泥巴地上,顿时有种捂住眼睛不忍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