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在他边上一坐,司徒青一仰头,先喝了一口酒,才又笑道,“我现在是打死都不信,你能弄死我。”
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成心让他返回来看笑话的吧?
燕锦没搭理他。
司徒青便一边喝酒,一边絮叨,”唉,我说,这女人也是个奇怪的东西,说好就好,说坏就坏,前一刻还在对你笑,后一刻就能扇你巴掌,你说她们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燕锦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朝他脸上瞄了去,但光线昏暗,瞧不太清楚,但他心里猜测,大约这位多情公子,又被哪个女人收拾了吧。
又喝了一大口,司徒青眸子里似乎也染了些许醉意,望着眼前水波粼粼的水面,就笑道。
“你说,玉儿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前太子对她宠爱有加,现太子对她念念不忘,还有你,燕锦,不是说对女人最是无情的吗?怎么在这丫头身上就不灵验了?”
“那你呢?”燕锦忽地坐起身,反问他。
司徒青一愣,又要喝酒,却被燕锦一把夺过了酒袋,扔进了水塘里。
“喂,你疯了,那是五十年的女儿红。”司徒青本能的起身就要去追,但酒袋先他一步掉进了水里,他幸好折返的快,才没有一起落水。
回来后,他没好气的瞪着燕锦,“疯子,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不过说你一句,干嘛扔爷的酒?”
“本王讨厌酒鬼。”燕锦丢给他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司徒青脸色黑了下,又坐到他身边,佯笑,“不要告诉我,你平时不喝酒?”
“你那脑子也掉进
tang水沟里了吗?”燕锦讥诮的看他一眼,“本王自说讨厌酒鬼,没说讨厌喝酒的人。”
小酌可以怡情,但嗜酒如命的酒鬼却让人生厌。
司徒青被他噎了一下,“行,爷没你那嘴皮子。”
不过想到,上官雪逃跑时喊的那话,他又坏坏的笑了,“话说,锦王,你那屁股上真有红胎记吗?”
“砰。”燕锦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本王看你是皮痒了。”
“呵。”挨了揍,司徒青也不急,反笑了,“呵,这么说来,那丫头说的是真的了。”
燕锦满头黑线,起身,不想跟这无聊的家伙在一处。
“唉,你别走啊,爷今晚难受的紧,你留下陪爷说说话。”司徒青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燕锦只觉得全身都要着火了,“司徒公子若觉寂寞空虚,本王明日便送你十个壮汉,让你泄泻火。”
“别。”司徒青连忙拒绝,“爷喜欢美人,不喜欢壮汉。”
燕锦冷眼睨着他。
司徒青到底松了他的袖子,郁闷的站起身来,朝他吼道,“你急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爷不过是想跟你诉诉衷肠。”
“去找你的丹太子吧,本王可跟你们不一样。”燕锦甩开他,冷漠的飞身离去。
他一走,张景便出现了,扶着摇摇欲坠的司徒青,恨的咬牙。
“你说你呀,蠢死算了。”
“连你也笑话我?”司徒青瞪着张景,好一会才看清他的样子,奇怪了,“张景,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不等他回答,自顾自乐了,拍拍张景的肩,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为了小玉儿来的,对吧?不过我告诉你,晚了,小玉儿已经跟她男人歇息了。”
“青,”张景无奈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没醉,我来可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为小玉儿嘛。”司徒青无所谓的哼道。
张景突然松开手,冷眼睨着他,“琳琅郡主走了。”
司徒青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走就走呗,这里是上官府,不走还能怎样?”
“她是往青微山方向去的。”张景提醒。
司徒青扭头看着他,一脸莫名,“她往哪儿去,跟爷何干?”
张景深吸一口气,道,“青微山上有个紫云庵。”
“紫云庵。”司徒青一时听着有些糊涂。
张景也不多解释,“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也懒的管他,径直离去。
司徒青还愣在原地,口里念着这紫云庵,只觉得这名字熟悉,且有些诡异。
待念了十二遍的时候,他才猛然醒过味儿来,朝张景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张景,你是说那笨女人要出家为尼?”
张景其实并未走远,他只是出了上官府,然后,就在外头街上等着,等司徒青焦急的追来了,才懒懒的看着他。
“是呢,琳琅郡主说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剃度。”
“她疯了?”司徒青怎么都不会想到北琳琅会想着去出家,“不,她这是在演戏跟我看呢?”
张景耸眉,“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
哪知,脚蹬还未墱上,就被司徒青给拽了下来。
“借你的马一用。”丢下一句话,司徒青骑着马飞奔离去。
张景也不恼,他这马本就是给司徒青准备的。
看他这样急切的离去,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要说司徒青和北琳琅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可偏偏一个口是心非,一个言不由衷,总是往对方不好的地方想,事情便偏离了应有的轨道,最后落成这样。
司徒青在这独自喝闷酒发嗔,北琳琅那厢要做傻事出家。
哎,但愿司徒青这次聪明一些,能将北琳琅接回来。
☆、番外98 了解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李蔓便和妹妹夫君们,在管家大叔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李家宗祠祭拜。
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已接近中午。
李蔓看上官雪脸色不大好,整个上午也没跟她说上一句话,整个人恹恹的,开始还以为因为这样的活动,太凝肃,又让妹妹忆起悲伤过往祧?
可是,直到这丫头在回来的路上,恍惚的像一只迷路的兔子,直接撞到了大树上,直撞的鼻子流血。
李蔓才意识到不对。
连忙送她回房,一面差人叫大夫,一面亲自为她洗脸上的血迹。
“姐姐,我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怕李蔓担心,上官雪仰着头,一个劲儿的说着。
“还没事?这鼻子都快撞歪了。”李蔓没好气的说,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能清楚的看到撞痕,尤其是鼻尖和上嘴唇那块,破了皮,还肿了起来。
“你嘴巴痛吗?”李蔓问珐。
“不疼。”上官雪傻呵呵的笑着,想哄姐姐,哪料一张嘴,齿缝里都是血,李蔓瞧的心一抽,连忙端来茶水。
“快漱漱,牙没撞掉吧?”
上官雪也觉得嘴里有点疼,漱了两口之后,又用手指敲了两下门牙,这才放心,“没掉。”
李蔓轻睨她一眼,“到底怎么回事?走路也能撞树上?你昨晚没睡好吗?我瞧你眼圈有点发青。”
“啊?”上官雪紧张的用手揉着眼睛,“有那么明显吗?”
“有。”李蔓点头,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小手,问,“雪儿,告诉姐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