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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的病娇江湖路(112)

作者: 天淡 阅读记录

那五毒小女孩方一出场就掀掉一张桌子,气焰嚣张地来踢馆了。

隔壁桌的大汉见是一个小女孩,和气地过来想哄她出去玩,刚伸出大手要摸摸女娃的头顶,也不见她多花力气状似轻轻一推,那肌肉扎结的大汉就被她推得骨碌碌滚到墙角去了。

扫开障碍,那女娃直指中心,“野男人!放开我师父!小心老娘艹哭你!”

“……”满堂寂静。

亚撒愣一下,低头跟佞修说话,“她这气焰跟你神似,真不是你亲女儿?”

佞修颇为从容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子,顺便把自己的手从亚撒掌心里解放,“跟你一样是捡的。”

两个人之间悄悄话还没说完,满堂的宾客还在对踢馆的柯西愣神的一会功夫里,大门口又快步踏进来一个丐帮爷们。这丐帮爷们光着膀子左青龙右白虎,货真价实八块腹肌威武雄壮,他一跨进门,先是四处张望,见到跟亚撒贴着站在一块的佞修后立马热泪盈眶,声情并茂道,“爹!!!为什么每次找着你,你不是在勾、引良家妇女就是和男人搅和在一起!”

佞修这才欣慰地同亚撒说,“这才是我亲儿子。”

亚撒:“……”

柯西不甘心道,“师父,你说啊,你真的要和这个不认识的野男人成亲吗!你不要我们了吗!”这些摆好的酒宴、宴请的宾客、满壁的红绸喜缎,喜气洋洋的一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而佞修穿上艳红的喜袍似是要到那个与她无关的世界,增添了她的彷徨,她急着向佞修求证。不知道是不是佞修的错觉,好像觉得柯西眼眶湿润,泪腺的功能回来了一样。

在柯西忍不住要扑过去把亚撒给掐死前,亚撒在七秀坊的师姐师妹们软和地出面打圆场,请柯西和佞三观入座观礼,差使仆人过来收拾被柯西掀掉的那桌狼藉。

柯西以前跟着佞修的时候养得一身女王的脾气,对旁人向来不假辞色,后来跟着西索,更是学会了‘唯我独尊打死再说’的凶性。

她画风一转,冷冷一笑,还真有西索那点神经质的病态之感,“别急,等我掀完所有的桌子再收拾也来得及。”

在柯西跟那些七秀坊的妹纸们撕扯起来之前,佞修已经选好窗户,准备好随时剧情神转折,他破窗而出,独自亡命天涯去,压根没想过徒弟们怎么办。

跟跳脱的柯西和佞三观急匆匆的行径相比,永远正儿八百慢条斯理的罗兰领头的大师兄队伍姗姗来迟。叶信手里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把正在跟七秀坊的姑娘口水战的柯西引回队伍里,七秀坊的姑娘被柯西呛得上了火气,见柯西一堆师兄弟护短气冲冲地瞧着她,却也没再说什么。

罗兰瞅了眼这婚堂的布置,不愧是七秀坊的主场,面面俱到样样精巧,排场确实体面。在这么仓促的时间做到这程度,也算能耐。心里有了估量,罗兰隔着大半个礼堂对佞修说,“听说师父要嫁人了,我们来讨杯喜酒。”

大师兄稳稳当当地说完,老三李凌寒跟着佞修的眼色也打量了几眼佞修选好破窗而出的那扇窗户,他顿时就笑了,“讨杯喜酒是其次,顺手我们抢个亲。”

“他们也是你徒弟?”亚撒维持着之前亲昵的动作低头问佞修,或许是罗兰大师兄领头带来的队伍抢亲的气场太强,生怕好不容易盼来的初恋情人被抢走,发生婚堂上拜完天地新浪就被迫单身的悲剧,亚撒重新牢牢握住佞修的一只手。

佞修不以为然,坦然告诉他,“牵有什么用,我想走的时候分分钟能卸掉你一条胳膊。”

亚撒颇为宠溺地笑了笑,“你手冷,我替你捂一捂。”

“……”土匪了这么大半辈子,一直充当耍流氓一方的佞修被亚撒哽住了。

跟只会默默行动从不言语表达的永寂不一样,亚撒向来体贴,不说大话,却是最实在的。

“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在一起。”亚撒温和重复,一个人的选择一个人执着。

大门口佞大糙一家的徒弟还跟柱子一样堵在那,他们在等佞修的反应,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们马上就行动支援,分分钟捣毁婚堂带着师父逃离婚姻的坟墓。

而佞修简直要笑哭了,有完没完了,一个永寂就够他躲的了,还来一个亚撒闹哪样?一个个放着软妹纸不喜欢,反而跟着他这个糙货是什么心态?是择偶观比较独特吗?

佞修真的看破红尘了,结婚一次是结婚,结婚两次也是结婚,管他出于什么理由结婚,跟谁结婚,也不过就是结个婚而已。他悠远的目光看向门外广阔明亮的世界,平淡陈述道,“我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都拜过了。前前后后手续齐全,步骤完善,就差洞房……”亚撒嘴角的弧度拉开好看的弧度,就听佞修接着说,“和离婚了。”

“……”

不容别人怎么想,柯西带头又掀掉一张酒席,她看起来暴躁极了,“你还想和他洞房!!!!师父!你这样对得起我吗!说好的生时共寝一榻,死后共葬一穴的呢!!!我不管!我不准!我不同意!你马上跟我回南疆做我五毒教的男神!”

男神个鬼啊!佞修抽动着嘴角的肌肉,原本要呵呵柯西一脸血的嘲讽,在看到门外主道上的来客时,嘲讽立刻转为诧异,“今天你们是约好了来逗我玩的吗?”

自从身体异变后耳力惊人的柯西无语吐了一串省略号:“……”她回头跟师兄弟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跟他贴着站的亚撒轻而易举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不明其中意思,正琢磨着,听门外的小厮高声通报,“纯阳宫冲虚道长到——”

门外撩袍跨进门栏的道长一袭道袍依如往日穿戴一丝不苟,脸上神色却多了风尘仆仆的倦意,也不知赶了多少路远道而来。

神色难掩疲惫的道长擦身而过的时候,始终沉默着的西门吹雪喊了声师父,而叶信喊了声师爹。

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实在摆不出好脸色的永寂宛若未闻,径直穿过满堂宾客来到佞修面前,一个寻常的木盒递给佞修,“相识一场,你今日成亲,我自当来恭贺一声,送上贺礼。”

佞修也是醉了,“你是说真的?”前男友居然不是来闹场的而是来送贺礼的,真是好人。

佞修欢欢喜喜地接过木盒,在他打开新婚贺礼的那一会功夫里,一侧的永寂已经用眼神和亚撒拼杀上了几个来回。

盒子里装着一支玉石所制的烟斗,玲珑通透,长约二尺。佞修拿到手里掂量了掂量,重约二十七两。新婚送烟斗又有什么含义?佞修翻了一下烟斗,在其身见刻着“风落阿房胡不归”字样,隐隐觉得手里这玩意有点熟悉。

再听永寂缓缓说道它的来历,“此物名风落,前燕有女子丁烛为冶铸大师,风落由她所制。丁烛本为鲜卑人,为避战祸躲入云梦山。于云梦山中得一玉石,通体晶莹圆润,触之犹温。丁烛藏之三年,不忍将其锻打。前燕中山王慕容冲小字凤皇,俊美无俦,后没入前秦皇宫。丁烛倾慕其已久,闻之悲苦无尽,醉酒后持斧将玉石打碎。醒后无比后悔,嗜烟的丁烛取云梦泽水将之铸成白玉烟斗。后慕容冲死,丁烛将烟斗赠与友人,流传至今,被我所寻,今日赠送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