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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的病娇江湖路(61)

作者: 天淡 阅读记录

红衣女尸边上,佞修纹丝不动站着,手里还拿着那只牡丹串珠的精致绣花鞋。他摸着脸上溅到的血沫,想到女尸为什么会“诈尸”了。

永寂望着佞修,眼里的神色几分苍凉又有几分无奈,他对西门吹雪他们沉声道,“你们速速离开。此处不宜久留。”

“为什么?”柯西不服气。

“是洛道尸人。我们回五毒教,一个月后苍山洱海集合。”西索认出了女尸的来历,他看了一眼佞修,见到他平静无恙,西索扛着柯西马上离开了这处破宅院,带着柯西的声音渐渐远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罗兰站出来刚想说话什么,就被佞修不耐烦地堵了回去,“都滚,永寂留下。”

西门吹雪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掉头就走。叶信随后说道,“师父保重。”言毕随着西门吹雪离开。

佞三观摆明了一副要过去跟佞修站一块,被从头到尾铁血统帅作风的尼尼提着领子走了。

罗兰和李凌寒站着没动,一副别想赶我们走的模样。

佞修说,“你两也走。”

李狗蛋吊儿郎当开口,“师父,我和罗兰前生都不是人类,活得久了,有些事情也就不看重了。”

简直把佞修逗笑了,“你说不看重就不看重了?替为师的心情考虑过吗?马上滚蛋,我要和永寂做羞羞的事情了。”

李凌寒可是听柯西和尼尼说了一整天“羞羞的仰卧起坐”的事情,“又是仰卧起坐吗?”

卧槽,柯西这丫头这么八卦,他怎么不知道!佞修当下用言语攻击了柯西的八卦之魂后,对罗兰说到,“还记得柯西有两对生死蛊吗?”

他突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预感不好了。

果然听佞修接着说到,“有一对我补充蛋白质吃了。还有一对我吃了子蛊,猜猜母蛊我放在谁的银耳红枣汤里了?”

罗兰根本没想到佞修还能玩这么一手,少年精致的脸庞顿时褪去血色,惨白如枯槁,“你怎么敢……”

“我就是敢,我也做了,来打我啊。”

母蛊死了,子蛊随后而亡。柯西的这句话李凌寒记得很清楚,他也不再废话,冲永寂点点头,拽着罗兰离开院子。

星月缀满夜幕,永寂沉默地扯了袖子,帮佞修擦干净脸上溅到的几滴尸毒。

秦岭以南有世外桃源万花谷,秦岭以东有人间地狱洛道。洛道此地有一城名为李渡城,十几年前也是繁华城镇,安居乐业的居民在某一天遭到不幸,有人在城中水源中下了尸毒,李渡城的居民成为尸毒的受害者,相继成为没有意识而四处游荡的尸人。李渡城自从遭难后,一处繁华城市沦为人人惧之恐之的人间炼狱,仿若末日降临,生化病毒入侵,丧尸出笼。

洛道尸人虽然可怖,尸毒却不是那么容易传染,除非……

“我嘴贱,舔了舔这血是什么味道。”

“……”

“我舍不得徒弟陪我死,只能委屈你了,皂友。”

此刻永寂也不知道该摆出高兴的模样,还是失落的模样,他握着佞修一截清瘦的手腕,往外面带去,“用了晚膳再提。”

42

 42 。

古道西风正萧瑟,血染红衣起悲歌。

古来多少风云事,点滴秋雨入长河。

——洛道

洛道这个地方,人人提及,或是摇头叹息无辜百姓遭难,或是惊恐之余言说洛道鬼蜮。

它本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去处,如今却成了一处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怕地方。

在洛道的群山环绕中,曾经有一座人声鼎沸的李渡城,城里百姓安居乐业,却在有一天,五毒教分裂出来的天一教在乌蒙贵的带领下来到李渡城发展他们的势力。

这群反社会恐怖武装力量掌握了五毒教炼尸大法后真是大发了,到处传播生化病毒,李渡城的城主变成僵尸了,城主的城民变成僵尸了,路过的酱油党变成僵尸了,方圆百里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水质也污染了。尼玛,城外树林里游荡的棕熊再也不叫强壮的棕熊了,人家叫被感染的熊,还有被感染的狼,被感染的乌龟,被感染的乌鸦,被感染的红衣教。

以上被感染的物种食谱里都有人。

总之洛道是一个看尸体的好地方。

佞修坐在篝火旁,手里抓着一只烤兔腿,这会永寂去烧女衣女尸了,佞大糙满脸轻松惬意地享受着食物。一点也看不出他命不久矣该有的阴郁和烦闷。

从感染尸毒到丧尸意志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身体素质好的能撑个一两年,弱点的也就是一个大姨妈的周期。

反正不是分分钟没命,急也没用。心态放的宽的佞大糙觉得人活一辈子,只要不是被关在小黑屋里活活饿死,其他的死法已无惧。

关于尸毒的事情,佞大糙说谎了。

其实不是他脑残嘴贱舔了尸血,而是那女尸喷血的时候直接溅射到他嘴里去了。

佞大糙觉得自己坦白说“尸毒溅到嘴里去了”,他的徒弟们会有一种“老天都要收了你这个祸害”的想法,直接把他定义成多灾多难难以善终的苦命人。还不如当一个快乐的逗比,作死地活着,慷慨地赴死,潇洒地活在别人回忆里。

以后他的徒弟们跟徒子徒孙提到师祖是怎么死的,他们就不会说“你们师祖天生挨雷劈短命的命格”,他们会说“你们师祖有特殊的作死技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作死三百六十六天,命短也是他自找的”。出发点不同了,档次顿时高大上了有没有?

要是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铁定刷他满屏:高大上你大爷!逻辑何在!真的要跟老天逗吗!

烧完尸体净手回来,永寂坐在篝火对面,沉静地看着佞修。

佞修啃完小半只兔腿就吃不下了,安静地坐在那喝佞三观留下来的半坛子酒。每天准备饮食的永寂自然清楚这个吃货的胃口越来越不好,本就是该好好养在家中的体质,却非要风餐露宿走南闯北

夜色苍茫,林间有未名的鸟鸣叫,晚风簌簌荒草成野。

永寂毫无预兆地开口,“挑个吉日,我们成亲吧。”

“咳咳咳咳咳!”一口酒呛在喉咙里,他咳得撕心裂肺。

“你吃错药了?”佞修抬起手臂擦掉嘴边的酒。

永寂始终很冷静,“你不拒绝我,该想到有这一日。”

佞修给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搞得我没拒绝过一样。”

永寂很坚持,“挑个吉日。”

“急着守活寡?”

永寂抬眼,对面的万花咧嘴笑得没心没肺,“既然我认定了你,自然为你守得。”

“这话你随便说说就够了,我也就这么随意听听。”佞修脸上带笑,却是不以为然,用真心以待的人气得牙痒痒。

篝火堆里柴禾烧裂有轻微爆裂声,晚风带着草叶摇曳琐碎作响,佞修听到衣物摩挲的动静,猜不透永寂想做什么。

直到永寂化身大力士打横抱起佞修把他放在铺了他宽大道袍的草地,佞大糙在突如其来的公主抱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仰着面躺在地上,背部接触着结实的土地,他的脚已经随着他的心意大力踢向永寂,不踢他个断子绝孙也要踢他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