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的病娇江湖路(67)
换得了新装备的佞修目送五位妹纸离开后,马上杀向躲在远处灌木后面逗金刚大鹦鹉的无花,“逆徒!看为师遭难你敢现身伸出援手吗!”
无花从容地站起来,抖落月白僧衣上沾的草叶,他一派温润作风,很淡定地回了一句,“方丈说了,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出家人怎能赶着被吃。”
“你倒是别看着老子被女施主吃豆腐啊!”
“何必气愤,是男是女对师父而言本就没有意义。”说着无花提起一只兔子,“今晚吃它吧。”
他手里的兔子还没断气,扑棱着四条腿,怎么扑棱也逃不出无花的手。
佞修倒抽一口冷气,“你改食谱了要吃肉了?”无花的心性是常年青灯古佛,吃斋诵经不杀生。终归不是茫然无措的年轻人了,无花再是品行高洁,面对纷纷扬扬错综复杂的江湖,不得已手染血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就像佞修一只说的,一切的考量都是在能活命的前提下,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说无花对杀生这件事坦然了,但吃素对他而言,是万万不能违背的。
他瞥了佞修一眼,告诉佞修是做给他吃的,他自己吃野果。
就这么会,无花不仅在女娲补天石下神圣的水潭里洗了衣服,洗了兔子,还从水里抓了两条鱼。
日薄西暮,天色昏黄。
无花燃起火堆,烤了兔子和鱼给佞修。他的手艺自然没得说,都是自小磨练的。
连日风餐露宿,终于有顿热乎的烤肉可以吃。佞修眉眼弯弯,笑得真心实意。
前世佞修走得早,无花自己算了算,这都有几十年没见过佞修了。在无花的记忆里,佞修除了爱抠脚人很糙说话粗,是一个好的不明显的好人外,他的大胃口吃货属性始终占据首位。无花原本担心一只兔子不够填佞修的胃,没想到佞修吃了一条兔后腿,半条鱼就说饱了。
“你病了。”无花深深地望着佞修。
“我不用吃药了。”佞修表示他放弃治疗很久了!弃治花就是这么叼,为自己代言!
“既然不是病了,就是为情所困,所以没有胃口。”无花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是能一起滚床单的人,就算没有深爱也该有些感情基础的。
不料佞修听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畅快,很恣意,无花看着他纵情大笑后,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光,随意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能为那样一份感情要死要活的人吗?”
无花低下头,“你自然不是。”如果情深不寿的说法是真的,他师父就是薄情寡义活很久的人。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师徒两围着篝火聊了半宿话,无花和衣席地而眠,似乎对幕天席地的日子很习惯,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行走江湖又是多少年月。
跟无花倒下就能睡的好睡眠质量不同,佞修睡不着。
他干脆坐在水潭边,临水思长,听万籁寂静,潭水沥沥。
他静静坐着坐着,想着如果有酒喝就最好了,想着诸多美酒时候漆黑的视野里突然落入一束柔和月光,拨开黑暗而来。
佞修诧异地仰起头,追寻着月光望向辽远的夜幕长空,却见深深的黑夜中当空挂着一轮寒月。他的眼睛,居然在晚上能看见了。
佞修紧紧盯着天上那轮月亮,月光洒落仿佛在空气流动,把眼前的女娲石像笼罩银白霜色中,柔和勾勒她以身补天为苍生祭命的身影。光辉之余令人心生敬畏。
如水月色中,女娲仰头望天,她或许悲悯世人,或许心无杂念,如若舞蹈舒展手臂,向着天空伸出一只手,仿佛接住了从天宫流落的月光。
佞修看到女娲掌心升起一团溢彩流光,像是一块宝石,一点星光,一云星辰。
那团光在女娲掌心静静滞留,跃动着柔和光彩。
佞大糙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如果不是眼花了,那就是得了妄想症。
在他腹诽自己发疯的同时,那脸庞平静的女娲似乎低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空落落的,却无端悲伤,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舍弃了这天下苍生,为什么背离了他的道,做了这凡尘俗世一介蝼蚁。
“……”佞修默默转头,用粗暴的动作摇醒沉睡的无花。
“爱徒!爱徒!爱徒!!!师父父疯了!师父父得臆想症了!师父父一定没多少时日好活了!师父父看到女娲娘娘踩着月光要收了我!你快起来帮师父父写遗书!!!”
被残忍地摇醒了的无花觉得他师父的确是该吃药了。他目光落在女娲石像上,和白天见到的没有两样。
“师父,莫不是你做梦了。”
“我没睡!”佞修笃定道。
月光如霜,笼了层银白光辉,无花看佞修在月光下仿佛肤色如玉,半是晶莹半是润色,就连每根头发丝都跟天上的星星一个颜色,质感沉重的一种银灰色。
“那便是女娲娘娘显灵了。”无花淡定地点点头,给篝火加了点柴,拨亮火光后问佞修要不要吃宵夜。
然后佞修捧着重新加热的半只兔子,撕着条吃着兔肉,无花重新回去睡觉。
佞修面无表情又啃了一会宵夜,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再次被黑暗遮蔽,像是有人在眼前绑了厚厚绑带一般,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他看的那些,难道正是幻觉?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树上鸟儿的鸣叫,无花在清新空气,水润露珠中醒来。他先看了篝火,柴禾早已燃尽,留下的灰冷得没有温度。再看佞修,无花在水潭边的石头上找到了佞修的身影。他正低头望着水里的倒影,原本挺直的脊背此时看着莫名柔弱,他披散身后的一头长发,如同星辰一般,冷冷银灰色。
无花瞳仁猛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师父?”
佞修闻声回过头,他举起手臂并指对天,“我对天发誓没有染头发!”
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絮絮叨叨,“最近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怎么突然就被老天惩罚了?”
他同样不知道的是,昨晚五个七秀姑娘经过融天岭边缘地图时候遇到寻踪追来的永寂。
七秀姑娘们个个睁大了眼睛看永寂,她们都是奔放的姑娘,也没矜持直接扯开嗓子喊住了永寂。
“冲虚真人!!!你行色匆匆可是寻找你家那个美人!”
永寂回头,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七秀坊弟子,“……”
他在华山当了几十年宅男了,这些年轻的七秀坊弟子怎么认得出他?
“佞修公子昨天跟我们抱怨了,说他之所以跟你分手,是因为你不行。”
永寂听到佞修的名字,神色缓和了些,却对她们说的不解其意,什么东西不行?
“是男人怎么能不行,佞修公子说你一夜只有十秒真男人,这样怎能满足佞修公子?”
“对呀对呀,瞧佞修公子那身段,哪里是十秒能满足的,冲虚真人你若是在不行,还可借助工具助兴,同样能让你家美人娇喘连连,第二日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