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年菊瑛很痛快地应道,回房间拿了柳条编的致密的篮子,篮子的大小,装个婴儿没问题。
将兔子绑结实了放进去,上面盖上干草,然后将鸡蛋放上去,最后拿着干净的粉丢丢的毛巾盖上去。
“趁着大家都吃饭,街上没人,我现在就去。”年菊瑛擓(kuai)上篮子,看着何秀娥道,“秀娥先让你爹和男人先吃饭,我去去就来。”
“嗯!”何秀娥点头应道,送走年菊瑛回身却看见华珺瑶在摆饭了。
“爹、大哥你们先吃饭吧!”华珺瑶将东里间炕桌上摆上早饭。
玉米粥,腌的萝卜干、窝窝头,真是简单的狠。
话落退了下去,进了厨房,厨房里弥漫着烤地瓜的味道。
何秀娥招手道,“快过来,我烤好的地瓜,小姑子先吃些垫垫肚子。
“嗯!”华珺瑶点点头道,华承进让开自己的木墩子道,“姑姑坐。”说着又从厨房的角落里搬来个小木墩围着灶台坐了下来。
“谢谢!”华珺瑶随口说道。
很少有人这么向他说话,华承进瞬间羞红了脸。
华珺瑶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了然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真是可爱。”
“姑姑?”华承进羞赧地叫道。
“咱家的小男子汉怎么像个女孩子这样扭捏。”华珺瑶打趣道。
“呵呵……”何秀娥轻笑道,“他姑姑吃地瓜。”说着将烤好的地瓜递给了华珺瑶,“小心烫。”
华珺瑶左手倒右手,黑炭似的地瓜在两手间来回的倒,过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烫了,华珺瑶掰开地瓜,一分为二,一股香甜的冒着热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剥了剥皮,只留个小尾巴,华珺瑶递给了华承进,“吃吧!”
“谢谢姑姑。”华承进现学现用道。
“这小子。”华珺瑶笑着剥了手里剩下的黑乎乎地瓜皮,露出金黄色、软绵绵、热腾腾的瓜瓤,吃一口香、甜、面、糯、烫,混身热呼呼的。
地瓜可是穷人的救命粮,这东西不挑地,产量高,饥荒年月就是靠它活命的。
烤地瓜好吃,却不能多吃,吃多了这东西容易打嗝、放屁,烧心。
在寒冷的季节,一块烫手的红薯,带给我们的是温暖,是幸福,满村飘香的烤红薯味道,是冬日的一道风景。
听着外面呱哒呱哒的声音,华珺瑶跑了出去,跑到了大门外面,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上的空篮子,“娘回来了,萧家婶子,收了东西吗?”
“死活不收来着,说这是他家楚北该做的,哪能见死不救呢?我硬是给留下了。”年菊瑛边走边说道。
“收下就好。”华珺瑶点头接着又道,“我爹和大哥已经吃饭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年菊瑛看着院子里的雪道,“吃完饭把院子里,门前的雪扫一下,为了找你,连雪都没扫。”
华珺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道,“一会儿我扫,我扫。”
“是该你扫。”年菊瑛横了她一眼嗔怪道。
母女俩笑着跨过齐膝高的门槛儿,进了院子,华鹤年已经开始扫雪了,将院子里的雪都堆在了菜地里融化。
年菊瑛想起来道,“对了另外救你的解放军同志是庄成刚,和萧楚北是战友,记得写感谢信,两封。”
华珺瑶苦着脸应道,“是!”感谢信,想起来就头疼,“我没写过,要怎么写。”
正在扫雪地华鹤年停下来,直起身子看着她道,“其实挺简单的,这些都是有格式的。第一称谓就是最可爱的人,解放军。第二就是写为什么要感谢。第三再次表示致谢、问候。最后是署名、日期。”
“说的容易。”华珺瑶挠挠头道,这时候堪比文字狱,她可怕犯了什么忌讳,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大哥,要不你帮我写。”
“不行,这深刻的检讨,必须你自己的写。”年菊瑛满脸严肃地说道。
“哦!”华珺瑶扁着嘴垂头丧气地说道。
第18章 萧家
萧家,楚美琴把兔子和鸡蛋放好,回到屋里炕上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吗?老实家不是那种人。”身材魁梧憨实的萧万泉看着老伴儿那释然的样子轻笑道。
“不是我用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真怕咱家小北救了他家孩子,万一被赖上怎么办?”长相和气秀美的楚美琴即使穿着粗布罩衫也一点儿不像农村人,声音清亮着又道,“当然我不是对瑶瑶那孩子有意见,这事也不是她的错。只是她那事闹的人尽皆知的,躲还来不及。我可不想……”
“你的意思我懂!好好的一个孩子可惜了。”萧万泉惋惜道。
“谁说不是呢?模样好,学历高,可能就因为这样心气也高,才弄成这样。这年月人呐?还是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好。”楚美琴眸光一暗,唏嘘道。
“咱家楚北都二十七了,以前在边疆离的远,想催也见不到人。现在可是在家门口了,老头子咱得催催他赶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楚美琴话锋一转热心地说道,说着就朝外喊道,“楚北,楚北。”
外面跑来一个中年汉子萧楚东道,“娘,三弟不在。”
“什么?他回军营了,啥时候走的。”楚美琴一听杏眼睁圆道。
“不是,不是,三弟和他的朋友扫完雪吃了饭,就进山打猎去了。”萧楚东赶紧说道。
“哦!你忙你的吧!少不得雪化了,就该春耕了。”楚美琴挥手让大儿子离开。
萧楚东笑着退了下去。
此时扛着猎枪进去深山的萧楚北和庄成刚也收获颇丰,庄成刚笑眯眯地将打落的野鸡扔进了身后的背篓里笑道,“怎么样,今儿我可是比你收获丰哦!想不到这深山密林里的野物真多。在这里当兵嘿嘿……有口福了。”
萧楚北看着猎物差不多了,于是背起了猎枪,“走吧!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庄成刚笑着走在他旁边道,“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
两人年岁相仿,同一年入伍,在边疆军区某骑兵营,一起并肩作战。
萧楚北喜欢在马背上策马奔驰的感觉,他的“马上斩劈”、“乘马射击”、“乘马越障”、“野外骑乘”等骑兵训练科目的成绩总是连队里最优秀的。
雪亮的军刀,乌黑的钢枪,矫健的骏马,威武的骑士,马队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纵横驰奔,卷起滚滚冰雪。午后的阳光下,刀光熠熠,马蹄生风,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手手擎一面红旗,旗上印着“骑兵第一营”五个金黄大字。
可惜幸福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骑兵营就被下令要与某步兵营合编为某边防团,骑兵们全部下马,军马们一部分送给了当地拥军的农户,一部分归通信连使用。
萧楚北去当骑兵时就知道,随着解放军摩托化、机械化的展,骑兵作为一个兵种慢慢将会被取代。
没想到这么的快,由于他的军事素质过硬,政治清明,文化水平又高,又真正的上过战场,则被调到了新建制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