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考了两天,考完最后一科时,出了考场,华珺瑶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外面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自己有点昏的大脑立刻清醒起来。对大多数考生来说考试已经结束了。有的人纵情大笑,那一定是水平挥的;有的人虽然一本正经,但嘴角的微笑出卖了他;有的人抱头痛哭,考得一定一塌糊涂;有的人郁郁寡欢,一定是挥的不好;还有的人则宣称要不是“三公一母”,一定可以考得更好;更多的人暗暗誓,来年一定“杀”回来。
不管是哭还是笑,总之是已经考完了,多说无益。在焦急中等待分数下来。
晚餐后,一家人坐在了炕上,华珺瑶担心道,“爹,考完试了,不出意外大哥和大嫂都要上大学了,我呢?月末也要走,留下那您和三个侄子怎么办?”
接着说道,“这挑水可是头一项,重体力活儿。爹,这一回您可不能再拦着,说什么我也要给您接上‘自来水’。”
华鹤年立马点头同意道,“瑶瑶说的对,明儿我就上山砍竹子去。”
“好好好,这一回爹不拦着。”华老实笑道。
“爹、娘,我和孩子他爹上学走了,把三个孩子留下来,实在太……我怕累着您了。”何秀娥担心道。
“这个?”华鹤年也迟疑了。
“瞧你们瞎担心,我和你娘又不用下地,干重活,再说了,孩子们都上学,不就做做饭,洗洗衣服的事,哪儿能累着了。”华老实笑道。
“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老两口太冷清了。”年菊瑛突然感慨道。
“那咱们就得赶紧买自行车,这样方便大哥上下学。”华珺瑶努着嘴说道。
何秀娥算了一下自己和孩子他爹,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倒是够!挠着头说道,“我没有自行车票。”
“我有。”华珺瑶立马说道,“师父给的。”当然是在黑市上换的。自从被纠察队逮住了一回,华珺瑶就改变的策略,这些日子把省城的工人家属院都转变了,当然也赚的盆满钵满的。没想到就这样‘小打小闹’的积少成多,居然有两万块钱了。加上过五一节,十一国庆节,给百货商店和医院提供的野味有五千块钱。
“真是谢谢了。”华鹤年高兴地说道。
“另外有一个事情宣布,那就是你们所说的自来水,队长已经同意了。你们也考完试了,考上的话,明年二月份入学。时间足够了。”华老实高兴地宣布道。(未完待续。)
第217章 虚惊一场
“那太好了,解决了挑水问题了。”华珺瑶笑着说道,随口问道,“村民都没意见。”
“能向城里人用上自来水,大家当然一致同意了。”年菊瑛乐呵呵地说道,“你们忙着考试,我们忙着动员这件事。”
就像她娘说的,能用上自来水大家都乐意,自然干劲儿就高。
当梨树沟大搞建设的时候,高考结束之后,开始了阅卷工作。
因刚刚拨乱反正,受时间、教材、考生等诸多因素的制约,考试不便全国统一进行,而由各省、市单独组织安排命题、考试和阅卷等一系列工作。
省城范围内的考生的试卷全部集中在省城一座农业学校的校园统一封闭式阅卷。阅卷老师不得与外界联系,吃喝拉撒皆在农校。
参加高考的人几乎都是在国家决定恢复高考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仓促上阵的。这十年,绝大多数城镇户口的初中或高中毕业生只能“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农村户口的则回乡务农。国家一决定恢复高考,有资格报考的人蜂拥而至,甚至不少父子、母女、兄弟、姐妹、师生携手同进一个考场,一块来挤“独木桥”,来跨越这道“穿草鞋””与“穿皮鞋”的“分水岭”。于是乎,考生的年龄和文化以及反映在答卷上的水平都参差不齐。
交白卷的大有人在,有的考生也很有娱乐精神,倒也颇有自知之明,自己已在卷子上画好了一个大鸭蛋,而且画得阴阳面分明,立体感很强。更有趣的是鸭蛋旁还题了两行字:
阅卷老师辛苦了,送个鸭蛋来慰劳!
所有人在焦急等待中,等着高考分数的公布。可是却等来了的小道消息。
阅卷的地方有人作弊!这下子可是炸了窝了,更着实让人担心不已,担心自己的成绩会不会作废啊!
吃完晚餐,大家都坐在东里间的炕上,“这下子白考了。”何秀娥长吁短叹道。
“别自己吓自己。”华卫东出声道,“就是再考我们也不怕。”
“你们不怕,我可是有些担心。”何秀娥情绪低落道,接着又愤恨道,“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也打听不出消息,真是急死人了。”华公社火急火燎地说道。
“家里有人吗?”李根生站在门外道。
“有,有。”华珺瑶立马下炕,趿拉着鞋跑了出去,“师父?有消息了吗?”
“我们进去说。”李根生指着里面说道。
“请,师父请。”华珺瑶紧接着又道,“我去给您泡茶。”
“嗯!”李根生点头道。
屋里的孩子呼啦啦都跑了出来,“李老师。”
“放心吧!你们的成绩没事。”李根生笑道。
众人闻言长出一口气,何秀娥夸张地说道,“哎呀!俺勒个亲娘耶!总算过去了。”
一行人簇拥着李根生进到了东里间,“老哥,快上炕,上炕。”华老实热情地招呼道。
年菊瑛专门从炕柜里拿出一个棉垫子,“她师父坐!”
“谢了,大妹子。”李根生脱了鞋上炕,经过大半年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了。
“师父,喝茶。”华珺瑶端来茶,放在了炕桌上。
李根生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在座的人尽管心里着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没人出声催促。
李根生优雅地放下茶杯,抬眼看着众人道,“是阅卷的地方出了问题……”
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阅卷开始几天后的一天,阅卷场所突然引起一阵骚动。只见有些老师从阅卷教室出出进进,空手出去的老师回来时都背着个草绿色军用布包,里面装得饱鼓鼓的。其他老师好奇地一看,原来里面有酒和茶叶。听背包的老师说,这是他们区县有关领导专门看望阅卷老师而带来的礼物。他们县的老师人手一份。
好家伙,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样一来,其他市县的老师吵吵嚷嚷起来,羡慕、赞叹人家之余,都纷纷要求自家的带队人员向家里领导反映,也来慰劳慰劳自家的老师。后来果然来了好几拨慰问使者。
原以为这是尊师重教的好事,谁知道那个县的慰问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搞鬼的。后来听说,那年那个县有某某领导的孩子参加高考,他是特意前来面授机宜,示意和安排阅卷老师作弊来的。
李根生严肃地说道,“涉及这次作弊的人员达17人之多。这些人胆大包天,简直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