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宠妃有点闲(40)
颜挽此刻不由自主地又是一个阿嚏,这让她不得不承认慧悠说得是大实话,便放下茶盏随着去了后面。
纪念跟着萧国安身边的小厮走了好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后者的脚步开始越来越慢,而后不经意抬头间看到了一身浅绿色的妙龄少女。
萧芙立在那里看似老神在在,实则心中七上八下双腿微颤,手上紧握的绢子都被汗水打湿了整片。
姨娘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和家族命运的男人,只要抓住了他,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当萧芙胸中波涛翻滚之时,纪念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看着身前人皱了皱眉头,对身边小厮道:“这位是?”
“回殿下的话,这位是我们七姑娘。”
“殿下好。”萧芙扯出一个微微的笑容,“在家经常听得父亲母亲提起殿下,不想今日竟然有幸得见真颜。”
柳枝轻轻随风摆动,湖边吹起一层涟漪。一对璧人立在湖边,偶有报春花瓣滑落身畔,衬得两人愈见风华,当真是美得有些动人。
俗话说得好,有如画的美丽就有煞掉的风景,德芙睁圆了眼睛瞪着旁边一对儿,好像随即就会有火从眼睛里面喷出来。
“姑娘!”德芙用一种扫黄大队总队长的语气对颜挽道,“冲上去,抓活的!”
颜挽并没有被德芙的战斗热情所激励,而是有些囧囧地道:“可……我上去说什么啊?”
“娘娘。”慧悠在一旁给颜挽打气道,“这种事情就是应该扼杀在萌芽之中,否则很容易祸起萧墙波谲云诡,娘娘您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颜挽:……,慧悠你读私塾时候的国文是武术师傅教的吧。
就在颜挽死活不当出头鸟之时,德芙已经气得跺脚了。这一跺脚不要紧,不知怎的就把一块儿石头给踢飞了,很赶巧的是……那石头正好被踢在了小厮的腿上,那小厮当场就蹲下了。
颜挽默,这得多小的几率啊。完了……殿下已经看过来了。
少女无奈地挪步到那两人跟前,提起爪子弱弱地“Hi~”了一声。
纪念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男人被抓到偷腥之后心情都不怎么好,可是……天地良心!她颜挽敢对着如来佛祖元始天尊斗战胜佛发誓,这个真的是赶巧儿了。
“那个……我……呃,不,妾身就是去后面换衣服。妾身其实已经知错了,如果知道殿下您在这里……嗯,找乐子。就算绕远路跑断腿我也不会走这条路的,殿下您没看见我,这一切都是幻觉,既然您没说的我就先走了哈!”
颜挽干巴巴说完之后就要离开,却发现纪念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字来形容了。
呜呜呜呜……说错什么了吗?
纪念一步步逼上来,颜挽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可惜身后有一棵歪脖子树。
“所以呢?”
“所以……我就不妨碍您了,我去后面换衣服。我绕道,您放心。”
“颜、挽!你再给我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漏掉说什么?”
“我不会告诉王妃的,真的,请您相信我!”
颜挽用一种类似于进行入党宣誓的眼神看着纪念,那等信誓旦旦而又满怀赤城,根本就不会是在作伪。
“颜挽。”
“有。”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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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挽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着惹恼了纪念,他整个晚上发狠折腾了她一宿。
不是她不想活了,而是殿下他不想让自己活了啊。
在床上窝到晌午的颜挽终于彻底苏醒过来,她又过电影般地将白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委实想不出自己有哪方面做错了。便安慰自己必然是事情赶巧了,殿下一定是别的地方不顺心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但素颜挽很快就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从那日过后纪念连着十天没有进她的屋子,或者说两人这十天里根本没见面,她总有一种殿下在躲着她的赶脚。
如果说殿下跑别人屋子里睡去了,或是那天那个小美人儿进府了,那她还能安慰自己是殿下喜欢上了别人。
可素殿下您能否不要每日睡书房嘛,这样人家只能把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啦。
颜挽彻底郁闷了,这失宠的嫔妃就跟过气明星似的,想再红一把是很难的呀。而后她就奔向了克扣份例……食不果腹……彻底炮灰的康庄大道。
不是大冬天,不能学嬛嬛那套梅林飞蝴蝶那一套。可是要跳个湖啊往自己身上淋水以求生病的……她还真下不去手。
颜挽已经不记得当日情状如何,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森森地失宠了,而且失得很彻底。
这日赵国公夫人也就是殿下他丈母娘来访,颜挽自然是必须过去见见的。
本来大家说话说得好好的,可当纪念刚刚一走进谨言堂正厅,颜挽就哗啦哗啦流起泪来。
赵国公夫人还给吓了一跳,看起来心挺宽的个孩子,怎么好端端地就哭成这样了呢?
纪念本来心中对着颜挽还是有气的,可是看到她哭得这般难受心立马就软了。
殿下有些歉意地对国公夫人作了一揖:“颜妃年纪小,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岳母见谅,我先带她下去洗洗脸。”
赵国公夫人也不欲为难,嘴角含笑道:“去吧。”
本来颜挽是在抽泣的,可一出了谨言堂立马就放声大哭起来。
她整个人吊在纪念身上,手指死死地抓住纪念的胸口:“殿下……殿下……”
纪念见得颜挽实在不成体统,便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入舒颜堂。
等颜挽总算过了哭得最厉害那一阵子,纪念才拿着热毛巾帮她把脸给净完一边。
“哭什么?”
“我怕。”
“怕什么?”
“怕失宠。”
“颜挽。”纪念阴森森地叫她,“我当年跟你说什么了?我承诺过你什么都不用怕,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可是你自己明明就是很可怕!”颜挽反驳道,“干嘛给我脸子瞧?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看来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嗯?”
颜挽眨着大眼睛看着纪念:“那……殿下提醒则个。”
“那个时候,你……心里就没有半分的不舒服?”
这话说出口时,连纪念感觉脸有些发热,哎……堕落了啊。
颜挽此时总算涨姿势了,尼玛原来在殿下这边捉奸不是罪,不吃醋才是罪啊!
不是说,只有不自信的男人才会希望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从而确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是……她怎么都看不出来,殿下竟然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
“可是你没告诉我啊。”颜挽此时反打一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放心,下一次见到你和那谁谁幽会的时候,我一定抄家伙上去扯住你的袖子不撒手,哭得梨花带雨并且恳请王妃做主。”
颜挽说到这里都被自己给感动了,尼玛真是太敬业了,为了帮助殿下树立自信,连自己久久保持的淑女形象都不要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