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放松身体,朝后靠去,双手搭在沙发的后背上道,“那我换一个方式,为什么逃离?”
她并未抬眼,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自由!”
路西菲尔神色一怔,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这世界没有绝对的自由,只站在金字塔尖才会有自由!你跟我谈自由。”
“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组织的。”手枪上膛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清脆,路西菲尔手中的枪对准了她。
路西菲尔那张精致的脸此时严肃冷峻,宛如雪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又道,“你应该明白,从你加入组织的那一刻就是死人了,永远不会有自由,除非是死,为什么还要妄想自由?”
看着黑洞洞地枪口,她神色未变,唇角只是轻轻挑起了一丝笑容,却显得如此冰冷和残酷,“从来没有人拿枪对着我,包括你。”
她语速不急不缓,声音轻灵悦耳,却很轻易的从中听出一丝疲惫,她累了,真的累了。
“你想死!”这个认知终于让路西菲尔千年不变的寒冰脸,有了一点儿情绪化的表情。
她冷冷地看过去,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眸色冷凝,嘴角却依旧挂着玩味不羁的笑容,“杀人者,人恒杀之!走上这条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善终。”
“你……这五年来你救了那么多人,是在赎罪!”路西菲尔肯定地说道,紧接着嘲讽道,“幼稚!”
“怎么了,人在这里还不动手。”她低垂着眼眸,淡漠道,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心。
路西菲尔幽幽地望着她,忽然看见她皓腕上精致的腕表不停地闪烁着。
原本意兴阑珊的男子,如猎豹一般的蹿了出去!因为距离极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背在了她的身后,牢牢地固定住了她。
“你和他们还有联系。”路西菲尔脸色终于变了,“调虎离山!你和他们有什么密谋?”
“bingo!恭喜你答对了。不过可惜没有奖品,欢迎你和我共赴地狱!”她笑了,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笑得洒脱不羁。
“就凭你们造反简直是妄想!痴人说梦!”路西菲尔淡淡地笑道,他内心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她轻笑一声,“是与不是,看结果!”声音中尽是无限的冷酷和嚣张。
“以身为饵,我该称赞你高尚呢!还是愚蠢。”路西菲尔压下头,贴近她的耳朵轻舔着她的耳廓幽幽地说道,“为了那群废物,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她神色不惊淡漠道,“不是为了谁,只是不想活的那么累!”
“你想怎么做?”路西菲尔淡淡地问道,对自己的生死也毫不关心。
“你很快就会知道。”她的话音刚落,轰的一声……
“炸药?”路西菲尔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轰隆隆……屋外传来巨响,整栋别墅都震了震,宛如发生了地震。
炸药的威力很大,别墅被炸掉了一半,屋外顿时成了一片废墟。
路西菲尔摇摇头上的灰尘,五脏六腑被震如火山一般在胸中翻涌,“你可真够狠的,怕自己死不了,你安放了多少炸药!”嘴角流下了鲜血滴在她的胸前。
“想知道?别墅由外而内,全部安放了烈性炸药。”回答他的是一个释然解脱的笑容。
即使灰头土脸也无损于她的美,此时的她眼睛亮若星辰。
路西菲尔嘴里不断的涌出更多的血,困难的说出两个字,“茉莉!”
此时的他笑了笑得很纯粹,因为他看见了她震惊地眼神,显然她听懂了。
颓然的趴在她身上,五指交叉,十指扣十指,就是死也要一起。
路西菲尔胸前的倒十字架染上了鲜血,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来不及细想。
轰隆隆……几声巨响后,别墅被夷为平地,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人则被炸的米分身碎骨,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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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惨的现实
天刚蒙蒙亮,狭小的房间内,“冷……好冷啊!”双层架子床下铺上的小女孩儿嘴里呢喃道。
盖着被子蜷缩着身子,浑身不时地抽搐两下,一张精致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雅螺,乖乖,妈妈抱着就不冷了。”一个年约三十上下岁容貌秀丽的女人解开扣子,把孩子给裹在了自己的怀里。
略显粗糙的手摸了摸女孩儿的额头,“这么烫!”
“展硕,展硕!快下来,去楼下找祥叔,螺儿发烧呢?”陆江丹大惊摇晃着架子床道。
一阵哐啷哐啷声后,隔壁间传来了女人粗鲁地叫嚷声,“喂,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砰……”的一声,从上铺掉下来一个男孩儿,顾不得屁股疼爬到了床边道,“妈,妈怎么了。”
从床上又探出一颗小脑袋问道,“妈,发生了什么事?”
“展硕,展砚,螺儿又发烧呢!快去楼下找祥叔!”陆江丹喊道。
“哦!”被称作展硕的男孩子顾不上穿鞋,就这么赤着脚,打开木门,蹬蹬的跑了出去。
“砰……”从上铺又跳下一个男孩子,“妈,我去打些凉水来,给妹妹敷在额头上。”
“展砚,快去,快去。”陆江丹快速地挥挥手道。
“螺儿,别吓妈妈好吗?你可不能出事!”陆江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子道。
展砚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从头顶上的扯在屋内地绳子上拉下一条毛巾,放在水里,打湿,拧干后折了几下,敷在了螺儿的额头上。
陆江丹则快速的起身穿上衣服,不然一会儿就尴尬了。
“祥叔,快点儿,快点儿,我妹妹又发烧了。”展硕砰的一下推开门,拉着五十多岁的祥叔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祥叔,快来看看螺儿。”陆江丹一看见老人进来,焦急地说道。
“好好!别急,别急,让我看看。”祥叔把药箱放在下铺,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听诊器。
顾展砚很有眼色的拿了个小凳子放在床前,祥叔笑着说了声乖,把听诊器放在了耳朵上,陆江丹把孩子的外罩解开,圆圆地听筒放在了小女孩儿的胸上。
手中的听筒不时地变换着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收回听筒后,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看这祥叔的样子,陆江丹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祥叔,情况不太好吗?您说实话吧!”
祥叔收起听筒道,“顾太太,螺儿得的是肺出了问题,恐怕打针好不了,得输液才行。”
“这样啊!”被称为顾太太的陆江丹迟疑了起来。
“顾太太,现在可一点儿耽误不得,赶紧上医院去,晚了孩子的脑子要烧坏的。”祥叔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嘴唇都被烧的爆皮了。
“我知道,我知道!”陆江丹忙不迭的点头道。
这楼上楼下的邻居,祥叔也知道顾太太家什么情况,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家里没个男人,一家的生计都压在她的身上确实日子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