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口迅速闪过一抹杀气。
绿茵走上前来。
“陈帮主,此刻不门久留,宫……圣女的情形也不容久拖,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从长门议,至丁刘福通,我已经吩咐下去,如果有谁看到刘福通的踪影,只管抓来,死活不计。
宫主如今这副样子,是再也经受不起颠簸了。
陈友谅低头看佩瑶如今疯疯癫癫的样子,忍着口痛,点了点头。
他站起来,一把抱起佩瑶,向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明王,你受了伤,还是我来吧。”
张定远上前几步,想接过主上怀里的人,结果得来男人个冷眼。
张定边扶额,慌慌拉过自己明明想表忠心,但是不怎么有眼里劲儿呆得可以的弟弟,示意他别乱动。
他们帮主放在心上当宝一样小心翼翼对待的未婚妻,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就算帮主此刻被那位徐姑娘打成了重伤,也没见帮主有过任何不愉。
简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甘之如殆。
陈友谅动作轻柔的把佩瑶放在马上,然后自己随之踩上马欺坐了上去。
他侧头看向旁边那些女人,扬起马鞭。
“ 走吧。”先去最近的小镇,然后找个医馆看看佩瑶的情形。
“绿茵姐姐!”
“我们也走,对了,袖衣呢?”
“袖衣姐姐抓来消息,她已经在够上安排好一切了,只以我们过去。”
“嗯,对了,你们刚才注意到宫主的眼晴了吗?”
“绿茵姐姐,宫主的眼晴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绿茵当先追了上去,只留下三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一群人打马疾奔,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最近的小镇。
袖衣远远的迎了上来。
她的头发上才几分湿气,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被陈公子从马上抱下来白衣蹁跹的少女,袖衣没有忍住,眼晴涩,落下泪来。
“小姐……”
正把玩着自己垂落脑前发束的徐佩瑶闻言,动作似滞了滞,继而便没了反应。
“小姐,都是袖衣不好,没有在你身边。小姐 ,小姐 ……”袖衣上前,似有千言万语,却在看到宫主如今神志不清的状况后,哽咽着再佃说不出话来。
陈友谅低头注意着佩瑶妹妹,发现她并无任何反应后,抬起头,看向袖衣,皱了皱眉。
“带路!”
“袖衣!”这时,绿茵等人也走了上来。
袖衣擦了擦眼泪,笑得有些勉强:“看我,只顾着看到小姐高兴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陈公子,请跟我来吧,住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是灵……是临近这里不远地方的一家客栈,绝对安全。”
陈友谅眼眸暗了暗。
绝对安全?他不会完全放心的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但此刻的确需要一个安顿的地方。
xxxxx随着袖衣进到客栈,陈友识暗自打量着四周。
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生意也不怎么好的样子,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算得上最有利。
陈友谅稍微安了安心。
把佩瑶安顿在虑间里,让小二端来清淡的水,男人亲自动手,沾湿了毛巾轻轻擦拭着佩瑶光滑白皙的脸。
他看着对周围似心无所觉的佩瑶,止不住叹了口气。
“佩瑶,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虽然佩瑶清醒着的时候,他便再世无法如此就这般跟她如此亲近,甚至连靠近都觉得是对她的种变淡,但是,会对着他笑对着他说倒的佩瑶,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从刚才开始便被之到边接不上手的袖衣忍了又忍,最终深呼出移口气,还是走了过来。
“陈公子,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先下去。”
“陈公子,奴婢是小姐的婢女,这种事,自然是奴婢来。”
“我说让你下去!”
男人的脸明显阴沉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冷飕飕的。袖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听说过的那件事。
她的手在抖,几乎要忍不住落荒而逃,然而,最终她还是站在了原地,硬着头皮看向面前虽俊美却冷酷地令人不敢靠近的男人。
“陈公子,你们一路风餐露宿过来,小姐的衣服也沾了风尘。所以,还请你回避一下,让奴婢为小姐洗漱换洗一番。”
陈友谅眯着眼打量面前胆子不小的女人。
看在她是佩瑶妹妹身边人的份上,再加上这个女人说的的确不错,陈友谅低头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沉吟许久。
袖衣忐忑不安,脸隐隐发白。
“你说的不错,好好伺候佩瑶妹妹,我等会儿再过来看佩瑶妹妹。”
男人站起身,身姿挺拔,气势却让迫得袖衣有些喊不过气来。
好在,他终于要走了。
“佩瑶妹妹,我先出去安排下,等会儿过来看你。”
男人弯着腰,动作亲昵,袖衣本要落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直到陈公子出了店门,她连忙冲过去一把关了门,身体抵在房门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袖衣!”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清冷悠远的声音,淡淡的,如拂过水面的清风,让人抓不住情绪。
袖衣转过身,猛地跪下。
“宫主,请责罚!”
汉王妃 第一百零八章 形势
“罗衣呢?”
“罗齐自知失职,现已去打探主持和两位少爷的下落,以求戴罪立功。”
袖衣头低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宫主那幽深的眼睛。
“你在哪里找到的罗衣?”
“白莲教总坛,黄山法会后,整个白莲教集合都涣散了,我去找罗衣的时侯,白莲教总坛已经被元兵围住,里面的人几乎都被抓了。”
“那我干爹和二哥阿福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徐佩瑶站起来,从床沿慢慢走下,雪色飘逸的衣摆迤逦而过,划过袖衣的面前。
然后,停止。
她的面色并不好看,任谁陷入幻境一般看到她曾经最深爱的姐姐对自己露出失望加绝望的眼神,她的心都不会好过。
刘福通,你该死!
灵魂被束缚的感觉,浑浑噩噩无法清醒。要不是最后关头,她空间里十几年来都无动静的那朵青莲突然晃动了一下,似有一股清流划过心间,让她摆脱那种被操控的不由自己,她或许还要再费一番功夫才能能够挣脱。
一时大意,便落得如此境况,她第一次如此想杀一个人。
少女清丽无双的脸冷然如千年寒冰,袖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即便没有看到宫主的脸色,只想到宫主刚才问的话,她的脸色便不由更加苍白。
“宫主恕罪,主持和阿福现已落入元兵之手,正被野先帖木儿押往大都。
我们的人当时护着您扣陈公子杀出重围,无暇顾及,结果等事后去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主持他们并没有跟上,宫主恕罪。
徐佩瑶久久没有说话。
袖衣不敢抬头。